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杀止杀
两人一阵疾风似的来到了求救声传来的那处巷子口，这巷子位于一处商业街的后方，所有的霓虹灯光都被高楼挡住了，只有些许星月的光辉洒下，让人勉勉强强的看清巷子里的情形。
三四个穿着侍女罗裙的年轻女人被四五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前后围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中还牵着一条半人高的凶恶巨犬，但最吓人的不是这狗的大小，而是这巨犬的脖子上竟然长着两颗脑袋，两颗狗头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咧开的嘴里全是沾满口水的狰狞犬牙。
这双头巨犬盯着眼前的这几个女人，躁动的出低沉的吼声，吓得几个女人又是一阵尖叫。手中牵着巨犬的男人显然是这群人的头目，他很满意的看着这群被吓坏的漂亮女人，笑着说道，“都带走，阿妈一定很满意这批货的成色。”
正待几个男人准备动手，一个眼尖的年轻女人看到了刚刚赶到巷子口的虫若年和李图特立刻大叫了起来，“救命啊！英雄快来救命啊！”
一个男人走上前愤怒的给了那个呼救的女人一耳光，那女人的脸立刻就被打得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手里牵着双头恶犬的男人抬脚就狠狠的踹在那个扇了女人耳光的人的肚子上，口中还骂道，“你是傻x么？说了多少次别打脸！别打脸！”说着他走上前粗暴捏起那个挨了打的女人的脸，继续说道，“打成这样，至少要降低一半以上的价格，你赔得起么？”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他走到那个被踢倒在地上弓成一只大虾米的男人前，用脚恶狠狠的踩在那个人的头上，一遍踩一边说道，“废物，给我道歉！给我道歉！”
而地上那个男人早已经满头都是鲜血，身体抽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痛苦的呻吟着。而周围的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不但没人上前制止，还都一脸兴奋的笑容。
更可怕的一幕也跟着生了，地上那个男人渐渐不再呻吟，那双头恶犬凑上前去闻了闻，然后其中一个脑袋忽然张开大嘴对着男人的脸一口咬了上去，紧接着另一个脑袋也凑了上去，在男人的肚子上撕咬起来，那男人明显还没有死，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虫若年看到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忍不住了，把烧着霜白冷焰的白骨折刀当成飞刀狠狠的射向那只正在吃人的双头恶犬。折刀准确的射中了双头恶犬的腰椎，直接将双头恶犬给一下子钉在了地面之上，恶犬还没来得及出一声悲鸣，从折刀上暴起的白色火焰就已经吞噬了它以及地上那残缺不全的男人尸体，一秒钟后火焰消散，只留下一地破碎的白色冰晶。
李图特向前走了一步挡在虫若年身前，虽然他脸上带着的灵猫面具已经足以说明身份，但是按照惯例他还是要先说一番官方台词的，“我是灵猫流派的武馆教头，朝廷任命的正六品武官。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多项朝廷律法，请马上放弃抵抗，跟我走一趟吧。”
“你们杀了我老大的爱犬，还让我们放弃抵抗？你一个小小的灵猫武馆教头，别插手我们银香阁做事！”其中一个男人，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小型冲锋枪，嚣张的说道。
“废什么话，把他们两个给我射成筛子，给阿和阿财报仇！”为的那个男人愤怒的用他那根肥硕的手指指着虫若年两人说道。
其余几人也纷纷拿出了小型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人，但却没有开枪。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有些迟疑的问道，“老大，你看他们脸上，一个戴的是灵猫流派的面具，一个戴的是神鸦流派的面具……”
“开枪，打死了算我郭四爷的！”郭四爷自己也从背后拿出了一把造型别致的冲锋枪，用的是圆形的弹鼓，正是闻名后世的汤姆逊冲锋枪，然后他抢先扣动了扳机。其他人见自己的老大开了枪，也对着两人疯狂的射击起来。
虫若年体外的铠毫无波动，射在身上的子弹无一例外的被无形无色的寒冷气旋弹飞了出去，他扭头对李图特问道，“践踏人命，拐卖妇女，这些人按照律法，够判死刑了么？”
且不说践踏生命的行为，但就是拐卖妇女这一条，虫若年便已经对他们动了杀心。在他原来所在的世界里，所有有良知的人，都对人贩子这种社会败类是深恶痛绝的。
李图特身上也是电光闪烁，子弹也都被震荡散落到四周的地面上，他摇了摇头，回答道，“大明律法在三年前，经过皇帝和内阁大臣们主导的修改法典之后，已经取消了除了弑君、叛国以外的所有死刑。”
“啥？”虫若年一听，惊讶得身上维持的铠都跟着剧烈波动了一下。
