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患原因
“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甘雨停满意的看着李青的反应，接过李青还给他的调令。姓名、画像、以及刚才那番如何救灾的大论，李青点了点头，对着甘雨停拱了拱手，“甘大人心系百姓，令在下佩服。”
甘雨停收好调令，看着主仆二人道：“那可以说说，二位去江州干什么吗？”
李青看着甘雨停：“甘大人可知江州已经发生了疫情？”闻言，甘雨停叹了口气，“大灾之后有大疫，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南疆地震就是例子，听说神医柳叶奉旨去了南疆，眼下不知神医府可还能派出人手去江州治疗疫病。”
“在下李青，受神医柳叶所托去江州治疗疫病。”李青站起身朝甘雨停行了一礼道。甘雨停急忙上前扶了李青一下，欣喜的道：“公子是神医府的大夫？那江州百姓就有救了。”
李青笑着点点头，“此行江州还望甘大人相助一二。”
甘雨停摆摆手：“嗨，公子客气了，我该替江州百姓谢谢公子和神医府。”
“二公子，歇息了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我守着你，到了江州你恐怕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昆布在火堆旁边打了个地铺，招呼李青去歇息。
李青点点头，走过去和衣躺下
灯火通明的江南知府厅内，一众官员看着坐在首位的靖王萧启明，大气都不敢出。
“那就这样定了，万大人先派人明日一早去江州了解受灾、疫情情况，同时准备药物、粮食、等一些救灾物资，由刘将军安排人进行押送；同时于大人需尽快拟出江坝口的筑堤方案，如果不尽快筑堤，假如再持续下雨的话，下游受灾将更严重。”萧启明看着一众官员有条有理的梳理后做出决定。
“是，下官遵命。”一众官员领命而去。
“王爷，江州疫情如果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我们送了药物过去恐难发挥真正的作用啊！可是听闻神医柳叶去了南疆，是不是让神医府想办法派大夫去江州？”万有全以为自己考虑周到，正待萧启明赞赏的时候，
“不用，已经有神医去了江州，现在只需要药物即可。”这万有全是怎么坐到江南知府位置上的？萧启明有些不耐烦的道。
没讨到好的万有全有些悻悻然的道：“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萧启明走到院落，看见天空难得冒出了几颗星星，明天应该不会下雨了吧。
青儿，萧启明在心里唤了一声，从怀里拿出苹果，眼前浮现出中午在房间里他随手拿了个红红的苹果，亲了一口，放在自己的手中，对着自己说：“晚上再还给我。”还俏皮的对自己眨了眨眼。
你现在可到江州了？歇息了吗？我真的好想你。
萧启明眼睛有些酸涩，心中空落落的
“王爷，很晚了，该歇息了。”魏广站在萧启明身后，看见萧启明对着手中的红苹果出神。
“咚、咚、咚、王爷、王爷”萧启明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昨夜本就睡得晚，李青不在身边，又睡不好，好像听到寅时的更声过后才迷迷糊糊得睡了一会，他看向窗外，天才蒙蒙亮，起床开门发现是刘大人，刘大人对萧启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行了一礼：“打扰王爷，下官终于查出来了，朝廷拨付的银两与实际支出相差三万两，我反复核对过两遍，我没看错，这是账本，下官做了标记，并趁万大人手下不备时拓印了一份，请王爷过目。”
萧启明点了点头，赞赏的道：“辛苦刘大人了，本王记着了，银子都敢贪，那粮食和赈灾物资想必也有问题，劳烦刘大人继续查下去，你先休息去吧。”
“下官职责所在，谢过王爷。”刘大人看着萧启明还穿着中衣，不便久留，随即告退离去。
萧启明在门口站了会，随即关上门，过了一个时辰后，门再次从里面打开，萧启明穿好衣服，对守在外面的魏广耳语了一阵，魏广点头离去。
萧启明走出知府大门，看见守门的还是昨天那个徐磊，“徐磊，你是本地人吗？”徐磊一看萧启明，急忙下跪行礼：“回王爷，小人不是本地人，是五年前自江北来到江南，小人早年间练过拳脚功夫，便在衙门找了这么个差事。”
“起来吧，”萧启明正抬脚打算离去，又定住脚步：“此去江州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又顿了顿，“你对江州熟悉么？”
徐磊脱口而出：“回王爷，快马加鞭的话，大约需要四个时辰，小人去过几次江州，到不说有多熟悉，起码还是熟悉来回路的。”
萧启明点点头转身离去，青儿，我把这边事情办妥就过去找你，你要好好的，手伸进怀里抚摸了一下那个苹果。
