第192章 竟是?
却说白玉堂杀了那老苍头,抱了骥儿,顺手在死人身上揩了揩宝剑,对着那老苍头尸体笑道:“老头儿,莫说你不是好人,便是好人,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死得着了。如今白爷爷送你登了仙去,你若是死的不甘,非要去阎罗王面前折辨,便须好好记个清楚明白,杀你的乃是你白爷爷,莫要认错了人,平白的冤枉无辜!”
又提起巨阙,对了宝剑笑道:“巨阙啊巨阙!自从你随那臭猫入了公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虽不是顿顿吃素,却也难得开荤。想必清淡坏了!如今白爷爷头一顿便请你吃肉,你可不得谢谢你白爷爷?”
收剑入鞘,再看骥儿,见那孩子经了这一场骇,已吓得不哭,便刮着他鼻尖笑道:“好你个小猫儿,却怕个甚!想当年你老子闯荡江湖之时,哪日不杀他几个人!别说是他,将来还有的是你杀人的时候哩,怎的这般没胆!莫非属耗子的,连胆也随了耗子?”
话方出口,又自啐道:“呸,呸呸!却说甚的!耗子怎得没胆,白爷爷可不是那没胆的耗子!”又看看骥儿,哈哈一笑道:“不跟你这小不点儿啰唣。白爷爷带你去寻你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娘亲’,你可须乖点,却莫要哭闹!”说着便牢牢抱了孩子,提了那死人手里灯笼,三窜两跳,却是径直寻人去了!
那白玉堂抱了骥儿,按了那老苍头所说路线,快步如飞,不一会儿便穿过游廊,果见前面一座黑白花大理石的大插屏。
顺了插屏,摸至正厅,便见正厅后面整整齐齐,并排着三间耳房。
见如今夜深,园中之人已各个就寝,那小厅并两旁耳房皆是漆黑一片,却只有当中那间耳房隐隐透出一线灯火,那白玉堂便知这定是骥儿“娘亲”所住耳房了!
遂潜至近处摸了摸,见门窗紧锁。开锁倒不在话下,他一身武艺,巨阙又锋利,别说开锁,便是破门而入,也易如反掌!
只是他如今心下存疑,不知那妇人是何方神圣,又怎生成了骥儿“娘亲”,便不甚敢轻举妄动。
略想了一想,便抱了孩儿,一个鹞子翻身,却是径直窜上屋梁,脚尖点了屋脊,不出一丝声息,悄悄将屋上瓦片掀起几块,向内窥视。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点着秦始皇陵前的长明烛,悬着武则天墓内的琉璃灯,灯下有一张小桌,桌前坐着一个妇人,看样子似是困了,甚是无精打采,却不去睡,只伏在桌上。
那白玉堂窥视多时,辨不出妇人面貌,心焦起来,便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将瓦洞挖的大些。
不想瓦洞一大,灯光便透出,他怀中骥儿被灯光晃了眼,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孩子一哭,便顿见那妇人一个激灵,立时站起身来,叫道:“骥儿!”
那妇人惊醒,白玉堂倒不怕。
他一身武艺,手中又有兵器,便是来上他百十个兵丁,也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然而这孩子一哭,却叫他急出一身冷汗!
须知他在卞京也和骥儿混过几日,知道这小不点有个认生的毛病,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哭起来,除非李昱出马,否则休想让他消停!
再加之白玉堂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曾成亲,却怎会哄孩子!
若是大点的还好说些,几指封了穴道,便立时教他哭也哭不出来,然而骥儿尚不足半岁,小孩子家家气血还未全,他又怎敢下手!更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哄又哄不停,封又封不得,外加那屋里妇人听得孩子哭声,更是抓门挠窗,哭叫不休,不得安生!直将个白玉堂逼的无所适从!
实在无法可想,遂一狠心——管它娘的!眼看这妇人既是牵挂骥儿,料必不会起甚邪心,况且她一个妇人家,便是身怀武艺,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便一咬牙,提起真气,一个倒挂金钩,却是立时闯开窗棂,从檐上直直的冲进屋子里去,翻个筋斗落地,巨阙横在身前,厉声道:“噤声!休得吵嚷!”
却说白玉堂虽是武艺在身,然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知那妇人庐山真面目如何,总要防备。
便故意厉喝,想吓住她。然不料他方才入室,脚尖尚未站稳,却只见那妇人怔了一下,随即便一跃而起,张开双臂猛地扑了过来,口内叫道:“展昭!!!!”
见那妇人扑过来,白玉堂原本吃了一惊,便本能的要挥剑格挡。
然忽听那妇人叫出展昭名讳,却猛然反应过来,真气一滞,硬生生煞住巨阙去势,擦着那妇人裙幅险险而过!
然而他抱着孩子,动作不便,又顾着收招,慌忙之间未及躲闪,便堪堪被那妇人扑了个满怀!
便只见那妇人一双玉臂紧紧环着他颈子,整个人伏在他怀中哭道:“展昭!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吓死我了!”
那白玉堂被妇人搂着,只觉鼻端阵阵馨香,而面颊相贴,肌肤相触,更觉如羊脂软玉一般。
且此时此刻,此身仍处险境,却忽有个娇花若般的妇人投怀送抱,虽是将他认成了旁人,却仍引人无限遐思,饶他是风月老手,却也禁不住脸红!
顿时只觉那一颗七窍玲珑心咚咚撞得如小鹿一般,竟是不自觉地伸手要去揽那妇人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