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谁怕羞(第1/2 页)
招弟这一天没挨饿,出门前垫了下肚子,就是有些渴,但是也不敢喝水,忍一忍也过去了。
就是自己经历过了才发现,这成亲可是个体力活啊,她负重(是真的很重,首饰重,衣服也重)了这么大半天,简直全身的骨头都在造反,偏偏还得规规矩矩的坐床上,那感觉,还不如婚礼的仪式再长一些,动着也没坐着这么难捱。
更可怕的是,以前头发至少有一多半是垂在背上的,头上顶着的不多,这成亲换了发型,头发几乎全顶头上了,超过了以前习惯了的重量,加上那一堆金闪闪,走着的时候可以平衡身体还好,这一坐下,所有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甚至让招弟忽略了直挺挺坐着背部的不适,垂头,感觉脖子要往前面断,仰头,脖子又要往后面断,更坑的是,这一堆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发出细微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在寂静的房间中,招弟总感觉被扩大了无数倍,害她被吓到只能维持一个角度不敢动了。
更郁闷的是,房间里不只是她的丫鬟,还有王府里的,招弟真是把夏嬷嬷传授的仪态发挥到极致了,就象当初想的一样,平时可以不这样做,但是必须要知道正确的姿势是什么,在偶尔必须的场合必须表现的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能在这些细微的地方给人以说嘴八卦的谈资。
简单的说,就是在特定的场合必须要会装逼!
好在唐珩安回来得还算早,招弟的头被盖头遮住,眼前只有一片红彤彤的情况下,耳朵就特别灵敏。
就听见一片请安声,招弟本来不紧张的,被这气氛也弄得紧张了起来,司仪的声音,喜娘的声音,全都被放慢了又被自动扩音了似得。
这边唐珩安拿着一根小巧的金秤杆挑起了招弟的盖头,招弟眼前一亮,眼睛“刷”的一下就下意识的抬了起来,速度极快的瞄了一眼,在别人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垂下了眼帘,十分符合一个害羞的新嫁娘的表现。
不过这一眼也足够把对面唐珩安的表情看清楚了,大喜之日唐珩安也依然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一般的新郎官一样乐呵呵的,当然,也无法想象他这样一个人露出傻呵呵的笑容的,那简直惊悚了。
但是,招弟的重点从来不是放在这上面的,自从上次发现唐珩安的耳朵会微微的红之后,她看他从来就先盯这个地方,既避免了直视带来的尴尬,也很准确掌握他实际的心情。
果不其然的发现他耳朵红了,他也紧张就好,招弟就象找到了同盟军一样,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的心情,自己马上就镇定下来了,发现对方也在害羞,她马上就释然了,她还不知道,以她得寸进尺的做法,到最后,甚至会发展到没脸没皮的阶段。
没办法,论起耍流氓,唐珩安的段数怎么比得上纵览群的招弟呢,虽然人家实际经验一点没有,但是理论经验丰富啊,更因为唐珩安时时表现的口不对心,彻底的勾出了招弟心里邪恶的恶作剧因子,只要能看见唐珩安发窘,哪怕她自己下来回想也要吐口老血,下一次依然无法自控的要走上调1戏之路。
当然,这时候的招弟还是单纯的招弟,这时候的唐珩安也还是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唐珩安。
掀起了盖头,就该喝合卺酒了,招弟略新鲜的听着喜娘说着贺词送上来酒,两人一人执着一个酒杯,各喝了一口之后,由喜娘把两人的酒杯交换,喝完对方剩下的酒,是为甜苦与共。
因为家里开着酒坊的缘故,招弟的酒还喝的不少,勉勉强强也能分辨酒的好坏。酒一入喉,她下意识的就分辨了一下,这酒度数不高,酒味清甜但太偏甜了一点,就是不会喝酒的人喝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喜娘替他们结发之后,唐珩安挥挥手示意,门口的人就全都下去,唐珩安这才对她说:“今天累坏了吧,饿不饿?”
他一开始熟人模式,招弟也不端着了。手扶上了头上的凤冠,感叹道:“饿倒是不饿,就是这头重的要命!”
他这么一说,唐珩安也笑了:“我到是忘了这一个。本来想让你吃点东西再梳洗的既然这样那不是先梳洗了吧。”
说着开门叫人进来,服侍招弟梳洗,卸下了她那一头重的要命的首饰,又为招弟换下了嫁衣,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常服。
转出屏风一看唐珩安也已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两人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放了好几样不同的点心,又有几样小菜,冒着热气的粥以及用鸡汤下的清汤面。应该是趁她换衣服的这个时间。叫下人送上来的吧?
两人还是第一次在周围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做一起吃饭,好在两人都有食不言的好习惯,安静的用餐也没有那么尴尬。
其实在家里只要没有下。妈妈在的情况下。交给和弟妹吃饭,那饭桌绝对是交流事情的好地方,每个人遇见什么趣事?一边吃一边讲给其他人听。f你吃完个人的情况也交流的差不多了,可是这里明显不行。
早点一边吃一边盘算着等下该怎样打破僵局,想想昨天下妈妈临时培训的技巧经验,就恨不得这顿饭吃到地老天荒。
想到唐行安必然也接受了同样得培训,哦不!或许他早就已经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了,早点先试羞得不得了,等到意识到这点后心里突然闷闷的,对这种情况她心里是有准备的,但是心里有准备,和真正面对又是不一样。
她是早知道大户人家的子弟懂人事找的,甚至即使是考虑到,如果唐洪安他们两人能够意外的合拍,过着过着就白头偕老了,也没指望着唐恒安在他之后没有人就说王则在他之前也没人,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曾经有一则很著名的心灵鸡汤,说的就是想相守一生的两个人就像属于天平的两端,你不断的充实自己为自己这边增加的砝码,总有一天会遇见最好的那个人,他也跟你一样的想你们两人之间这天平两端的总量是一样的。
不讲究的说,就是希望对方跟自己一样,自己不完美了就比较容易原谅对方,自己优秀了就希望对方能够配得上这样的自己。
对招弟来说,她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自然希望覃恒安也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马上把以前为自己做的自我建设又扒拉出来,加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