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与怪物同行的，也只有怪物。(第1/2 页)

就在两人挂断电话后的十分钟，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从第一起绑架案发生开始，到嫌疑人被捕，还不到两个月，裴化云甚至都没有怎么和嫌疑人说过话，也不知道嫌疑人在陈碗嘴里的颠沛流离，他的诸多磨难，和他加之在别人身上的诸多磨难。

两人叫上了还没有睡着的方大喇叭，一起打车去了医院。

三人一齐坐在计程车后座，裴化云被夹在中间，叶全和方大喇叭靠着他，还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

裴化云心力交瘁，但也从未这样平静过。

嫌疑人并不符合失踪人口中的任何一个，大概是还没有到记事的年纪就被遗弃了。

三人检查过尸体，只能和医院这边协商，暂时将尸体放在太平间里，等警局第二天法医部过来接走。

当夜值班的医生正是汪徽汝的学生，又是诸多“小时候还抱过你”的某个长辈，两人在前不久的丧礼还见过面。裴化云被她拖到早就关门的食堂边上抽烟，裴化云一再拒绝，唐医生还是塞给他一根烟，“抽吧，抽了你能冷静一点。”

裴化云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怎么说？”

“那小孩，我估计就十六七岁，送过来的时候其实情况不算特别糟糕，如果从现在开始接收系统的治疗，他起码还能活三个月。”唐医生刚坐下来一会，就点了第二支烟，恨不得鼻子和耳朵孔也插上一根，“我之前也看过一些新闻，他对一些三十岁左右，明显生育过的女性敌意很大。我特意提醒了科室里所有符合的护士，即使实在不得已，要到那个病房，也必须离病人远一些，千万不要对视。”

裴化云点点头，“然后呢？”

唐医生沉默了一阵，问道，“你们之前收敛受害者尸体，受害者的身体是不是有部分残缺，特别是内脏，肚子这一块？另外一个嫌疑人和他不在同一个住院部，但我有同事刚好住在荣华小区，认出了她就是附近菜市场卖猪肉的。”

裴化云夹烟的手指有点发抖。

“你们抓到人没怎么给他吃饭吧，一到医院就要吃的，我们昨天的食堂有猪肉馅饺子，和红烧肉炖土豆，他吃下去就全吐了，最后只喝了一点青菜粥。吃完饭看我们科室所有女护士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唐医生还是经验老道，从业几十年的医生，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但说得还是十分委婉，“我怀疑他有很严重的异食癖，另外，今晚普通病房熄灯前我去过看过他一眼，他的状态很稳定，服用了镇定药物，看起来和病弱一些的普通人也没有多少区别。不到五个小时，人就没了。”

“你们守在病房的警员也没有发现，是因为他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好像有人用一个厚实的枕头捂住了他的头，手脚和躯干都被捆住，窒息而死。”唐医生的声音又轻又缓，随着烟飘到了裴化云耳边。

如果嫌疑人真的有“异食癖”，而李燕又刚好具备处理生肉的能力。两人的屋子很干净，甚至没有多少异味。李燕不仅会处理，还会收拾乱局，甚至为他端上各色的“食物”。这两人某种程度上真是“天生一对”的恶魔。

如果绑架妇女，不仅仅是为了折磨她们的□□发泄怨恨，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那么在嫌疑人用工具残酷地砍杀后，李燕取走一两块肉或者内脏，的确并不容易发现。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是否专业的手法。

裴化云实在不是一个好演员，只能生硬地安慰，“你别想太多，这世上解释不了的事也不止一两桩，只是这次刚好发生在我们身上而已……”

唐医生笑了，“是解释不了，还是不能解释？”

她抽了半包烟，把剩下半包塞回了自己的兜里，“算了，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你妈妈最近还好吧？”

裴化云也跟着站起了身，手里的烟只抽了最初的那一口，“好得很，吃好睡好。”

唐医生若有所思，点点头就抬脚往病栋走了。

裴化云叫醒了在病房走廊打瞌睡的两人，“差不多回去了，先通知一下老柯他们。”

叶全只睁得开一只眼睛，表情非常辣眼，裴化云眯着眼看都觉得眼睛痛，方元一知道控制不了音量，鉴于这是大半夜的医院住院部，他干脆不出声了。

“裴副队，我们是不是还要通知另外一个人？”叶全靠在墙上拉伸，“李燕也在另外一栋住院楼，我估计她也睡不着，我们现在过去‘通知’她，看看能不能捞点有用的信息出来？”

方元一好像也才反应过来，尽力压制自己的嗓门，“现在第一嫌疑人死了，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李燕也是同伙，两人最多只是没有证明的抚养关系，就像你喂楼下的流浪猫，结果流浪猫咬人，你也只需要负连带责任，和‘人咬人’联系不上。万一李燕一推四五六，把所有罪过都推嫌疑人身上，说自己只是被胁迫怎么办？”

裴化云面无表情，“她逃不了，嫌疑人已经是癌症晚期，根本没有能力独自处理尸体，让老柯先做尸检。”

叶全点点头，“李燕有一辆进货的小货车，我去查监控，看她有没有去过受害者家附近。”

方元一，“我也看过现场照片了，李燕处理猪肉的手法很熟练，和受害者尸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口完全不一样，我和赵小箐再排查一遍吧。”

“裴副队你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