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修真 > 蓝色巨型大吊车 > 最后的真相

最后的真相

目录
最新武侠修真小说: 莲花楼之吻颈弑主攻略妖地求生瘸马遇上瞎伯乐大话仙门野狐禅横跨两界:大师兄总是吸引外挂人天降神兵刺客修炼手册中州纪恶人墓月夕美人图莲生记大唐神捕八荒墨雪之陌路长安一夜风吹雨放开那个掌门让你开网吧,你把三霄变成网瘾少女?夫君惨死后,我卷成三界白月光乾元令少年白马醉春风遇词

我烧着坠下地平线 沉入深蓝的海面 我乘着光乘着光光芒万丈终于看清你的脸 臂膀、脊梁、胸襟之上的笑靥 …… 表演结束了,薛铮耳边还回响着伴奏的嗡嗡声。这首歌唱飞行员,也唱灿烂的山河大地,调子悲伤激越,仓促写就,却很能引起共鸣。掌声如暴雨雷霆般响起,亮得晃眼的追光灯打下柔晕,薛铮一眼望见了戴着帽子口罩,站在出口的江宇泽。 她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立刻向江宇泽跑过去。她跟着大家鞠躬谢幕,脚步和心一样漂浮,再抬起头的时候,江宇泽已经走了。 在后台转了一圈,薛铮回到了桃园车协的排练室,里面只有桑柘和朱思筠,谢子麟和李鹤翀勾肩搭背去上厕所了,林嘉木作为社团代表,回到了多功能厅评委席。 薛铮接过朱思筠递来的水,问道:“待会再演一遍《朱丽叶》,咱们要换衣服吗?” “林嘉木说不用了,”朱思筠道,“他觉得太麻烦。咱们也就是做个纪念,穿什么都没事。” 薛铮眉梢一挑:“大导演标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哪里是低标准?”朱思筠咯咯一笑,“现在也有很多经典剧本的现代演绎,像哈姆雷特啦,什么什么,很厉害的。” 薛铮笑道:“这么厉害?” “也有其他原因,”朱思筠又道,“大导演自卑了。他猜拳输了,不得不去当评委,他说看过其他组的改编剧,终于明白自己节目是真的不行,活该被刷。《朱丽叶》在他眼里已经成污点了。他现在很不喜欢《朱丽叶》。” “别啊!我觉得特别好,”薛铮道,“你还去看节目吗?” “不去了。”朱思筠摆摆手,“音乐震得我脑袋疼,我就在这里等一会。谢子麟他们俩应该已经去了。” “你呢?”薛铮转向桑柘。 桑柘摇头。 这是两人自周二不愉快相遇以来的第一次交流。男生穿着一件白t恤,外面是黑色的衬衫外套,这样简单的打扮,依旧叫他耀眼不已。他刚一开口,台下传来一阵尖叫。 薛铮刚想上表白墙看看情况,武嘉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人手不够。她叫薛铮找几个男生,准备搬下一场《小蝴蝶与马才》的巨大道具。武嘉钰叮嘱道:“贴着标签的,别拿错了,树和小蝴蝶。” “帮我个忙吧。”薛铮挂了电话,看向桑柘,“帮我搬几棵树。” 桑柘什么话都没说,从椅子上站起来。薛铮领着他下了楼。 红裙子在旋转楼道里翩跹而下,像池子里的鱼一样展开尾巴,化作一个不断飘动的前方。桑柘跟着薛铮,薛铮在幽暗光线下却隐没了,桑柘只是跟着裙子走,那一种深红在夜色下光影潋滟。 “你不忙吗?”薛铮走慢了几步,随口道,“我以为你要走了。” “我准备走了,是你叫我。” “噢。”薛铮忽然后悔开口。她发现自己和桑柘之间,每多一句话,气氛就更尴尬一点。她道:“谢谢。” 气氛果然又尴尬了一点。 到了薛铮才发现,那几棵树并没有武嘉钰描述的那样巨大,四五个被半途拉来的篮球社男生看着两株盆栽一样的树面面相觑。这树还是纸糊的。 “靠,”薛铮脱口而出,她试着提了提其中一棵树,上面粘着的三只小蝴蝶掉了一只,“我一个人能拿四个。都回吧回吧!回去看节目。” 男生们走了,桑柘还留着。薛铮将那树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没等几分钟,武嘉钰发来了消息,说候场过厅可以去了。 “走。”薛铮提起两棵树,朝桑柘扬了扬下巴,桑柘没动。他后退几步,拍亮了仓另一头的大灯,世界骤然亮堂起来,薛铮转头,两排纸箱后隐隐约约露出一块彩色亮片,走近一看,薛铮呆了一呆:“哇哦。” “好一个光明女神蝶。” 蝴蝶硕大,比她人高出不少,亚克力的蓝色翅膀和虫体,虫体是半个壳子,半透明。 薛铮掰过蝴蝶翅膀,去看上面贴着的小小标签,原本半靠着墙的蝴蝶摇摇晃晃砸了下来。 桑柘一手撑住了虫子脑袋:“我来。你到一边去。” 蝴蝶也比桑柘高出不少,他一时之间无处下手,抓起蝴蝶虫体两端,没走一步,大翅膀哐当一声磕在了地上。薛铮心疼地叫了一声,桑柘右手一用力,将那一侧往上抬了抬。 薛铮扶起了落地的第二对翅,桑柘道:“你走开点。” 薛铮看他太过用力,额头上平白挤出了皱纹,道:“你等着,我去

