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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回到屋内,先去净了手,然后一同去保姆房看了看应该已经安睡了的谢廖沙。
烛光还未灭掉,但已经离谢廖沙睡觉的床铺有了一段距离,确保那亮光不会打扰到婴儿的睡眠。
安娜来到谢廖沙的床边,卡列宁则是又检查了一边窗户,确保窗帘有拉好,隔开了那些烛光照耀着映照在窗户上的,婆娑的树影。
在养育孩子上面,他们没有什么分歧。
应该说,在这个时代,普遍认为将孩子抚育长大是做母亲的责任,而父亲只需要在他们的学业上把关,确保这些孩子懂得如何尊敬父亲的权威,而不是在母亲的一位溺爱中分不清谁才是他应该仰望的方向。
但这种传统观念在这个家里是不同的。
保姆从未见过这样的夫妇,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男的没有花天酒地,女的没有整日花枝招展。
做老爷的总是洁身自好,对待婴儿的问题没有新生父亲的欣喜若狂,也没有部分人的矜持,好比有一次,他是如此的自然的询问了一下谢廖沙少爷夜奶的情况。
还有做夫人的,她对孩子的细心真是令她都觉得赞叹了。如此年轻漂亮的贵夫人,十个手指只要在接触孩子的时候,总是一点儿首饰都不留,更别说她还亲自抚育自己的孩子哩。
尽管已经习惯了,但保姆还是为卡列宁夫妇对孩子的做法而好奇又感触多多。
只是安娜又怎们能深刻的理解对方那种想法呢,在她的时代,这是多理所当然的事情呀。
让卡列宁一起参与到育儿行为中,谢廖沙虽然小,但父母的亲近是可以减少新生儿的焦虑的。做爸爸的又怎么能想着,只因为他是你的孩子,所以他的童年你虽然完全没有参与,但他人生的重要抉择时刻,他却必须要听你的,这是,这是毫无道理的呀。
她这种自然的思想并没有遭到反对,甚至于做丈夫的只是认真的配合且执行着,以至于后来有段时间,她猛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去询问了。
因为那是卡列宁呀,他的心有多柔软啊,他坚持信念却并不□□,他不追逐时尚流行,但心中自有一套关于道义的守则。
他们没有特意交谈过这个问题,但行动已经达成了共识。
现在,做父亲的也站在床边,用眼神在孩子的身上细细逡巡,然后是移开了一点目光,让他生命中另一半重要的存在出现在目光所及之处。
瞧着她温声细语的对着孩子轻轻说话,然后柔柔地用指腹碰了碰后者的脸蛋。
庄严和柔和在卡列宁的脑海里交织,最终还是变成了某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十分钟后,房
内。
卡列宁找出了他的钓鱼竿。
那是一支虽然被保存得很好,但依旧不能说非常簇新的钓鱼竿。
「以前经常去钓鱼?」
「马特维经常去,在我九岁的时候,他把它送给了我。」
安娜放下鱼竿,右手轻轻地放在了卡列宁的手背上,那力度就好像她触摸着谢廖沙一样。
「是他教你钓鱼的吗?」
「是家庭教师,我父亲还健在的时候,有些基本的运动知识,他都寻了专门的家庭教师来教我们。」
「不过,」卡列宁的眼神因为一些回忆而显得更为柔和,「刚才那个姿势是他纠正我的。」
「家庭教师并非无所不能是吗?」安娜笑道。
「的确。」
「有些事情总要实践之后才能不断改正。」卡列宁抚摸着钓鱼竿低声说道。
「那可是了不起的姿势纠正,你的兄长教给了你,然后你又教给了我,以后,」安娜贴近对方,细声细气的轻柔道,「等我们的谢廖沙长大了,我们也可以把它教给谢廖沙,这样马特维就会又有一个崇拜者了。」
「嗯。」卡列宁的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一下,半响才应道,一些淡淡的惆怅也随之消失了。
「不难过了吧?」她小声问道,亲亲昵昵的,又像是母亲哄着婴孩一般。
这位彼得堡官员早已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如今的习惯了。剥去那些因为对陌生的温情而本能抗拒的心态,他如今倒是更能理解这种安抚了。
好像是被补偿着某种感情,又好像是对他妻子而言,也是某种补偿一般。
他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亲吻了一下对方。
好像在无言的诉说着那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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