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渡劫始末
黎萍一如既往的回到公司上班,经历了两次的怪力乱神现在再看到鬼魂估摸着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索朗达旦,本来还想找一个机会了解他的出现,可是上次回家后就找不到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当她回到那间咖啡厅打听一个叫林宇的男人时,才证实了她并不是异想天开,这些天的遭遇都是真实生的,他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跟以前一样的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到了周末她会沐浴戒荤整装待的去那间寺庙拜祭,偶尔碰到住持会寒暄几句,当然也不会每次都能碰到还是得看机缘。她来到寺庙,很偏僻拐角处有一间客房,门口贴满了经,她朝门里偷瞄一眼,是一个小男孩坐在佛床上翻阅着经,年纪轻轻的被送到在这里,背后的原因显而易见,她趁着没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行了个礼,小男生开口说道:“姐姐,他们说这里是不能进来的哦。”一板一眼的俨然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交代着。
她看着眼前不过才8、9岁的小男孩庄重的盘膝坐在竹床上,一本正经的翻阅着经的模样不忍打扰,她低下身子用稚嫩的语气问:“那你是小和尚咯?”
孩子合上经走下竹床,沉默的望向门外的光景,空气都显得那么自由,无奈的喃喃自语:“他们说我不能离开这间房,自从我父母现我和别的小朋友不同之后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黎萍心头莫名的涌上一种心疼的感觉,温柔轻抚着男孩的脑袋,她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姐姐带你出去看看吧。”若不是这间寺庙的僧人凑巧看到,后果不堪设想,她带着男孩穿过一间间的佛堂走到一处空地,对面就是一个藏阁,不过门已经上锁,可能是为了闲人勿进,男孩可能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看起来所不禁风的小身板靠在黎萍的身上直呼太阳好大,男孩看着前面空旷的平地,稀少的香客不急不慢的参观着寺庙,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吓得瘫倒在地,躲在黎萍的怀里嚷嚷着怪物。嘴里时不时的念着几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香客被男孩的异常举动吸引过来纷纷围观,有的拿出手机拍照,有的小声议论,按理说佛门清净地不会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但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几个僧人从人群里走来向大家行了个礼牵走了小男孩,她不知道自己擅自带他离开那间屋子会有这样的后果,有些想寻根究底的香客尾随着僧人一同前去却被庙祝拦着去路:“大家还是不要惊扰了圣地,孩子小大概是胡言乱语几句,都别放在心上,散了吧。”
有的人半信半疑的探着脑袋往里面瞅,只见一个住持从内堂走来,向大家醒了个礼:“各位施主,都是来此地结缘,切勿张扬喧哗,以免惹祸上身。”只有德高望重的人说的话才能影响到大家,基本上人群66续续的散开,就像住持说的那样。来这里的人多半都是信仰这些轮回因果之说,也是怕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来此求个平安罢了。
黎萍心惊胆战的走过来,好像自己闯了弥天大祸,住持淡然的回应了一句:“不必惊慌,那孩子已经安抚好了,施主以后过来参拜不可再随意踏进这里。”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还有好多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没过多久那间房传出了僧人诵经的声音,这样的阵势让她也难以涉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里,继续照旧的跟那些香客一样参拜,走到普贤菩萨的大殿前停下来,看见殿外坐着一个约摸5岁左右的男人整理着经,走上前去询问了一番拿着签筒求了一支签,是一支上签,可是解签的时候,男人迟疑了几秒,虽然是上签,但也会伴有灾难,大意如下:此人一生多灾难,好在命里多贵人,前世债今生还,命中有一大劫,多行善事必将得到缓和,如若不然恐怕大难临头,能解此劫之人已经出现,留意身边抓住机缘。
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祈福亭说:“您可以去求一只平安福佩戴,至于价钱随缘就好”她并没有去亭子里求什么平安福,只是随手掏出两张红票递给了解签人,本来这种求神拜佛的事情信就是则有不信则无,况且黎萍的心绪还沉浸在刚才生的那件事里,这支签听听作罢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寺庙后院的林荫小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折射在石板路上,不远处的石桌旁有一对夫妻正在小心商议着什么,男人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耷拉在鼻梁上,女的穿的就相对精明干练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衫和一条宽松的黑色直筒裤,两人焦头烂额的来回踱步,女人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跟男人抱怨着。
不予理会继续向前走,住持向他们走去交代了些什么两人的神色才逐渐缓和,女人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念叨着“还好还好,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造什么孽偏偏让童童面对这些。”
男人接了个电话带着女的匆匆离开了,黎萍看的入了神,白心悟出现的总是恰到好处,现在生了这样的事,他应该是比谁都积极啊,世上那么多的纷争奇闻异录他也不可能只围着她黎萍一个人转,可是他当时就说了黎萍命里多劫自会相见。机缘巧合的让她遇到这个小男孩,而且还惹出乱子难道白心悟会不知道吗?