把篮球社的叫回来。” “不用。”桑柘道,“走吧,没几步。” 两人穿过大院子到了候场过厅,蝴蝶个头太大被卡在了门外,道具组的男生全都过来帮忙,几人合力,试了好半天,终于把那蝴蝶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推了进去。 “谁拿这么大蝴蝶啊?”有人苦涩大喊。 “有玄机的啦!”表演的同学摇了摇头,意味深长,“你一会关了灯,拿手电照一下试试?蝴蝶里有星星的,到时候——厉害死你,我们道具昨天才到手,不好意思呀,主要是……” 在他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中,蝴蝶落了地,桑柘松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擦了擦蝴蝶虫体的壳。 薛铮留意着台上情况,这时候一招手:“可以进去了!” 几人抬起蝴蝶,表演同学提起树,人人争分夺秒,几乎是蝴蝶刚一到位,幕布就被拉开,演马才的同学摇头晃脑,走上舞台,背着手朝后面的人比了个“六”,谢子麟在观众席吹了声口哨,大声鼓掌,活动组一个小姑娘朝他跑过去。 “同学,请注意观剧明!” 薛铮不用听也知道她说了什么。 薛铮到了候场厅,再也没有了走出去的机会,迎来送走一个个社团,时间飞快地过去,最后一个节目上了场,房间里基本上没人了。她好容易坐下喝一口水,意外地瞧见桑柘没走。桑柘坐在化妆镜前一张椅子上,静悄悄的,戴着耳机看直播。 刚刚太忙,她竟把桑柘忘了,还有江宇泽。 她拿出手机,走到了室外,低声叫道:“小江小江。” “哎,在。” 过了大约半分钟,江宇泽应道。 “你在哪儿?”薛铮道,“节目快完了,计分核分,马哥,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讲话大概要半小时。时间够了,你过来吧。” “到哪儿?” “仓。”薛铮道,“你等一会,我把他骗过去。” “说好了啊,咱们先聊,聊不成,你也不许动,你看我的来。” “收到。”江宇泽嗤笑一声,薛铮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像个大坏人,她砸了砸脑袋。这几天戴多了耳机,她有些神经性头痛。 她站在在桑柘往左边数三个化妆镜旁,心血来潮,补了补粉底和口红,小心地拿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抹过一遍,镜子里薛铮做了同样的动作。她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上的红色,道:“桑柘。” 男生“嗯”了一声,手机屏幕上打得正激烈,闪出五颜六色的光。 他没有抬头,心却已经离开峡谷。 “帮我把道具送回去。”薛铮指了指墙边靠着的大蝴蝶,桑柘起身。 他搬起蝴蝶,跟着薛铮走出了候场大厅,又从活动中心后门出来,走向大楼后面的器材室和仓。他和薛铮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到仓门口,两人停下脚步。 仓门不算大,薛铮开了门,收起钥匙,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桑柘抬头看了一眼大蝴蝶,斜过一边翅膀,蹭着门沿把蝴蝶的一半塞了进去,又一鼓作气,端起另一边。 就在整只蝴蝶挤进来的瞬间,光亮一下子消失了,薛铮关上了门。 