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1/2 页)
第章机会
隔着袄子的衣袖,聂杏儿也能感觉到那紧的力气,几乎欲将她的腕子捏碎。
她还未叫疼,却见那沈恒安猛地甩开她,威胁道:“我不打女人,你最好别逼我破例。”
聂芸娘在那聂孙氏的身上翻找了一通,终于在那破棉袄的补丁里寻着了长命锁,拿出来擦掉上面的棉絮,小心翼翼地交到聂明湛的掌心,“明湛,这是阿姐给你的见面礼。”
长在田间草丛泥地里的小娃娃,如何见过这样精致的东西,聂孙氏一个大人都看花了眼,更何况才四五岁的聂明湛。
他爱不释手地盯着瞧,又拿到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半晌,终是依依不舍地将东西还给了聂芸娘。
芸娘疑惑地看向他,“既然喜欢,便戴着吧。”
聂明湛羞涩抿了抿唇角,奶声奶气地说道:“还是阿姐收着吧。”
她明白了,明湛定然是知道这是个值钱东西,怕自己看不住,才又给她的。
芸娘鼻子微酸,她的弟弟,员外郎家的小少爷,本该千娇万宠长大的,如今竟然是连一个长命锁也舍不得戴。
“戴着吧,不妨事的,要是丢了,阿姐再给你买。”
几人连拖带拽地把聂孙氏弄进正房的榻上,聂杏儿叫嚷着要去请大夫,沈恒安没理会,直接上去掐了聂孙氏的人中,不多时,她便幽幽醒转。
聂芸娘见聂孙氏醒了,知她没什么大碍,叫明湛领着沈恒安在花厅中坐,自己转身去了里正家。
谢氏见着她,笑着迎出来,“芸娘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你舅舅他们回了?”
聂芸娘点头,问道:“有金叔在吗?”里正大名谢有金。
谢氏听她这口气,知道有事,忙将她迎进门。
“有金叔。”聂芸娘打了声招呼,“今儿上门叨扰,实属有事相求。”
谢有金瞧着四十来岁,两鬓夹杂着些许花白头,他早年间念过几年学堂,又在县城里做过伙计,因着有见识,平日里又是热心肠的人,老里正死后,村里就将他选为新里正。
“芸娘虽不是在村里长大的,但回来这几日,也常听邻家说有才叔行事公正,从不偏帮。”聂芸娘道,“我就直说了,如今二叔一家与我同住一处,但想必村里人都知道,我爹与二叔早就分家多年,我们家的宅子是我爹自己个儿盖的,房契地契上按着的俱是我爹的手印与名字。”
“你是想让聂老二回自己个儿的家,把房子给你腾出来?”不愧是三乡五村的里正,聂芸娘才起了个话头,他便立刻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摇头道:“这怕是不成,且不说聂老二那旧房子破败的不成样子,住不了人,就是能住,聂老二两口子,恐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搬走。再者说,你虽占着里,可聂老二他们毕竟是长辈,光是一个孝字压上来,你就无可奈何。”
同住一个村多年,谢有金清楚的很,聂老二家那口子,可不是个好惹的。
“我必是不会让有金叔为难。”聂芸娘笑,“刚巧有个机会,让二婶不得不应了我,想请有金叔过去,做个见证。”
先前聂芸娘还在愁,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二叔一家子请出自己家,不想刚巧撞上了聂孙氏偷东西,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成,我吃完晌午饭就过去。”
谢有金觉着聂芸娘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爽快地将这事儿应了下来。
谁知聂芸娘还没说完,“不止要请有金叔过来,芸娘怕村里人不知内情,想请他们一道过来看看。”
“这也不难,我让谢庆等会儿在村里敲个锣,把这事通知到各家各户也就是了。”现下正是农闲时节,家家户户都在屋子里猫冬,不然还真没法子请到全村人。
得了谢有金的准话,芸娘这才回去。
一进门便听见聂孙氏在那哭天抢地,“我不活了,好端端地赖我偷她东西,这是要逼我去死以证清白啊!”
她哭倒也是真哭,毕竟醒来一看,那藏在袄子里的长命锁没了,等于到嘴的鸭子飞了,能不伤心吗。
聂芸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言语。
聂孙氏哭了半晌,终是讪讪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