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离即为重聚(第1/2 页)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点落到窗台边出嘀嗒的声响,黎萍坐在沙上心不在焉的按着遥控器,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凝固了,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早已失神的黎萍:“萍姐,您今晚还过来吗?”伙计阿东打电话过来询问。
黎萍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家茶舍的代理老板,简单的回复了几句,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小心翼翼的打开白心悟的房门,朝里面观望了一会儿,他还是安详的躺在床上,天色已晚,还下着小雨,一个人出门必定会碰到些东西,但又不忍心叫醒这个熬了几晚的男人,于是虔诚的在四面佛前点了三根香,轻抚了下腕上的手串,揣着那仅剩半根的难香,就大步流星的出门了。
站在电梯门口的时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了那日的油纸伞,索性放弃了电梯,慢慢悠悠的在楼道里走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中年男人朝她走过来,咳了一声,吓得黎萍一愣,中年男人嫌弃的望了一眼黎萍,取笑道:“哟,这大晚上的,你还以为见鬼啊,呵呵呵呵~”
她没有理会中年男人的嘲笑,低着头继续走着,黎萍感觉这个楼梯好像走了半个世纪一样,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下个楼比上楼还要费劲。楼道里的灯忽暗忽明,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电路故障,电灯处出嗞嗞嗞的电流声,灯猛然的变黑了,黎萍记得这是声控灯,只要有声音就会亮起来,于是在楼道里跺了几脚,没有任何反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过道里僵持着身体。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噔~噔~噔~声音越逼越近,黎萍索性横冲直撞的跑下去,跑到楼下才松了口气。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向她走来,小声的抱怨着:“这破小区,电梯故障,就连这灯也坏了,害我还得走楼梯,真是倒霉。”
一脸茫然的黎萍几乎都要神经衰弱了,自从开了天眼后,自己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就连一个普通人都能把自己吓得半死,她真的要找个时间好好和白心悟商量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第三只眼睛关上,至少能活的像个正常人。
来到茶舍后看到阿东一个人又要负责泡茶又要看店,张泽义就在包厢里忙着收拾,阿东见到黎萍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赶紧泡了一壶菊花茶递过去,“快去帮泽义,大堂就交给我。”黎萍吩咐道。
伙计阿东跑去包厢和张泽义收拾着,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全部都安置妥当,黎萍翻着账本,看了一下这两天的流水,茶舍的生意蒸蒸日上,章洛枳以后估计不会再过来帮忙,需要请一个人轮流换班,看到最后的时候黎萍怔住了,那间陋室竟然有人用了,黎萍赶紧叫来阿东询问情况,这才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萍姐,来这间陋室的是几个年轻男女,本来已经跟她们说了,这间房是不能用的,需要预约,可是其中有一个女生说她很喜欢房间的格调,而且也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当时生意比较忙,她们就私自进去坐了下来,您说人都已经进去了,我也不好把人往外面赶啊,看样子都是艺青年,应该不会有事的,顶多是好奇而已,所以最后就....”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现在她们还在里面吗?”黎萍心急如焚的问。
阿东一个劲的点头指着那间房说:“还在呢,刚才泽义进去收拾过,她们好像在里面聊天..”
黎萍清了清嗓子,走到房门处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进去了,看到几个女生正拿着自己的饰物拍照,还有一个男生甚至穿着鞋子踩在榻榻米上,先不说这间房的用途,就看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被几个人践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黎萍收敛了自己的愤怒,把鞋子脱下放在门口,坐在榻榻米上说:“我是这家茶舍的老板,刚才伙计不清楚情况,这间房已经有人预定了,顾客待会就要过来,您看还是帮你们换间房吧,有间房更适合你们这些小年轻哦...”
她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男人打断:“老板这么年轻啊,您说的是什么房间啊~不会是那种....”众人大笑起来。
堂而皇之的被一个男人戏弄,让黎萍再无法忍受:“请你们马上收拾好马上离开房间。”
男人更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哎哟~老板,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像您这样轰客人走的,生意能做长吗?都是年轻人,开个玩笑怎么了,您说是吧.....”
坐在角落里的女生突然话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外面丢人现眼。”
黎萍注意到那个一直沉默的女生,她的身上隐隐约约透着几丝黑气,女生与黎萍对视片刻,觉得全身冷,黎萍走到女生的身边,蹲着身子仔细的端详着她的一身,并没有看到什么污秽之物,众人纷纷好奇取笑:“原来老板是蕾丝边啊”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阿东进来圆场,不愧是跟过段之易的人,在打交道方面还是需要他出马,半个小时后陋室被腾了出来,黎萍按熄了灯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黎萍单独拉着那个女生说:“最近家中有没有什么变数或者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或事?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就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跟他说明情况就可以。”
女生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一直都挺好的,谢谢。”
后来当阿东问起那间陋室的时候,黎萍脸色一变,指责道:“那间陋室是留给特殊顾客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不管是谁要进去,都要经过我或者白心悟的同意,对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如果有天过来找我,就安排她进陋室”
阿东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谨记着黎萍说的每一句话,这是黎萍第一次火,印象中的黎萍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可以同甘共苦的老板,今天突如其来的大雷霆有些让人吃不消,好在最后也将功补过了,他虽然不是很了解白心悟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可以从日常习惯和生活作风上看出些端倪,这两个人别说是老板,得罪不起,就算是放在以前,作为顾客,也不能得罪,段之易曾交代阿东一定要兢兢业业的帮助黎萍端起生意担子,但是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老板究竟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忙到凌晨的时候黎萍趴在大堂的木桌上睡着了,白心悟悄无声息的进来,阿东也昏昏欲睡,强撑着眼皮,准备叫醒黎萍,白心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从二楼拿出一张毯子搭在黎萍身上,她闭着眼睛嗅着淡淡的檀香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缓缓睁开眼,撑了一个懒腰,说:“下次,你要玩神秘的时候麻烦把您老身上的檀香味去掉,这样我就猜不到是谁了。”
白心悟笑了笑回应道:“这习惯已有多年根深蒂固,那看来我不适合装神秘。”
黎萍让阿东和张泽义两个人先回去睡觉,休息好再过来上班,两个人起初是推辞的,后来再三的要求才答应,张泽义一路上都在得意自己跟对了老板,夸黎萍没有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阿东却一盆冷水的浇下来:“没错,萍姐是没有架子,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要打其他的心思。”
“那是自然,就连我这个木鱼脑袋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张泽义说道。
阿东立即转开了话题说:“行了,这也不关咱的事,我们的事情就是认真工作,才能不枉费人家的待遇啊。”
茶舍内白心悟和黎萍坐在大堂里,客人也逐渐慢慢的离开了,直到最后整间茶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闲来无聊,黎萍从柜子里拿出了象棋,白心悟轻轻的带上大门,没有上锁,围坐在棋盘前,看着黎萍摆局,黎萍先是用马跳日,白心悟按兵不动,也跳了日,她不假思索的开始动用小卒,白心悟笑了笑说:“这就动兵了,你可知一步错步步错?”
