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1/2 页)
沈知澜看见寒光时还没反应过来,心中诧异小汾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反而是韩相久经风浪,反应灵敏,一退一拉一扯,抬脚踹飞小汾手中的匕首。
小汾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又人小体弱,被踹中手腕一酸,又被余下的冲击按倒。
“护卫!”
韩相厉喝一声,立刻就有两个身穿黑衣的壮汉出现,他们体型健硕,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汾双手反剪,控制住他。
韩相顺势把沈知澜扣在身后,不让看见眼前的局面。
沈知澜挣扎着伸头要看个清楚,韩相却死死按住他的头,温声道:“别看,一会儿就完事了。”
耳边听着几声呼痛,脸上被袖子盖住,隐隐能闻到墨汁的气味,沈知澜定了定神,先问:“到底发生什么,小汾怎么会拿着匕首?”
韩相面上冷厉,声音却柔和,“不清楚,但想必是冲着你我来的,这孩子年幼,也拿不了这么大的主意,背后必有指使之人,澜哥儿想必知道他的来历。”
就算他不说,韩相去查小汾的来历也用不了两刻钟,沈知澜沉默一瞬后说:“他是育婴堂里的。”简单介绍了小汾的来历。
韩相冲着护卫微微颔首,对方即刻领命而去,同时把小汾押解进了牢房。
直到小巷里恢复平静,韩相这才松开沈知澜的脑袋。
地上是翻倒的篮子,刚摘的黄瓜被踩的稀烂,全都不能吃了。
沈知澜依然不可置信,他跟小汾没仇没怨,还相处颇为愉快,怎么好端端的搞起什么刺杀来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是世间常事。”韩相淡淡的说,见沈知澜还是闷闷不乐,出言安慰道:“刚才的护卫出自御驾卫,查案亦是好手,是非曲直,他们自有公论。”
沈知澜在戏里听说过御驾卫,是不亚于锦衣卫的存在,如果真要查清真相,确实要靠他们。沈知澜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小汾年龄还小,容易被人糊弄,还请韩爷爷不要过于苛责他。”
韩相回忆刚才那孩子的身量,的确年幼,勉强答应。
沈知澜心神不定,抬起手勾了勾散乱的东西,韩相却伸手捉住他的袖子,“划破了。”
什么破了?沈知澜抬手一看,才发现袖子被划破了,刚才竟然没注意到。
韩相本该离去,却变了主意,“算了,先把你爹娘叫回来。”
他们都上集市采购去了,一时没在家,韩相怕吓着孩子,或者给他留下阴影。
沈齐听到传讯,跑的鞋都掉了一只,匆匆回家,见孩子神色正常也不敢放心,小心蹲着问他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后怕。
其实过了一会儿沈知澜心里已经没那么恐惧,只是翻来覆去的想不明白,小汾到底跟他什么仇什么怨,看到家里人如此小心翼翼,刻意笑的开朗说,“我没事,真的没事,韩爷爷挡住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齐跟杜珍娘对视一眼,完了,孩子吓傻了。
韩
相叮嘱两夫妻让孩子喝些安神镇定的药物,这才告辞离开,却没回家,而是出现在大牢里。
韩相安贫乐道,生活简朴,但不代表有人踩到他头上,他还可以继续忍下去,一旦动怒,就是雷霆。
此刻牢房内,整整齐齐坐着育婴堂所有孩子和管事,唯有唐青山并没有落网。
听他干活的酒楼说,唐青山最近常常溜号,说是上工却常常不见踪影,整日找不见人,老板都想辞退他,今天更是一日没见到人。
刑部即刻张贴缉捕令,通缉唐青山。
想起沈知澜再三求情,加上这几间牢房确实老弱居多,韩相没让人动刑,打算先饿个几顿,再让他们招供。
御驾卫查案的动静瞒不过皇帝,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愤怒牌桌,开始阴谋脑补,是谁,到底是谁?
难道是宗室有人察觉到他对沈知澜的特殊,所以借机刺杀,想要提前把萌芽扼杀?不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吩咐御驾卫一定要仔细查看,一丝一毫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查了三日后,发现,呃,这事好像是冲着韩相来的?
“真的不是冲着宗室去的?”皇帝满腹疑虑的追问。
御驾卫擦汗,“动手的人已经承认,是深恨韩相,所以对着韩相动手。”乖乖,用脚指头想也是冲着韩相啊!他可是正一品的高官,四位丞相之一哎!
就是这刺杀的手段太儿戏,一个还没五尺高的小孩,带了一柄短匕首,就急吼吼的过来行刺,跟过家家有什么区别?
皇帝砸吧嘴,“动手的人承认?他不是才几岁大么?想必有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最有可能的,便是此人的父亲唐青山,只是唐青山尚未落网,还不能结案。”
皇帝摆手,“就算不能结案,涉案人等也可以先拉过去做苦役,赎清罪过。”
皇帝这么说了,自然有公发到刑部大牢,将一干人等派去采石场做苦役。这还是看在他们年龄幼小的份儿上,不然就是砍头的下场。
小汾因是主犯,单独一间牢房,此刻却听着育婴堂的众位小伙伴哭爹喊娘,哀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