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第1/2 页)
林中忽有飞鸟惊慌四起,惨声连连。
不过半晌,白南虎就叼着猛兽回来了,它变出原形,体型庞大,相比之下,那猛兽又显得有些娇小。
白南虎将猛兽重重摔在地上,身子逐渐缩小,又呈兔子般大小模样,迅速蹿到凤汐眠怀里,蓝眸挣得很大,嘴里呜嗷地叫,尤为乖巧可爱。
而此时,猛兽已经喘喘一息,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它腹部裂开一条很大的口子,还有浓稠的鲜血在往外流,血腥味经风轻轻一吹,尤为难闻。
凤汐眠稍稍避开风口,看向怀里的白南虎,“内丹服下了?”
白南虎嗷呜点头。
凤汐眠用手绢帮它擦拭白毛沾上的血迹,边道:“王爷不愿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便当王爷是默认了。”
皇甫释离轻叹,“我衣服上沾的血可比这小东西多的多了,也不见你多问一句。”
凤汐眠缓缓地答,“这是你咎由自取。”
皇甫释离挑眉,“夫人这可就冤枉我了。”
凤汐眠:“……”他真当她看不出来北冶的担心里面几分故意几分真实?凭北冶的性子,就算皇甫释离把矛头指着他的头颅,北冶也断不可能丢下他这个主子离开,更别说还站在那里瞎等。
或许之后北冶是真的担心,不过他的隐忍也太过强烈,若非有人逼他这么做,他怎会如此纠结?而能将他逼成这样的,全天下也只有皇甫释离能做到。
见凤汐眠真真不信,皇甫释离很是无奈,“真不是咎由自取,是情势所逼。”复对上白南虎挑衅的眼神,他自个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解释道:“这头猛兽出自西峰林,是西峰林的兽王。它忽然出现在这片林子中,眠儿以为是什么原因?”
凤汐眠略是一想,微惊道:“他们想用它来对付我?”
皇甫释离欣慰勾唇,“所以为夫还算是帮了夫人。”
“可你单枪匹马怎可能敌得过一头猛兽?”
“你不也单枪匹马过来了?”
凤汐眠气结,语气闷闷道,“说到底,你还是算到我会过来寻你。”
皇甫释离摇头一笑,“若非这么逼你,你怎会看得清自己的心思?今日我见你过来,喜忧参半。喜,是因为知晓你心中有我,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清冷。”
凤汐眠默不作声地将手绢拽在手里,淡问道:“那忧呢?”
“你单枪匹马闯进来,若是这小东西的冬眠还未苏醒,你就这般出现在猛兽跟头,伤着了该如何?”是无奈的语调,“此番就算你没有赶过来,我也有法子将那猛兽逼到悬崖下面。”
凤汐眠往悬崖口看了一眼,眸光微聚,“你倒是自信。”
“为夫向来如此。”
“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麽?”凤汐眠忽然转头看他,澄净的双眼慢慢涣散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自嘲,一字一句道:“你可以算出一切,甚至连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琢磨通透。可我不行。我常常看不懂你,看不懂你的眼神为何突然哀伤、惆怅、苍然。甚至你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是那样莫名其妙,我听不懂,你也不想让我听不懂。可是你,就是不肯多解释几句。”
从悬底吹来的风带着一种暗幽的冷,吹在凤汐眠的脸上,像在结一层冰。风吹散她额前的碎发,那双净若星辰的眸也被掩藏在碎发下,让人看不真切。
皇甫释离看着她沉默须臾,再出声时音调薄凉,“可我对你的心,你也看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