桑柘停了一下,摸着黑继续往里面走,没看清路,被地上一小块泡沫塑料绊倒了,他的手不自觉地一松,蝴蝶砸了下来。 他伸手去挡,小臂瞬间剧痛无比,身旁也传来清脆的一声响,另一侧蝴蝶的翅膀似乎摔裂了。 “你没事吧?”薛铮开了灯,跑过来,帮他抬起身上的大蝴蝶。 “你应该先开灯。”桑柘从蝴蝶下脱身,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薛铮轻轻把蝴蝶放到地上,也看了看他的胳膊。“对不起,”她道,“我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关门。” “你都没什么问题,”薛铮笑了笑,“我以为你要问我点什么。” 细小灰尘漂浮在黯淡白光下,蝴蝶缺了一小块翅膀,依旧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桑柘胳膊紫了一大片,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关节,放下袖子。 “你疯了。”他道。 他说着话就往门外走,薛铮没拦:“我锁门了,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你——” 桑柘大力拉了拉门把手,没拉开,踹了一脚,又踹了一脚,那门变得松松垮垮,“桑柘!”薛铮上前几步,想把他从门前拉开,“你别这样,你先别着急,你能等等吗?你等等。” 薛铮抓他衣服,碰到了他被砸伤的胳膊,桑柘剧烈一抖,把她甩开,甩得狠了,薛铮一下子摔在大蝴蝶上,膝盖破了一大块皮,看起来鲜血淋漓。 <

> 她道:“我发誓,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要你见一下江宇泽。你听我说,他等一下——” 桑柘低吼一句:“你放开!” 薛铮死死抓着他,甚至把他的衬衫脱了一半:“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哎你——” 桑柘终于逃走,用了一计金蝉脱壳,心里却焦躁又窝囊,他把掉下来的半截蝴蝶翅膀一下子踢开好远。薛铮把他的衬衫扔到地上,不依不饶地走过来,她愤怒,又紧张,声音几次哽咽:“你就这么,想要他死啊?” 地上多了只蝴蝶属实碍事,她从上面走下来,猛地下了个台阶,又往前扑了一跤,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薛铮不想哭,不想哭,她怕桑柘吗?她不怕,她哭什么?她哭好像是因为江宇泽快来了,她也知道江宇泽不会来了,计划在完成的那一刻失败。江宇泽时时刻刻看着她,听着她,怎会不知道她在使什么小伎俩? 她已经想尽办法了,她每天问两三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套江宇泽的情况,现在发现还是不够的,那组织远没自己想象中简单,即便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她薛铮能轻松收服的,江宇泽松了口全听她的,而她,可能就这样把江宇泽害死了。江宇泽还是别来了,江宇泽聪明一些,就不会来。 桑柘咬紧牙关,忍下一口怨气,朝薛铮伸出了手:“你没事吧。” 薛铮置若罔闻。桑柘没脾气。 总是这样的。她招惹人,但不许人还手,她自己没一点力气,还妄想用力气留住他,她看起来弱,实际上却强,她拉拉扯扯一通倒地上哭哭啼啼,自己还得反过去安慰她。 有人说道德是低等群体阻碍高等群体的卑鄙企图,桑柘觉得很在理。如果有一天他想撕烂这副明脸面,第一个揍的就是薛铮。 他烦躁无比,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薛铮先跑到了他和门之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金箍棒——这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道具了,她全身颤抖,朝桑柘一步步走过来,此时此刻,没人比她更凶狠,也没人比她哭得更厉害,桑柘心烦意乱地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敲了敲门。