黎萍闷哼了一声不作答辩,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女生,于是跟白心悟开始探讨起来。
“刚才有几个人进了那间房,有一个女生,我看到她身边有几丝黑雾,但不是很明显,我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黎萍描述着。
“哦?后来呢?”他问。
“后来阿东把那几个人打走了,你之前给那间房施过咒语,凡是即将碰到或者已经碰到污秽之物的人只要进了那间房待过一定的时间就能被我看出来,阿东这次阴差阳错的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其他的几个人恐怕要倒霉一阵子,随便闯进不该闯的地方。”黎萍义正言辞的说。
白心悟用象走田吃了黎萍的过河小卒,正经八百的说:“那间房普通人偶尔进去或许并无异样,不过在里面待久了之后恐怕会倒霉几日,毕竟那间房用你自身的阴气封存着,位置就是尾房阴气重,加上封存过你的阴气,属****之地,一般人最好不要进去,而且,以后尽量不要他们两打扫,那间房你要亲自负责。”
黎萍“哦”了一声回到棋局,眼看自己的小卒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几乎快全盘皆输,黎萍心有不甘的审视着棋局,认真的模样被白心悟取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刚才都跟你说了。”
她不耐烦的甩了甩头,喝了一口普洱,白心悟一鼓作气的毁了棋局,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下棋跟做人一个道理,每一步都是关键,棋可以毁,但是人一旦走错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你还是多练几年吧。”
大堂内的挂钟上显示的是凌晨四点,已经快天亮了,黎萍打开门,准备去门口收拾一下,远处一个女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秀凌乱不堪,穿着睡衣,楚楚可怜的扯着黎萍的衣服,目光闪躲的说:“救救我,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鬼,再瞧,这不是刚才那个女生吗?黎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只见她的周围已经完全被黑雾包围,而她跑来的方向也是一团黑雾,黎萍扶着那个女生进了茶舍,突然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扯住一样,黎萍另一只戴着手串的手去挣脱这个无形的禁锢,猛然的被弹开,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在周围,黎萍回到茶舍后关上大门后,门仍然被撞的铮铮作响,黎萍看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门口,把女生搀扶到陋室,整间茶舍在青花瓷之后就被白心悟施咒,不管门外是什么,至少门内是安全的。白心悟从二楼走下来,黎萍说那个女生正在陋室,突然女生房间内传出哀怨的笑声。
白心悟进去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女生正在用碎玻璃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皮肉,血流不止,嘴里喃喃自语的道歉:“对不起,徐洁,对不起....”他一掌拍昏了女生把她安置在榻榻米上,找黎萍要了一些简单的包扎用品,一番折腾后可算平息了,黎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描述着刚才的场景,又询问“看她伤的那么严重,不送医院吗?”
“这点小伤上什么医院,何况她现在去哪都没有这里安全,放心吧。”白心悟安抚道,注意到黎萍的手。
黎萍刻意的掩饰了一下手腕处的红色印记,“没事,就是刚才扶她进来的时候被那个东西扯住而已。”
白心悟从手上取下那串黑曜石戴到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上次应该让石卿在你身上画一道血符,这样就算你不戴手串也能避免那些东西。”到了六点左右女生朦朦胧胧的醒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异常害怕,欲起身,才现自己的手臂上全部都是纱布和绷带,黎萍坐在墙边昏昏欲睡,白心悟去对面的摊贩那买了两碗粥和几个包子,端了进来,递给白黎萍,她端着粥向女生走去,却是一脸嫌弃,女生强忍着疼痛躲开黎萍,还嚷嚷着她是妖怪,黎萍只好放弃靠近,让白心悟去把她扶起来,女生尝试了几下,手臂没有力气,最后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心悟,大概也能明白了,一眼望去还以为这两人是情侣。黎萍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看着外面的街景,似乎都已经忘了昨夜诡异的那一幕场景。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黎萍身边说:“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黎萍故意嘲讽道。
说完两人锁上了大门,回到房间,询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女生茫然,她声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黎萍轻声的安抚道:“别怕,你要告诉我们前因后果,我们才能帮你啊。”
女生鄙夷的看了一眼黎萍,她想起昨天在这间房里,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目光俨然就像是蕾丝边,耿直的说了句:“我可不是蕾丝边,你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这可让在场的两位瞠目结舌了,黎萍愤愤不平的解释:“你们现在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赶紧把你的事情原委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