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真情与世间
夜色撩人,月光迷离。
听风拨,拨湮鹭江水弦月。目花坠,坠落人间地荒野。天若怜,落在谁耳肩。
西沙罗仰望窗边那月色美景,一时出神许久,餐桌边正散发热腾香味的夜宵摆在她面前,五色缤纷,味觉上升。
“沙罗,卤肉盖饭可要凉了——”召忌见她看月色出神,忙的插话提醒。她心不在焉,心思打转在其他方面中,想的可是那日之事。
召忌也蹊跷一事,那刻印在老者身上的印记没了踪迹,说那老者不同寻常还真是,不过眼下没了老者的行踪那可失去了线索。这事情他已经跟西沙罗说过,迷惘之后,想到老者出没地点定会再现,出来了一丝小小的希望。
这事论后,那剥皮事件也没有后头。
这一切还得看看糜酶酒仙的行踪。
微微一叹,想起现在还没有去找姬希,就有其他事变随即而出,那便推后吧。
西沙罗目光看着桌上那卤肉盖饭,咽了咽喉咙,拿起餐具开吃。
抬头看看召忌,心中似乎回忆起了殳时那段回忆,她与召忌接触不多,唯一一次颇有印象的便是将召忌变成小孩子那一件事,还逼迫召忌亲口叫自己一声“姐姐”……当时听着那软儒萌音心顿时明朗且占了个大便宜。
当时她幼小可调皮疯上天。怎不知想到于此,嘴角微微上扬,倒是让召忌全程看见。
说起来,那是召忌变成小孩子他已年岁已久,放在人类身上来说,不知跨了多少辈分。
当年出的这馊主意回想还是被乐到了。母亲那时为了招架召忌,心头一热就有了此意,成功让召忌成为小孩儿,母亲对上他胜局已定。话说,这变小孩儿的玩意可是个邪术,可是父亲的手段。
到后头那梅沙格琳女王布下的这个棋子已被废了。
现在成了眼前局势。
西沙罗弯眼微垂,“召忌,虽然你眼下可以说是释然,又或者不会。殳时那段时光,唯一对上你的便是潮霓那事件了,当初把你变小孩儿可让你受了不少罪,不觉得很好玩吗?”西沙罗头脑还有他正太样貌的小脸蛋儿浮现,噗嗤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又在起哄。
“好玩?”召忌转了转眼,“呵呵,对于别人来说算是吧,不过我也是体验了一把乳臭未干的臭小孩年份。”
“算开心吧!”西沙罗脸色瞬间变了变,疑惑问:“你来我身边有什么权谋,尽情说吧,你跟踪我不是一两三句就可以敷衍过去的。对吧!我亲爱的‘召哥’?”
如此说道,再见召忌浮现面色的笑意,顿时了然。
“呵呵,不过这次没打你主意,话说你这次上门来找姬希,那不要去了,他这几天都消失了,我来此便是找姬希的,顺便在这里遇见了你这个丫头。”道出丫头来顺口溜的,本来西沙罗也不是丫头那段年龄,现在说道有点轻视意思。
“别换我丫头了,一点儿都不好听。”西沙罗鼓着嘴,“你是说姬希不在繁城,那么可以靠糜酶酒仙找他,这两个心心相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成。”西沙罗敢想,以后或许未来,他们红线必牵不断。
别糜那种女人,是一种真情,对丑儿的真情,世间有她这一份情义的极度少有。该珍惜的要珍惜。
这谁都比不过,谁也不敢相比。
法国学家维克多·雨果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一,写者的人道主义思想,宣示宗教的虚伪,警惕禁欲主义的破产,歌颂了下层劳动人民的善良、友爱、舍己为人。
笔下卡西莫多这个人物,丑陋的敲钟人,是当时社会穷苦大众的典型代表遗弃在巴黎圣母院门口,他是一个有着“几何形的脸,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参差不齐的牙齿,独眼,耳聋,驼背,难听而忠厚的声音”的畸形儿。
他与反叛者吉普赛女郎爱斯美拉达作为一种“真正的美”而展现在人们眼前……