薛铮擦了擦眼泪:“他来了。” “谁?”桑柘往前走,薛铮吓了一跳,把金箍棒往他身上一扔,桑柘没躲,棍子也只落到了他脚下。薛铮一边看他,一边往门的方向走,伸手往口袋里掏,却没摸到钥匙,她太紧张了。她的肩膀不住轻颤。 “外面是谁?”桑柘又往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一串亮晶晶的东西,“你找的人。你找人,打我。” 外面的人敲不开门,也开始上脚踹。 “我没找人打你,”薛铮背着手靠在门边的墙上,心脏随着江宇泽踹门声响咚咚直跳,“外面是江宇泽。我们保证什么都不做,我求你——” 下一秒,一个人破门而入:“薛铮!” 谢子麟叫着薛铮的名字,和桑柘撞了个对眼,他踩上蝴蝶,问桑柘:“薛铮呢?” “就你一个?”桑柘反问。 他眼睛闪出外界的亮光,却满是戾气与焦灼。他也踏上蝴蝶,朝谢子麟走了过去,压低声音:“真有本事就再叫点人,你打不过我。你找我来,就等着今天是吧!你还叫她来关我?”他伸手朝薛铮的方向一指。 谢子麟一下子转头,薛铮靠墙滑下去。她好容易安静下来,这时候又哭了。桑柘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咔响了几下,吼道:“你给我小点声!” “你别说她!”谢子麟匆匆回了一句,朝薛铮走了过去,他半蹲在女生旁边,柔声道:“你找江宇泽吗?” “我不找。”薛铮摇摇头,“今天都是误会,对不起。” “他在这里,我看见他了。”谢子麟继续道,全然没在意身后桑柘惊奇的眼神,“我知道他叫你把桑柘关进来。他和我说了。” 薛铮轻轻抖了一下,她妆已经花了,脸在灯光下被分割成一条条的,看起来实在诡异。她伸手去揉眼睛,谢子麟轻轻制止了她,他拿出半包纸,小心蹭了蹭她眼角的泪痕。 “你离我远点。”薛铮挡开他的手,闭了闭眼睛。 她摔得很惨,她试着弯曲了一下胳膊,又动了动膝盖,“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谢子麟指了一个方向,继续问道:“我们没说太多,他只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薛铮一脸疲惫,“你问他吧,说不定他就和你说了。你看见他了,还请你不要说出去。有人到处在找他,监视他,很麻烦。他不是什么通缉犯,你别害怕。” 谢子麟道:“我知道。” “他呢?”谢子麟一指桑柘,“江哥要怎么他?” <

> 薛铮目光警惕,她望了望谢子麟,谢子麟温柔的不像平日的谢子麟,她又望了望旁边的桑柘,桑柘眼睛从没这么大、这么黑过,薛铮又感受到了那种看傻子的眼神。 “谢子麟,你上厕所上到——” 李鹤翀和朱思筠也跟过来了,朱思筠手里拿着这次晚会的幸运奖,是个略微敷衍的冰红茶大娃娃。不管点名还是抽奖,薛铮一直感觉朱思筠是有点玄学在头上的。 “……这里来了。” 谢子麟道:“你不用包庇江宇泽,我都知道了。咱们——”他回头看了这许许多多的人一眼,“都是朋友,和江宇泽也都是朋友。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朋友都不会伤害朋友。他做的错了。” “对不起。”薛铮小声道。一瞬间,林嘉木的伤,江宇泽的行踪和江宇泽的狠话,桑柘胳膊上的淤痕,通通涌入她的脑海。 “对不起!”她一下子崩溃了,“我不对,我总是想帮他。江宇泽呢?江宇泽他人呢?他到底怎么样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她的脑袋一阵阵地抽痛,好累好累,她快没有力气思考了。 “不是,薛铮你——”李鹤翀呆呆的。 谢子麟从兜里掏出一个碎得彻底的手机,借着月光看清那手机形状,薛铮瞳孔一下子放大。 他缓缓道:“江宇泽两个月前死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