时近黄昏,夜幕降临,香客们也稀稀落落的离开了,只有黎萍悄无声息的在凉亭里等人,比起白天的的香客满满的寺庙,现在的环境更为庄重静谧,僧人走来告诫寺庙即将闭门让她尽早离开,黎萍整个人灵魂出窍一样的没回过神,僧人叫了几声后才勉强的应了句‘好#39;
身心疲惫的黎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中,隐约的感觉到有东西在跟着她,虽然她看不到,但身体是可以感觉的,难道白天男孩看到的那个东西跟上她了?越的毛骨悚然,后背升起一丝凉意,头也不敢回的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楼道上回荡着高跟鞋的哐哐声,越来越近,黎萍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屏气慑息的僵在原地,突然周围就安静了,一个人手持念珠从远处走来,那身土里土气的穿着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是白心悟。
“快进去。”白心悟泰然自若的站在门口护着惊魂未定的黎萍。她慌张的开门把他带进来,心里念叨’他不是来去自如吗?还要我开门?‘
黎萍努力的恢复情绪,因为关于这些天生的事情还有好多想问这个神秘的男人,客气的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递过去,端庄的坐在沙上,:“大师,前两次谢谢你帮我。”黎萍称呼着面前这位也不过才二十五六的男人。
“有没有小镜子,给我一个,还有红布和剪刀。”白心悟问。
随之,她把东西都递给他,他用红布缠着剪刀挂在门钩上把镜子放在门外的钉子上,这些老习俗也许会以讹传讹的说的神乎其神,可是你不得不信也是真实有用的。布置完后,轻轻的关上门,听到门外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黎萍好奇的从猫眼里看看门外的状况,一个红衣的女子被镜子的光折射的不敢逾越一步,浑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门口,黎萍看向她的眼睛,女子正愤怒的瞪着她,眼睛周围几乎都是空洞的看不到眼珠。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刚才一直尾随自己的那个东西,白心悟的出现似乎晚了一点,不然他一定知道关于那个男孩的故事。“你不用叫我大师,可以叫我的本名索朗达旦或者白心悟,我只不过是在渡劫,这是我的分内事。你身边的亲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白心悟抿了一口茶问。
黎萍从房间里取出一个古老的木制饰盒,但是没有钥匙,她说:“这是奶奶临走前托付母亲给我的,但是母亲说这个没有钥匙,奶奶交待以后会有一个人来把它打开让我好好保存就可以了。”
他从口袋内侧取出一把小巧的铁质钥匙,轻轻旋转,木盒打开后是一本心经和一串佛珠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黎萍亲启‘内容如下:
“萍萍,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仙逝,你可能会碰到很多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别害怕,奶奶很久之前就跟白家约定,三年孝期结束后会有一个人出现帮你渡劫,你应该不记得小时候,我曾经带你去过四川的小村寨,那里每一个人从一出生都有着自己的信仰,很多能人异士都会隐于山水,机缘巧合的让我碰上可以渡你的人,你出生的时候八字太轻而且前世冤孽未结导致很容易招惹上不干不净的东西,于是我日日为你诵经祈福,稍有好转,可是自从你的父亲辞世后,你身上的孽障便愈明显,孩子,奶奶能活的日子不多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无恶不作,他辞世后罪孽必将会变本加厉的体现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听从白家人的建议,他们会帮你自己渡劫,脚踏实地多行善事增添福报,方能安稳一生。“
原来冥冥之中早已被安排好,难怪自己小时候虽多灾多难但每次都能够逢凶化吉,小时候一回家就听到奶奶在房间诵经的声音,还经常嫌弃,多次跟父母抱怨,甚至跑到神台边去捣乱破坏不让奶奶念,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她,奶奶每天天不亮就开始诵经,晚上睡得比谁都晚就是为了给自己祈福才能百邪不侵,想起了小时候,奶奶总是啰里吧嗦的在身边念叨自己的情景,眼睛早已湿润,这么多年最亲近最关心的也只有奶奶了罢。