召忌感叹:“倒是别糜和姬希是一道光景,走了多少世纪,这道光景是无法忘怀的。”召忌走过多少年轮,看过多少风景,比西沙罗见识的就像一个道路的起点与尽头,中途的步伐充满各其颠簸,一个一个图样绘影。
对于别糜和姬希之间,他无法作为人类那方体验世间之情,那样的爱情却是能让神感同。
姬希对待别糜的态度有着卑微,如果接受了的话,他承受不了一些世人的辱骂和不敢确信的情感,情感很容易变心,就算别糜为了他毁容,心下一动,心扉开放,他警戒仍存。他的手刚刚想伸过去,却猛地一收,就像某些因素阻挡着他的前行。
“希望结局以美好为终。”西沙罗如此想着。
看着召忌那张处事不惊的脸,西沙罗有些感叹。
召忌从安歌塞希时代一千多年到加姆撒拉斯时代,现在全统决策已废,四洲国土安然,国度各有其制度理国。他看过暴统治领、国破家亡、自然天灾、国家盛世、沦落他乡……
阅历资深者,这样概括他大好。算起来他似乎生于安歌塞希时代,也是那物种的后代了,到现在的话召忌应该有了上千年岁了。真是老妖怪啊,应该可以与那梅沙格琳女王相比了。不过,大概梅沙格琳女王到底还是更古老的存在。
梅西格琳·赫敏·兹姆拉葛,念着那怪物女王的全名,浮现了那张空洞无神的神情,和她本身来源未知的恐惧。
当初封印之事就那么让她安息了?梅沙格琳女王实力未知恐惧,就算用上苍宿魔物,她那蠕动的“魔眼”也不是不能抵御,说实话敢说,梅沙格琳女王是故意败下阵让自己得手的,被困在“匿眼”之中消逝世间眼中不知多少岁月。
得以安息几十年岁,这样世间稳定的现状才是她想看到的吗。梦中常伴随着她的身影,就像一个旁观者在悄悄看着自己、盯着自己,那双监视的深渊瞳孔令人无措,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印象,梦境翌日便消失殆尽,就只有女王作为旁观者的身影。
她的生命还关系着自己,一切事态还未果。
“召忌,跟我讲讲安歌塞希时代的事例吧!那个时代不是有一种名为‘死疫’的病情吗,那种瘟疫,你应该接触过,真实看过那段历史的讲着可有实。表叔科普过,但那有真有假。”提起“死疫”,那个传播极为迅速的烈性传染病,不出三日便浑身皮肤黑化而暴毙而死,脸部极为扭曲不堪,嘴边吐出白沫,器官腐烂。
“死疫”是以一种毒性强烈的虫子为传染源,第一个传染者便是食了虫子啃过的东西而导致的。这烈性传染病似乎与鼠疫大有相似,那黑死病近乎杀害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当初和战争一样将人类的生命收割。
渺小的生命犹如灰尘一样被风吹散,在茫茫之中再寻也终究寻不到了。
召忌听到此字,颇为迷惘,随言语充满嘲讽性:“死疫……那东西听着真刺耳,你可知我便是被那个瘟疫困扰了将近现在,真当不知吗。”召忌撩了撩衣袖,露出一大片浓黑的皮肤,似乎是胎记。又言:“从娘胎下来,死疫就伴随我一生了,人类可惧怕那东西到要死的程度,对于死亡,什么利益和自私都被放大化。死疫能够将转移,我母亲是那种特别善念之人,善良到能够称得上圣母和菩萨,真是元元之民、菩萨低眉、璞玉浑金,最后自己救济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而死。”
可笑她傻傻分不清的无私奉献,自己陷入绝境,别人给她留下来什么?什么都没有!死后仍没有安详,她尸体被无数从灾难走过的人踩踏过,没有一丝一点尊重意思,那些被拯救过的人就那么一走了之,和同死于死疫的亡者们被大火焚尸。
她闭着眼睛,冰冷的身体和不再跳动的心脏,与其他尸体堆叠在一处,就像一座小山。
那便是她母亲的结局。
多么不堪入目。
可笑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