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南风起(第1/2 页)
“放窗边吧。”王晚晴扶着自己小腹,往侧边走了几步,示意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这几步之间,与黄全之间的距离也就远了,而且中间还横着一个陈盛典,他怕是再做不了什么风浪。
见状,罗大嫂对着那汉子哼了一声,还瞥了一眼,里面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黄全的这点心思怕是屋内的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
陈盛典也是个男子,看着在黄全盯着王晚晴的那模样就知晓了,眼见着他要靠近,故而连忙挡在了他们之间。
黄全也不是傻的,也算是知道这小子在拦着自己好事,当即脸色就有些沉重。
“黄大哥,你不是说等一下有事吗?”陈盛典放下东西后,对黄全和善的笑道,“再说黄大叔现在身体不适,你还是回去照看一下比较好。”
这赶人的意思很是明显了。
“这么热的天,也不留我喝些水。”黄全并未理会站在自己身前的陈盛典,那双眼睛还一动不动的盯着王晚晴。
察觉到了他不老实的目光,王晚晴脸上很冷,往罗大嫂的方向走了几步,轻声道:“月娥姐,我现下有些累,想留在房内休息会儿,你帮我招呼一下来客吧。”
“好嘞!”罗大嫂当即就冲着黄全喊道:“不是要喝水嘛!我带你去!”
看着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黄全终究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便随着她出了房。
陈胜典嘱咐了一下好好休息后,便跟在后面走了,还细心的将门合拢了。
终于只剩下自己了。
将门反锁后,王晚晴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打开了最下面那层的那个匣子,将压在信上的匕首攥在了手心里。
现下月份大,怕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再加上耿嫂和自己住在一起,倒是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接近她,故而这匕首被她收起来了。不过从刚刚的情况看来,倒是很有必要将这东西带在身上。
摸着那手柄上的刻纹,王晚晴再次迎着天光仔细观摩着这可能与嗜骨哨有关的东西。
手柄呈长圆柱状,尾端圆钝,上面雕刻的纹路很是对称,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整个为黑沉沉的木质,看起来貌似是铁桦木。而铁桦木闻名的便是它极其坚硬的木质,据说刀斧难入,因而被称作木王。
用这种材料做手柄,应该是怕有人可用刀将其破坏其结构,而后将藏其中的东西取出。
可这是铁桦木,若是采取强硬的做法里面的东西怕是也会碎掉,那就算取出来了,也无用。那时,朱槿怕是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只能用巧。
指尖生出来的那一层薄茧在这段时日的将养下已然褪去,新生出的皮肉更加细嫩,王晚晴细细的抚过那层薄薄的纹路,终于发现其不对劲。
这纹路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拼出来的。是用一块又一块的暗色铁桦木拼出来的。
由于颜色深沉,那些拼接处的地方看起来让人误以为是刻出来的。
从小到大,王晚晴就喜欢鼓捣一些小玩意儿。
这不禁让她想起前世退休后迷上的鲁班锁——不用其他,单凭榫卯便能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
此物易拆但难装。
说是易拆,不过是相较于将其拼接而言。榫卯繁复,要找到其中关切部件怕是困难重重。
若是她猜得不错的话,林嬷嬷要给自己的另一件东西怕是和解开此物有关。
王晚晴将那一柄匕首放回了匣子中,压在了那些信件上,再缓缓的将其锁上。
现下暑热还未消散,衣衫还很是单薄,藏在身上太过于显眼。
算了算时日,再过几日便是八月,天气会逐渐转凉,那时候衣物将厚实些,收在身上也不会被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她望向了那结构很是精巧的小床,眼底深了几分,扶着肚子慢慢的走向了大敞着的堂屋。
果不其然,那黄大叔的儿子还赖在这里没走,一碗水还在手里晃悠,丝毫没有喝完的意思。而坐在主位旁边的罗大嫂正恶狠狠地盯着他,眼里似乎是要冒出火来。
坐在黄全下位的陈盛典脸上也算不上好。
“黄大哥。”
闻声,坐在堂屋里面的人俱是向她外看去。
在陈胜典略有震惊的眼中,王晚晴缓缓的坐在了主座上,对那眼睛似乎要黏在了自己身上的人温和的笑道:“听闻你父亲之前是这边有名的木匠,只是后来身体不好了才不做了。”
“确实如此。”黄全见她态度转变,以为有戏,那双眼睛更是肆无忌惮的在王晚晴身上从头到脚的游移。
“那你有没有听闻过‘鲁班锁’?据说是给小儿启智的小玩意儿,若是黄大叔会,那我想定制一个,工钱之类的也好说。
”对于他的冒犯,王晚晴面色柔和,姣好的面容上多了一层暖色,更加娇艳了些。
黄全一时之间竟然是看呆了,直至陈盛典重重的咳了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般有些磕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