白心悟取出佛珠戴到她的手上说:“我第一次见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此次出门族长特别交代要护你周全。这串佛珠可以保护你,不论在哪里都要记住邪不胜正”
定了定神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你是?不会是别人口中的活佛吧”
“我们家族一向是不管这些尘世俗闻,称不上活佛,只是遵从着世代的信仰,她能找到我们的村寨说明这就是我们的使命,而且师父也说此次渡劫不同从前,由于你的生辰特殊,我们必须要多加谨慎,我渡你同时也是帮自己,而你,必须跟我一起渡18个灵魂离开人世,结束后我就要随家族回尼泊尔进修。”白心悟慢条斯理的说着。
局面僵持不下,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黎萍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门外的动静彻底结束了两人的对话,传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震耳欲聋,邻居纷纷在楼道里议论这是谁家吵架那么大声,开门之后后背一阵凉,走道里的应声灯忽闪忽闪的,砰的一声灯就在黑暗中裂开玻璃渣溅了一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关上门不予理会,生怕惹上不该惹的主。
白心悟从衣服的袖子里取出两片柳叶擦拭了眼睛从门上的猫眼里望去,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还在门口没有离开,黎萍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说:“你连狐仙都能解决,难道不能收服一个小鬼吗,你能耐那么大就放任她在我家,我明天还要上班啊。”
他冷不丁的瞪了她一眼,解释说:“我们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可以收服鬼魂的,特别是这种怨气重重死于非命的鬼魂,收服她们会折寿,而且也违背天理伦常,只能度化她们早日投胎。我已经在你门外写上经她是无法进来的,你手戴佛珠佛光护体也伤不了你。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起居都必须按我说的来,我会住在这里负责你今后的生活。至于你的母亲,我早前已经打过招呼也经得她的同意。”
纵使她极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听从,简单的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母亲在父亲的辞世后独自回到老家生活,放任自己的女儿出来闯,这间房子也许是留给女儿最后的回忆。“对了,你的行李呢”黎萍纳闷了。
“算到你今天可能会生不测走得急,还在招待所,明天我过去拿。”白心悟说。
“那天我还看到你会突然一下不见,难道你不会穿墙术之类的法术吗?”她显然有一点看不上面前这个土里土气的男人。
他木讷了一会,“你想的太多,我没有那么神,只是走路比一般人快,我是人不是仙”边说边摆弄着手里的黄符,黎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宛然像香港老掉牙的恐怖片驱鬼的画面,十分的老道,但再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得道高僧,那不都是胡子拉渣的人干的事吗,想的出了神,门外还是不消停,这夜吵得黎萍几乎无法入睡,漫漫长夜难道要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中度过吗?
黎萍敲了敲他的门,现他看着经,他微微合上:“怎么了?”
“那个女鬼还在外面吵,我要怎么睡觉啊,要不你去跟她说说?”黎萍已经被吵得口不择言。
“胡说八道,哪有和鬼魂打商量的,你先回房去。”白心悟安抚道。
没多久门外倒是安静不少,白心悟坐在客厅里一遍遍的在诵经,门外的动静渐渐的也消停了,黎萍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踏实的睡着,耳边不停的回荡起念经的声音,好像回到多年以前奶奶诵经的时候,那些密密麻麻的经从脑海中浮现,让自己紧张的情绪稳定下来,折腾到后半夜,凌晨三点多白心悟合上经,轻轻的打开了门看着渐渐熟睡的黎萍总算安心落意,他想起了多年前黎萍去寨子里哭闹的那个夜晚,任人怎么哄劝也不肯睡觉,就是吵着要回家,跟今天一样折腾到凌晨才入睡的场景,只不过今天那个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