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家也看到了,就不要怪我柳某无情了!”
马小知心中道:嘿嘿,这是争取舆论同情啊,会我不会啊?告诉,这个我比在行!天天看报纸上的那些炒作,以为是白看的吗?当时就假装可怜道:“岳父大人,可不能嫌贫爱富啊。”
大肚男柳员外怒道:“我什么时候嫌贫爱富了?是目无尊长!”
马小知越发恭敬:“我什么时候目无尊长了?”
“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了?”
“就是刚才!”
“刚才我只是提醒岳父大人不要自辱而已。”
“!”
“我怎么了?”马小知一脸无辜的表情,他怕自己装得太逼真,柳员外反悔,所以在无辜之中,又加入了一点嘲笑。
大肚男柳发财员外一跺脚:“我讲歪理讲不过,可这门亲事,我是退定了。女儿,我们走!”掉头又对马小知道:“我会派人把的生辰八字送过来的!”带着胖墩女,气冲冲地走了。
马小知心中大乐,不禁想,不知订亲时马家下的聘礼多不多,要是多就好了,自己还能落几个银子花花。
柳员外一走,其他邻居也散了,云娘却留了下来。她安慰马小知道:“马公子,也不用难过。”马小知心想:难过?我美得很呢!不过既然认为我该难过,那我正好难过一下,不然怎么得到的同情啊?
于是痛心地道:“唉,没想到我摊上这么一个视钱如命嫌贫爱富的岳丈。”云娘道:“岳丈视钱如命倒是真的,像贫爱富却是没有。对别人也许嫌贫爱富过,可对从来没有过。”
马小知奇道:“云娘,刚才也是亲眼看到的,他都退亲了,还不是嫌贫爱富?”
云娘道:“马公子,这个倒是放心,亲事肯定不会退的。”马小知十分不解,退不掉?难道大肚男员外经常说话不算话?
云娘笑道:“以前他就来退过好几次亲,有一次连生辰八字都互相退了,可最后柳员外还是又请人出面,把的生辰八字要回去了。柳员外其实只是想拿退亲威胁,让听他的话而已。只是他一次也没得逞过。”
如此说来,这个大肚男对自己还不错?马小知心想。
云娘又道:“柳员外其实是把当亲生儿子看的。他和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父亲读做了官,他却不肯读,跑去经商。父亲做金陵知府时,他知道父亲爱惜官声,所以也不去麻烦,靠着自己,才有了今日。父亲在任上过世时,那时还不谙世事,靠他一手张罗,把父亲灵柩从金陵运回杭州,让父亲落土为安。”
没想到大肚男还是个义气男,马小知倒有点感动了,可感动归感动,总不能拿我后半生的幸福,去为他的义气买单吧?
云娘道:“他看家道中落,日子过得不顺心,也替着急,本来想接济,可一开口,就被骂走了,当时还说什么君子固穷之类的话。后来他想让入赘柳家,继承他的家业,还说将来生的儿子,可以一个姓马,一个姓柳,这样马家香火照样不断。谁知一听,头昂得比天还高,一口拒绝了。他一气之下就要退婚。”
马小知大乐,没想到我还这么有骨气!甚至骨气到了发呆的地步:人家对自己这么好,这位马公子怎么如此不近人情?想到胖墩女的样子,马小知这才醒悟:怪不得,怪不得。
云娘道:“柳员外后来没了办法,就想让和他女儿早日成亲,这样接济也好有个理由。谁知当时却说什么不金榜题名,就不成亲。眼看着就二十一岁了,素素小姐也一十九岁,青春被耽误了,柳员外气得就又要退亲。当时把素素小姐的生辰八字也要回去了,可过了几天,柳员外气消了,就又托人送了回来。只是从此后一见就骂不长进。”
马小知心中暗笑:要是我,遇上这样的包办婚姻,也只好用“拖”字诀了,这位马公子读倒也没读傻,还知道屎香屁臭。
云娘又道:“岳丈对这门亲事其实十分满意,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倒是未过门的娘子素素小姐。”马小知差点笑出声来:那样一个胖墩,对这样帅的自己还不满意?“素素小姐说太古板,觉得嫁给,还不如嫁给一块木头,和在一起,一定十分枯燥无味。”马小知心中狂笑:想不到这位胖墩女还讲究情趣。
云娘道:“家未过门的娘子素素,可是杭州城内排得上名的美女……”马小知差点要笑瘫:这古代人是怎么搞的,究竟是怎么审美的?小脚明明呕心死了,大家却偏偏觉得好看,胖墩女明明胖得脸上的肉都鼓出来,可以戴胸罩了,怎么还是排得上名的美女?
