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床异梦or各怀鬼胎
面对贺小鹤的质问,玛丽娅竟无言以对。“看好自己的男朋友”,是啊,和贺小鹤比起来,自己虽然有男朋友,但是爱人就像脚上的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
“吵什么呀?!”此时,一个年轻男子闻声走过来,“在器械区就听到这里鸡飞狗跳。”来人便是玛丽亚的男朋友森特,典型的肌肉男,1米八多的大个儿,因为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健硕的二头肌、鲜明的八块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暴露无遗。面容不算俊美,但很英朗,现在,很多女孩子喜欢这一款。
“老公,贺小鹤她太过分了!”玛丽亚看见男朋友过来“声援”,马上嗲声嗲气的说。
一旁的贺小鹤想要辩驳,但是最终没有开口,毕竟,人家是恋人,不应该胳膊肘朝外拐,而且,和玛丽亚这种高中毕业就出来混的“粗鲁”女人没什么好吵的。
“要不是你无事生非,人家小鹤怎么会和你吵架?”无论玛丽亚,还是贺小鹤,都没料到森特竟真的“胳膊肘向外拐”。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你女朋友,我和别人吵架,你来了,问都不问,就先说我的不是!”玛丽亚气不打一处来。
“我太了解你了,人家小鹤有修养,有化,不会和你一般见识,要不是你无理取闹,怎么会吵起来?”森特大义灭亲的说,接着转向贺小鹤,“小鹤,对不起哈,我替她和你道歉,她没见识,你别和她计较!”
“森特,谢谢你帮理不帮亲。不过,话说回来了,玛丽亚说的也有道理,你都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能认定是她不对?太过草率!”贺小鹤一贯喜欢就事论事。
“这个小鹤我”森特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贺小鹤,你装什么好人?我男朋友好心帮你说话,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凭什么这么说他?森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玛丽亚一听到贺小鹤的话,更是压不住火气,“圣母白莲花!”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玛丽亚的左脸上,森特吼道:“有完没完?我刚才都听见了,你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好意思在这里争?你有没有职业道德?有这样挖人家墙角的吗?不嫌丢人!”说罢,森特气急败坏的扭头走开,嘴里还甩出一句:“不可理喻!”
玛丽亚浑身颤抖,头晕目眩,双手抱住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贺小鹤尴尬的蹲下,拍着玛丽亚的肩:“玛丽亚,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你......别哭了。”
“起开!”玛丽亚一把推开贺小鹤,歇斯底里的喊,“少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绿茶婊!不要脸!”
贺小鹤无奈,只得起身,悻悻而去。
森特回到男更衣室,气愤的捶打着衣柜门。我怎么找了这么个女人?这个问题又一次冲到他的脑海里。
森特原名张楚行,十年前,因为发烧,一向品学兼优的他高考发挥失常,比平时少考了三十分,虽然还是压线考进了一流的医科大学,但是只能屈就于自己不感兴趣的妇产科专业,五年的本科读下来,尤其是最后一年的实习,让本来还对医学充满憧憬的他烦透了整天对着一群挺着大肚子的产妇声嘶力竭的哀嚎,甚至对于整个医学领域都心生厌恶,直接放弃了跨专业考研的打算,更不愿去当一名妇产科医生,不顾父母反对,选择了当一名健身教练。毕竟,大学阶段,健身是他唯一的爱好了。
在美沙健身一干就是五年,还取了“森特”这个名字,谁让现在的客人都喜欢有英名的教练呢?森特是个聪明人,不但业务好,而且嘴很甜,是店里的金字招牌,不仅男客户喜欢选他,而且很多年轻的女客户也慕名而来。在客人里,不乏森特的追求者,有的年轻漂亮,有的一掷千金,但是,森特的原则,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二者不可混为一谈,绝不找客人当女朋友。当然,同事里也有很多喜欢森特的女孩儿,但是森特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想要找的不仅仅是简单的白富美,而是可以在灵魂上有所交流的知性美女,在最初的三年里,森特一直保持着单身贵族的自在,直到玛丽亚出现。
玛丽亚原名李艳梅,生在农村的她,为了供弟弟读,高中没读完就辍学,来到青岛打工了。没有凭,也没有一技之长,但是李艳梅身体好,肯吃苦,经过不断的努力学习,考下了健身教练的资质。两年前,李艳梅成了森特的同事,取名玛丽亚。和很多泡沫连续剧的情节雷同,森特本来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玛丽亚,玛丽亚却一直暗恋着森特,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流。终于有一天,奇迹发生了,教练们在器械区收拾教学器材,高处的杠铃片没有放稳,朝着森特脑袋的方向直直的落下,就在要砸到森特的那一刹那,玛丽亚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推开了森特,另一只手本能的想要接住杠铃片。结果显而易见,森特被玛丽亚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而玛丽亚的小臂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此后的三个多月里,森特出于感恩,日夜照顾在青岛无亲无故的玛丽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同处一室,大概很难避免互生情愫。
相处的一年多里,森特越来越发现自己和女友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生活环境不同,教育背景不同,三观自然不同。这种同床异梦的生活让森特如同啃鸡肋,身边的女朋友真心的爱自己,但是两个人毫无精神层面的交流。森特为自己对女友的辜负感到内疚,一直没有离开对方,但是却实在装不出当初的甜蜜。可是他哪里知道,改变的不只是自己,与其说是同床异梦,不如说是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