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彩虹(第1/2 页)
接下来的几天,北京的天气极好,宋妤薇安排我同若雪住在东边院子里。
只是一开始她认为我与若雪是情侣关系,便将两人安排在一处,倒闹下了不大不小的乌龙。
我对薇姐这点小动作没什么看法,只是若雪的脸色有些难看。
庄叔和丙奇成日里不见踪影,都是薇姐备好饭菜亲自送去,看来这老玄身中的尸毒也并非庄叔说得那般易解。
这几日若雪同薇姐想方设法打探我同老玄的遭遇,我自是守口如瓶,偶尔透露只言片语以换取老玄目前的状况信息。
如此便过了三日,这日薇姐突然比平时日多了些人情味。
亲口说老玄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即日起便需要日日炖些生肌活血的补汤,等到完全祛除尸毒还得小半月。
得知这个消息我同若雪自是万分惊喜,不过对这厄舍府和庄叔的手段越发好奇起来。
随后薇姐便用簪花小楷,罗列出一长篇购物清单。
十五天的汤药材,共计一百多种药材,还不带重复的,分别佐以十年乌鸡、甲鱼、珍馐美馔炖服。
我一看头都大了,若雪学医的倒是想展示一番渊学,不过看了一眼之后似乎脸色不太好看。
若雪皱眉道:“这些药材大多我都认得,只是比较少见,而且价格死贵死贵。比如这疭魂菌是何物我未曾听过。”
我闻声去看还真有疭魂菌这味药材,往下还有十多中我连名字都认不得的药材。
薇姐看我同若雪发窘,颇为得意,“疭魂菌不过是味寻常的药材,长在人体腐烂后的头骨上,对安神镇魂、特别是昏迷不醒的人有奇效。”
顿了顿又展颜一笑道:“只是这药材虽寻常却有价无市,你们倒是可以出去碰碰运气,若是时运不济,我厄舍府还有些许陈年老货,愿意高价让给你。若你不愿,以你的本事去郊外开几座老坟,取得此物倒也容易。”
薇姐说完之后,竟然笑笑吟吟地走了。
我知道薇姐的脾气倒是不愿和她计较,若雪受此一窘有些气不过,在薇姐走后,恶狠狠地扮了个鬼脸。
啐道:“药材和人一样恶心,都够绝的。”
我没多作理会,便回房里拿了银行卡出门,刚走出十多米若雪便跟了来。
我想不通若雪这个好逸恶劳的性子,竟然会突然转变,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以。
毕竟若雪前几日,都是躺在院子里听听曲儿什么的,就连起身吃个饭都是无精打采的。
我一问便知道了因果,原来若雪是觉得薇姐不好相处,不愿意和她待在院子里。
我无耐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女人之间的小心思可比爷们儿复杂得多了。
只是这北京的天出奇得热,太阳也相当的毒辣,这可苦了若雪。
接连三天,两人穿插在各个药铺之间,除了三味药材没有寻到之外,其他倒一一斩获,只是原本六位数的余额直接缩水了九成。
但一点儿也不心痛,若不是老玄几次三番以命相搏,我早就腐去多时了,单论这一层关系,即使让我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三日下来我同若雪几乎逛了大半个北京城,原来厄舍府和大名鼎鼎的潘家园只有一墙之隔。
其次便是两人的肤色都直接变了号,若雪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后来干脆豁了出去,直接穿上热裤,用她的话说,紫外线消毒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雪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引得大街上男性同胞纷纷回头,若不是身边跟着个男人,恐怕追求者不少。
有一天购买药材回到厄舍府,不曾想庄叔同丙奇也出了来,只是脸色多有疲惫,我向庄叔同丙奇打了招呼,便询问了老玄目前的情况。
庄叔朗声笑道:“小兄弟不要担心,那伢子目前状况还算稳定,只是需要汤药支撑。听小薇说你这几日已经购得了药材,不知可备齐全?”
闻言绷了好几天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我摇了摇头,苦笑道:“已经侥幸购得大部分药材,只是这疭魂菌、终阳乳、化阴藤三物,我同若雪遍寻无果。”
庄叔点了点头,摆手道:“无妨、无妨,说来也巧,这三味药材厄舍府都有,只是价格颇有些小贵,若你愿回答如实回答我两个问题我便免费送给与你,如何?”
我心道这庄叔为人还算实诚,况且又对老玄有救命之恩。不若待他问,再择问回答,只要不关乎到两老爷子的秘密,告之又有何妨?
不待我回答,薇姐便急道:“爹爹,你知不知道终阳乳可是死了多少人才得来……”
不待她说完,庄叔便摆了摆手,薇姐便不再说下去,只有脸色有些不乐意。
我同若雪各有惊骇,这厄舍府的水可真够深的,什么样的东西需要人豁出性命?
但仍是装作未听见一般,当即笑道:“庄叔对老玄有再造之恩,是寻秋的恩人,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庄叔摆手道:“再造之恩这个功德我可背不了,最多全是尽了力,还有我并非想知道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第一个问题便真就关乎你兄弟,我在替他行针推穴的前半日,发现他体内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阻止尸毒侵蚀扩散,但病情稍微稳定后这力量就消失了,若是没有这股奇异的力量护住心脉,中毒当日恐怕就该暴毙了,怎能拖得了七日之久。我想知道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庄叔一提,我大概就知道了,想来是那半颗地脉生气凝聚的南海纹,护住了老玄最后的生机。
不过破碎的珠子比不得完物,最后的生气终究被消磨殆尽,若是再晚恐怕真就回天乏术。
只是这阴珠关乎三爷爷和五爷爷生前的秘密,自是不可泄露。但若是我再巧言如簧编个故事来欺骗庄叔,恐怕我良心又过不去,想到此处便有了决定。
于是对庄叔道:“是南海纹,一颗珠子!”
庄叔听罢面皮一颤,低声道:“那珠子你不会让他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