马小知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云娘道:“我家那位未过门的娘子好是好,就是太胖了点。”
“胖?”云娘奇怪道,“谁说素素小姐胖了?”随即想通,不禁咯咯娇笑起来,越笑越厉害,不停地花枝乱
摇。马小知一边欣赏美色,一边觉得有点尴尬,自己哪儿说错话了?
正 第三章 都来看看我(2)
云娘笑完,才道:“我差点忘了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今天跟着岳丈来的,是他的二女儿柳青。家未过门的素素娘子,是很少出门的。”随即笑道:“怪不得以前柳员外一提退亲,就急得不得了,这次却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马小知暗叫一声不好:难道自己真的错过了一位美女?心中不禁大急,问云娘道:“不知我那位未过门的娘子,可曾裹脚?”云娘道:“倒是没裹过。”马小知对古时女子裹脚的事了解得不深,哪里知道宋时裹脚的女人不是很多,裹脚之风,明清两季最盛。马小知此时心中不禁大骂马公子:小子,我被害惨了!早点把人家娶回来,不就完了吗?害得我误会连连,平生波折。
马小知强辨道:“若我家未过门的娘子瞧不上我,又怎会托她父亲送衣服给我?”云娘拿起桌上的衣服,看了看针脚,道:“只怕是岳丈从铺子里买来,以女儿的名义送给的。”
云娘见马小知面有悔意,就安慰道:“马公子倒不必惊慌,有岳丈在,这门亲事自然是稳的。”马小知后悔了一阵,随即想到:要说美女,云娘才是自己眼中杭州城内的第一美女,这辈子只要能娶到云娘,其他女人错过就错过吧。于是就道:“云娘,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马公子了,一个地方住着,老是这样叫,听起来倒是十分拗口。”
云娘道:“这如何使得,毕竟是个读人,再说,别人要是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马小知道:“那有人的时候叫我马公子,没人的时候就不用这样叫。”云娘看了马小知一会儿,又把头低了下去,道:“那该如何叫?”显然是同意了。
马小知大乐,道:“我正想改个名字呢。马不凡这个名是父母起的,改动不得,这个字倒是可以改一下的,以后我就改字,不叫越了,叫小知。以后叫我小知就行了。”云娘低着头答应了,脸上倒是红了一下。
马小知想到自从岳丈进来起,云娘就对自己多方维护,深怕自己吃亏,不禁也是一喜:云娘说不定老早就喜欢自己了呢。
云娘很快恢复了镇定,对马小知道:“马公子……”马小知立即将耳朵捂了起来,云娘只好改口:“小知,……”马小知这才把手放下,“和以前好象不同了。”马小知笑道:“如何不同了?”云娘道:“以前为人古板,大家都说读读呆了。我们品香楼的人住在家里,非要让人家叫马公子,还说什么礼仪之大防,是一时也不能丢的。”
马小知暗笑:这个自然不懂,这就是“破落户综合症”,越是破落了,就越是怕别人瞧不起他,就越是死抱住以前的名称不放。当然不能对云娘这样说,说了她也不懂,于是他就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自然就看开了。”云娘点了点头,眼光中大有深意。
下午的时候,马小知正准备出去逛逛,来个北宋风情半日游,了解一下宋代的情况,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马兄,是否在家?”马小知出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七个穿长杉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从制服上看,倒象是和自己一样的读人。
看到马小知,七个人纷纷作揖问候:“马兄别来无恙乎?”“马贤弟好。”马小知疑惑道:“诸位找的可是我?”七人当中有一人哈哈大笑道:“都说突遭巨变,忘了前事,没想到是真的。越,难道连我张崇也不记得了吗?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马小知将信将疑,请大家进了第三排房子的客厅。张崇道:“既然越已经悟了禅机,忘了前事,那我就来向他重新介绍一下大家吧。”众人哈哈大笑,瞧那样子,以前应该和马公子经常来往。
张崇就真的一一介绍起来:“这位是孙士诚兄,这位是齐秀实兄,这位是洪涛兄……”每个人被介绍到时,脸上都是一副好笑的表情,仿佛觉得这事实在滑稽。
马小知学着以前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古人的礼节,胡乱和大家一一见了礼。大家知道他才从鬼门关回来,倒也没计较。
见完礼,张崇从身上掏出银子,道:“知府李大人知道我们要来看,特地托我送上五两银子给压惊,大家和学馆里的人也出了礼,总共是十五两,请贤弟笑纳。”
马小知心中先是一喜:才回到古代,就有人情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