滔滔江水混合着泥沙、树木、庄稼等咆哮着奔涌而去，今天难得的没有下雨了，刚出木屋的张留看着仅仅相隔数米的江坝大堤，摇了摇头，这江坝口大堤年年修、年年决堤，真是怪事了，他走到水位标记处看了看，嗯，比昨日下降了一米，点点头正欲转身回木屋做饭，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决堤口，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
张留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拽住那人说：“你又来干什么啊？我跟你说啊，你那一套听着感觉可行，可是大人们说不行也没用啊，我跟你说啊，你别在这疯，掉下去可不得了，救都救不回来的。”
那人看了一眼张留，又看了一眼大堤，说：“我不走，听说京城的王爷来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他，都说了，光筑堤没用，一下大雨、一涨水还是会决堤的。”
张留摇了摇头道：“昨天我是看见王爷了，但是今天来不来还不知道呢，”刚转头就看到远远走来一身黑衣的萧启明，他赶紧跪下：“小人张留拜见王爷。”边说边拉了下旁边那个人。
那人看了看走过来的萧启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留，急忙跪在地上：“小民袁水利拜见王爷。”
“免礼、起来吧。”耳边传来萧启明的声音，待两人起身，萧启明已经站在大堤旁边看着滔滔江水。两人相视一眼，张留推了推袁水利，示意他去说。袁水利心一横，走过去跪在萧启明面前：“王爷，关于这大堤，请王爷听小民一言，这大堤光筑没用，且不说这洪水太大，加大了筑堤难度，就是洪水褪去再去筑堤，一下大雨涨水还是会决堤，因为这里的土壤呈沙性，没有抓力。”
“起来吧，那你说说该如何处置？”萧启明看着跪在眼前的一袭生打扮的年轻人，听他讲得像那么回事，并随手抓了点泥土在手中，确实不易凝聚，一捏就散。
袁水利起身自怀中拿出一张图纸，展开摊在萧启明面前，“王爷请看，”萧启明看见这赫然是一副江南全境的水利图纸，图中有山川、河流，还做了详细标注。袁水利一边在图上指一边说道：“这个位置就是我们站在这里的江坝口大堤，这下游就是江州，江水自江坝口大堤向江州奔涌而去，一旦上游涨水，江坝口大堤由于土壤和位置的原因必定会决堤。江州必定遭淹没。”袁水利又沿着图纸上江坝口大堤的位置朝另一边的支流指去，“王爷请看，这边有个支流，支流尽头就是大江，江南全境的水最终流向都是大江，假如将这条支流引过去打通这下面，洪水最终流向大江，再在江坝口大堤用泥土和石头筑堤，以后的江南汛期发生水灾的几率就很小。”
萧启明自袁水利手中接过图纸细细看了下，在他讲的支流下面一个画红圈的地方指了指：“这是什么？”
袁水利哭丧着脸回答：“回王爷，这里是处园子，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的，就是有了这处园子，这个引支流的法子大人们不同意。”
萧启明看了看袁水利，又看了看图纸，“这图纸是你自己绘制的？”袁水利答道：“回王爷，是小民自己画的。”
“你有这本事，为何不去考功名，为朝廷效力，为民服务？”萧启明看着一身布衣的袁水利。
这话似是戳到了他的伤心处，袁水利全然没有了讲水利时的神采飞扬，取而代之的是眼神暗淡无光，他无力的说道：“我连乡试都过不了，根本没有机会去京城参加秋试，我的试卷明明是写的最好的，却不知是怎么回事被刷下。”
萧启明看着瘦弱的袁水利，看得出那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你怎么知道你的试卷是写的最好的？”
袁水利凄惨的笑了下：“那万则就是一纨绔子弟，大字不识几个，同我一起参加考试，他却能参加今年的会试，我几番打听、申诉，给我的回复是我连试卷都没写全，我寒窗苦读十年，好不容易能参加考试，我怎么会连试卷都没写全？可怜我娘辛苦挣钱供我读，我却连乡试都过不了。”说到最后，袁水利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本王问你，你可知那万则是谁？”萧启明单手扶起袁水利，“你若说属实，本王替你做主，若经查证你谎话连篇戏弄本王，你可知后果？”
袁水利作势又要跪，奈何拗不过萧启明单手扶他的力气，躬着身说：“小民谢过王爷，小民所说句句属实，王爷尽管去查实，一切后果小民一人承担，绝无推脱。另外那万则是万知府的公子。”
萧启明放开手，想了想说：“你暂时不要告知其他人在大堤见过本王，你先回家，随后本王会派人来找你。”
袁水利颤抖的对萧启明拱了拱手：“是，小民谢过王爷。”随即转身离去。
张留走出木屋就看到萧启明站在大堤处，打开手中的图纸看了看，随即望向滔滔江水，那袁水利却不知去向，他走过去对萧启明行了一礼，“王爷还没吃早饭吧，若不嫌弃，小人蒸了馒头还有粥就咸菜。”
萧启明看着老人，和善的笑了，“多谢张叔，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张留笑了，伸出手：“粗茶淡饭，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