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金羽雕的悲哀
裂空梭,长一丈二尺,宽五尺,两个人坐在其中并不拥挤,梭身刻画满灵纹,陈平安好奇的端详着。
尾随后面的卢剑雄也扔出一物,那是一个圆盘状物体,同样变大,刻满灵纹,端坐其中的卢剑雄,笑呵呵的拿出茶壶泡起茶来。
贺老头斜睨一眼,讥诮的说:“显摆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转轮盘吗,也不过是六阶的宝物罢了。”
卢剑雄惬意的喝口茶,揶揄的回他道:“唉,我倒想用七阶的啊,可没有神纹刻画不出来啊,不过总比五阶的裂空梭好点。”
“你。。。得意个屁。。。哼。。。”
贺老头被气着了,直接回头不理他,对着陈平安说:“平安啊,我就说你入错行了,要是加入我药师工会,就不会连个储物宝具都没有,就是这飞行宝具,老头子也绝不吝啬,唉。。。男怕入错行啊。。。”
“贺善长。。。”
卢剑雄气的一口茶喷出来,这是当着他的面诋毁他吝啬啊,指着前方两人大声说道:“你这是污蔑。。。是毁谤。。。是。。。气死我了。”
陈平安这是第一次知道贺老头的名字,这老头在长沙城中极受尊重,没有人叫他名字,都是贺老贺老的叫着,只有几个人偶尔会叫他老贺。
这回卢剑雄被激的忘了,直接叫起他的名字,他也不恼,转头笑嘻嘻的说:“嗯嗯,这回总算让老夫扳回一次了,让你气我,现在轮到你生气了吧。”
气咻咻的卢剑雄还想反驳几句,突然脸色一变,大叫道:“小心前面。。。那是猛禽荒兽的气势。”
贺善长马上回过头,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卢剑雄绝不会骗他,凝神注目后他叫道:“是金羽雕,四阶荒兽,这畜生看来盯上咱们了。”
陈平安什么也没见到,看着空荡荡的前方,疑惑的望着他,已经赶上并排的卢剑雄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不解。
许是听到贺善长说是四阶荒兽他放心了,微笑着解释道:“平安你看前方天空的云彩可有什么变化?”
陈平安凝神看去,果然远处的云朵有些异样,像是停滞住悬在当空,不像其他方向的云朵,会随着气流飘动。
“你再看那云朵的形状可有不同的地方?”
卢剑雄是谆谆善诱的教他如何辨别,观察,两人一问一答的,渐渐的前方肉眼已经能看见一个小黑点了。
“平安站起来骂这畜生一下,慌乱一点。小卢收敛气息,咱两装一下,别让他发觉咱们的修为的。”
贺善长小声的叮嘱着,卢剑雄笑着点头,两人装成惧怕的模样,浑身气息被收敛的不是很强大。
陈平安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硬着头皮哆嗦的骂道:“傻鸟。。。你。。。不要过来。。。我们三个人呢。。。快滚开啊。。。”
他这慌乱根本不用装,差点都吓尿了,两条腿直哆嗦着,牙齿都抖得咯咯响,四阶荒兽啊,那是紫府境的修士力量,像他这样的灵湖境,对方一个喷嚏就能杀了自己。
金羽雕被骂的一愣,荒兽同样拥有不输于人族的智慧,只是不会像人族那样使用阴谋诡计罢了。
凌空扑来的金羽雕,狐疑的眼珠子盯着他们看,它感应到那两个老的大概在元丹境的境界,这个小鬼只是个初级修士,可以直接无视的。
可他们应该感应到自己飞来的方向了,为什么不逃呢,这小鬼是真的害怕了,可那两老头不像真的害怕啊。
金羽雕翼展展开近三丈宽,悬停在三人上面显得铺天盖地,陈平安被盯得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下,手中的长箫想也不想挥击出去。
一条灵气汇集成的灵蛇猛扑向对方,一只大乌龟紧紧地挡在自己前面,正是那灵气化成的具象玄冥。
金羽雕的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嫌弃的伸出一只爪来,轻轻一碰,灵蛇就灰飞烟灭了。
“讨厌的小鬼,敢先动手,灭了你再说。”
荒兽不会说人话,可四阶的荒兽已经能用精神交流了,一阵精神波动传来,陈平安听得懂它说什么,惊骇的大叫道:“贺老,会长快跑啊。”
金羽雕已经唳叫一声扑过来,巨大的爪子寒光闪闪的,狠狠抓下,听到他的叫声,原本眼神中还是不屑的神情,突然顿住。
“不好,中计了。”
波动传来,金羽雕急速的收回爪子,束身直冲上方,看样子是想跑了。
贺善长哈哈笑道:“这傻鸟被平安叫小卢会长给惊醒了,可是迟了啊。”
陈平安不明白,可荒兽明白啊,跟三族争斗了几万年,早知道能被称为会长的,只有灵纹师和药师两个工会的首脑。
即使是小城的会长也是紫府境的修士,加上还有一个老的,要是也是同境界的,那它就死定了。
它还真的就死定了,贺善长一出手它就无法逃走了,对方不是紫府境,而是更高级别的魂变境。
张嘴厉啸,声音中充满不甘的悲愤,它被狡猾的人族给骗了,可刚刚张嘴,厉啸声才响起就戛然而止了。
瞪圆的眼珠子,怒视着苍天,整个身躯无力的下坠,一条淡淡的影子从它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想要逃走。
“好东西啊,没想到这次刚出来就碰到四阶的荒兽了,还是飞禽类的宝贝啊。”
四阶等同于紫府境,这个层次的荒兽已经凝结神魂成型了,神魂从来都是好东西,无论是荒兽还是人妖魔三族的都一样。
贺善长边笑着,一边伸手画了个圈圈,一条条灵气化成绳索,捆住金羽雕的神魂,一个小鼎飞出来,金羽雕绝望的看着自己被拉紧鼎内,一声哀鸣,天空中一片宁静。
巨大的金羽雕肉身被卢剑雄轻轻抓住,一阵涟漪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被收进储物宝具中,连一片羽毛都没落下。
“实力,还是实力。”陈平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天空,暗暗的告诫自己道:“一个境界的不同是天差地别的,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