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诡异密码箱
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方才自己踩到的那颗雷延时激发了,但没过多久就反应过来,因为他居然安然无恙!急忙转身,只看见自己来时的方向,那道人工渠边,多出了一个大坑。
“白争!”两个字出口,几乎喊到破音。
没有回应。
他脑门儿一热就想要往回跑,但是方才跨越的雷窝,把他给挡住了。
有人说,在危急时刻,你最先喊出的名字,就是你最在意的人,宋青树不然,我只是记得,我还欠他两年的烤肉钱,烧纸的话影响市容,我们这种人民榜样,不能干。
万分焦急间,只看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从那道深渠里爬了上来。
定睛一瞧,“你个狗日的你没死啊!”
“什么?!”白争歪歪头,侧了侧耳朵,近距离的爆炸声几乎穿透了他的耳膜,现在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只能看到宋青树在那头做张嘴大吼状,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宋青树整个身子都有些瘫软,这种大起大落的刺激有点类似于......
王迦南紧跟着也从深渠里爬了出来,他比白争有经验的多,在爆炸发生时就选择了掩耳,所以就算有些耳鸣,也并不影响听力,“你那边怎么样?”
“还在找!”
回了一句,掉头就走。
离巫玛消失的地方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那座本来看上去孤苦伶仃的小屋,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来平添了一种莫名的神秘感,外加一丝十分不好的主观印象。
踱步上前才发现,房子的门开在背面,朝东的方向其实是一扇大窗户,透过窗户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情况。
有桌子,但是没有凳子,桌子旁边就是一张床,床上好像还......那是个人?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房子里面的采光极差,只能看到一个人影端坐在床头,如同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脸部也瞧不真切,故而无法判断到底是巫玛还是大家一直在找的守墓人。
再没搞清楚具体情况前,宋青树不敢打草惊蛇,小心翼翼的绕到房子西侧,期间也曾附耳靠墙,但却没有听到丝毫的动静。
石屋的门应该是从一根极为粗壮的大树上整切下来的,纹理尚可分辨,上面没有把手,更没有上锁,他没有冒进,而是掏出了一直别在腰间,不曾使用过的手枪。
打开保险,子弹上膛。
按照反恐课程上学习到的破门姿势,一脚蹬开房门。
阳光打进来,屋内瞬间亮堂。
“巫玛?”
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但是眼神却不似先前癫狂,看上去,并不具备什么攻击性。
宋青树没有立马放下戒备,举着枪,用眼角的余光,开始打量着间只有十多平方的小屋子。
屋里除了一张矮脚桌儿,一方老式橱柜,以及巫玛身下的那张简陋单人床以外就没有其他家具了,只不过,在那个一人高的橱柜顶部,摆放着一个有年头的皮质箱子,这种箱子常常出现在影视作品中,抗日战争时期,我国的那些情报人员,最常见的伪装用具。
“你没事吧。”
虽然不会讲汉语,但是她还是听得懂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收起枪,走到柜子旁边,抬手把皮箱拽了下来。
箱子保养的很好,虽然边角处有些破皮,但是上头却没有一丁点儿的灰尘,想来也是经常擦拭,在箱体的右侧开口处,内嵌着三排金属质地的转轮,好家伙,还是个密码箱!
那个年代有个皮箱就已经很上档次了,密码箱这种东西市面上都不流通,大部分都是政界的人在用,难道这里头放的,还是什么军事机密不成?
“你来的时候这房子就没人?”
巫玛摇了摇头。
“得,咱先出去吧。”
话罢,两人便顺着原路折回,值得一提的是,巫玛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了,还需要宋青树来指点才敢下脚,搞得后者十分纳闷儿,心里盘算着自己出去以后是不是该去趟寺庙请个护身符啥的?
见到两人平安归来,在外等候的几人都送了口气,王迦南张嘴就要询问里头的状况,宋青树一摆手,“回去再说成不成?我这兄弟可是负伤了。”
没错,这话说的是白争,他的指头已经不流血了,但的确需要伤口消毒,可能还要检查一下耳膜。最最主要的,是宋青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胃里就要闹革命了。
一直折腾到太阳落山,一行人才算是回到独龙族的村子里,考虑到雷区的复杂性质,和同行人员的安全问题,阿蛮这回被强制性的留在了这儿,她这一天,都守在洞口处,目光一直看着宋青树离去的方向,动也不动,活脱脱一块儿望夫石。看到他回来,大跨步的就跑了过来,那气势,不是吹,绝对跟四条腿的虎豹有的一拼。可是赶到近前儿了,步子又慢了下来,两个人面贴面,更是完全停住了,宋青树就有些尴尬,他下意识的都准备好接受熊抱了,所以这一停,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那个......”
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那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阿蛮的眼睛的确迷人,先前是满满的野性,在警局里呆久了,也变得人性化起来,那种看起来生疏而迫切的渴望,简直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不能自拔。
宋青树实在是没忍住,张开手臂,抱了抱她。
阿蛮从来没有笑过,但是从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兴奋甚至是感激,是掩盖不住的,众人破天荒头一次在这位野人姑娘身上看到了扭捏和羞涩的一面。
回到住处,香喷喷的竹米和野味摆上桌儿,杨胖子这一路虽然没有喊饿,但其实早就到了临界点,这个时候,除了王迦南,没人去注意吃相,一张小小的方桌儿上,围坐着是一群逃难来的饥民。
王迦南其实回来得很不情愿,因为这次行动并没有找到守墓人,况且还在人家的家门口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万一他回来发现了,心中警觉,就变成打草惊蛇了。
胡吃海塞过后,也算是酒足饭饱,大家开始谈论起正事儿。首先,是对达木萨的审问。
为什么说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