李图特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里这么黑，对方的人还持有大量违禁火器，交手中不小心杀掉了他们的老大，还是挺合理的。至于其他人，还是交给司法部门来处理吧，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
虫若年在枪林弹雨中驻足思考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同意了李图特的说法。
两人对于如何处理这群人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于是两人同时脚下力，化成两道残影一瞬间便冲进了人群之中。
那群人见手中的枪械对两人无法造成什么伤害，本就产生了退却之意，忽然见到两人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消失，除了郭四爷以外的人立刻丢下手中的枪转身就跑。
郭四爷见自己的小弟竟然临阵退缩，气得他直接把汤姆逊冲锋枪的枪口对准了逃跑的那几个人的后背，一串火舌便喷吐而出。幸好虫若年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前，在他开枪的一瞬间，虫若年已经一拳把他手中的冲锋枪打上了半空，枪口射出的子弹也全都飞向了天空。
缴了郭四爷的枪械，虫若年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给提了起来，虫若年声音冰冷的说道，“连自己人都杀，你还是人么？”
“放开我！”郭四爷在半空中疯狂的蹬着腿，一边挣扎一边说道，“我是银香阁的高级成员，你敢杀我，魔都五头蛇不会放过你的！”
虫若年冷冷的看了看他，手上的力道猛地一增，直接把郭四爷的脖子给捏断了。他一松手，那肥硕腐烂的身体便重重的摔在地上，“临死都不知悔改，这种人渣真的是死不足惜。”
就在这时，其他几人也都已经被李图特收缴了全部武器，给打晕在地面上了，他走到那几个年轻女人面前，温和地说道，“别怕，我是灵猫流派的教头，你们赶快回家吧，女人夜里出行本就不安全，你们还偏要走这种僻静的巷子。”
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赶紧感激涕零的和李图特道了谢，然后本想和另一个拔刀相助的英雄也道声谢，结果看着一直带着黑色神鸦面具又一身杀气的虫若年却忍不住身上一冷，几个人竟然连一个谢字都没敢说就匆匆忙忙的逃走了。
虫若年似乎也反映了过来，苦笑着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他也现自己随着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战斗，自己的身上竟然不知不觉的积累了不少的杀气。而且自己虽然不会去做践踏生命的事，但是对于取走敌人性命的事也变得越来越淡然。
虽然他也用“这是为了适应危险与战斗所带来的改变”作为理由安慰自己，但这些改变还是让他时不时的感到了迷茫。
李图特感觉虫若年身周的寒意随着杀气一起消散了，看着虫若年盯着地上郭四爷的尸体呆苦笑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
“若年兄弟，我们这些追求力量的人，最怕的就是迷失自己的本心。无论是以德报怨还是以杀止杀，只要是自己的选择，便是正确的选择。我曾经也质疑过自己的杀戮是否正确，我给我自己的答案是杀该杀之人虽然不是替天行道，但却遵循了我的侠义之心。”
虫若年听了李图特的话，有些迟疑，但还是忍不住不去问，“李大哥，你的侠义之心是什么？”
李图特倒是毫不介意的说道，“拥有力量的人必须有所背负，不然便会滥用力量，沉迷力量，最后被力量的深渊所吞噬。如果杀一恶人可以救数人，数十人，甚至数百人，那此时的杀人便是救人，我所背负的杀人的力量也将是我救人的责任。”
听完之后，虫若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以杀止杀，是背负罪恶的同时，背负拯救的责任么？”
很快，虫若年身上的森冷的杀气完全消失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向李图特问道，“那个银香阁是什么组织么？”
“银香阁，是魔都五头蛇之一的银香蛇的对外名称。”李图特一提起这件事，脸色又凝重了起来，“魔都五头蛇分别为银香蛇、金线蛇、响尾蛇、赤目蛇、无影蛇，分别控制着魔都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意，包括地下青楼、地下赌场、走私武器、贩卖毒品和杀手，其中银香蛇就是专门负责绑架诱骗妇女，逼良为娼的地下青楼。”
虫若年惊讶的问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图特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五头蛇的存在也是颇为无奈。
“五头蛇代表纸醉金迷的魔都的阴暗面，势力在魔都地界盘根交错，从前朝就一直存在，甚至会牵扯到四大流派中的一些长老和某些内阁大臣的利益。所以五头蛇的存在我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每一个大明王朝的人，上至皇帝，下至乞丐，没有不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