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坐实罪名
礼将建造军姬交易所所用的砖块沙砾及与此事相关的官员的证词一同交给梁王。
因为建设款项不够,所用建材的都是从其余城镇的废墟处拆下,再用于建造军姬交易所,其中贪污金额已高达几十万两。02
当时楼氏满门倾覆,楼皇后去伴了青灯古佛,梁荃声命渐显。02
梁王借着令梁荃出使北燕一事扶持栽培梁墨,并将重建罪奴之城一事交给他去办让他在民间建立威信。02
不曾想他竟暗中私吞公款二十万,看到这份证词时梁王顿感心寒。02
朝臣们见这对父子的矛盾越演越烈,二皇子所犯之罪行一件件的被揭发出来,不由的在暗中抹了把汗。
尤其事那些支持梁墨的官员们,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方将所有人聚于一处,相商一番,看是否要继续支持二皇子。02
“本次军姬交易所坍塌伤亡几何?”梁王开口问道。02
“因坍塌造成受伤的有百余人,死亡的有十几人。”
罪奴之臣虽然是各国最混乱之所,但是也是各国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国家建立城池,规范贩奴买卖是要从中收取一笔税金的,奴隶的价格越高,这税金的价格也就越高。尤其是军姬交易所里的女姬,若是有姿色的,可以卖出千金的价格也不为过。
梁王见梁墨此时有些慌乱的面色,便之此事与他干系甚大。故也不当面询问,直接下命道:“即日起三司负责调查此事,朕要知道所有涉案人等。
刑部尚,御史大夫及大理寺卿三人出列,齐齐躬身应是。这是他们第无数次觉得自己的官场之路要走到了尽头。
梁王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燕云身上道:“爱卿有何事要奏。”他的语气中带着不耐之意,他想早些了结今朝的朝议,但燕云接下来的话同样会让他感到乏力。
“臣所奏之事与地方诵词堂一事有关。”02
燕云看了梁墨一眼,将手中的一个红木箱子递到他面前道:“二殿下可还记得被你派去地方上监督地方诵词堂筹建一事的翰林学士公良絮。”
殿上的人这才注意到,原来燕云来时还带了一个木盒子。
梁墨紧盯这燕云手中的那个木盒子,在心中猜测里面装得究竟是何物。在他的猜想里应该是公良絮贪污来的金银财宝之类的,不知怎会落到燕云手中。
“自然是记得的,这是不久前所发生之事。”他神情僵硬的说道。
“那今日我便带着故人的首级来向殿下问安了。”说罢,燕云打开了那红木盒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颗人头,正是公良絮,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往梁墨那个方向看去。
梁墨吓得跌坐在地,又向后退了几步。朝中大臣见之,个个脊背冷汗直流。
那颗人头似盯上梁墨一般,从箱子中滚出,滚到梁墨的面前,地面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梁墨吓的差点惊叫出声。
“燕侍郎,你这是藐视朝议论。”内侍总管开始履行他的本职,呵斥起燕云来。
燕云双眼含笑的看着梁墨,将滚落在他脚边的人头重新装回那木制小红盒。
他又对梁王拱了手手道:“启禀陛下,这公良絮到了地方上第一天便开始收当地富绅的贿赂。一开始只与富绅有所往来,后来开始接地方诵词堂的贿赂,甚至在选举学子当天,用行贿数额高的几名学子替换原本有才之士。公然以权谋私,激起民愤。”
礼接道:“故我等回程途径此地时,燕侍郎不忍学子蒙受不白之冤,便为命除害了。这翰林学士乃是殿下派去之人,此人在翰林院时,爱财的名声便传来了。殿下派遣这样一位敛财之人,为得就是从中捞取油水,如军姬交易所坍塌一般,收取报酬,偷梁转凤吗?”
梁墨见燕云与礼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指着他,心中大为气愤又疑惑。公梁絮爱财他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他才在他身边派遣了一位随侍贴身跟随,并在必要的时候捷足先登,将其杀之。
燕云见到梁墨的若有所思之举,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梁墨道:“殿下可是要问你那位一直跟随公良絮的随侍,臣刚见他没多久,就将他杀死了。对了,殿下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公良大人收授贿赂时常说的话便是‘我乃二皇子之人’,不知道他还用殿下之名做了何事。”
杀了公良絮时,燕云还高喊了一句:奉四皇子意,为民除害。
当地的有识之士纷纷在心中感谢梁荃,也在暗中都梁墨表达了鄙夷之情。
梁墨自然知道燕云方才所言是何意思,公良絮由他的人杀和由梁荃的人杀,后果完全不同。
梁王见事情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梁墨有关,看着梁墨的目光不再是从前那般是赞赏与期许,而是充满了怀疑、失望与恼怒。他最终也将这件事交给了三司处理,交代完之后,便让内侍总管宣布退朝了。
百官们得了内侍总管的退朝二字,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这两天的朝议仿佛二皇子的会审一般。
此刻,兰茝的目光透过人群,见梁王一脸倦意,梁墨神情恍惚,她的面上毫无神情。
他们今日不过才抖出三个罪责罢了,梁画写的那份关于梁墨的供词,可是列了十多条罪责。
但梁墨的心志却渐渐的被动摇了,因为蔓姬引起的谋逆之罪,罪奴之城的贪污之案,他派去的公良絮激起的民愤,这三件中的每一件都能影响到他争夺储君之位的可能。
他无法想象,如果不是他,而是他那些兄弟中的任意一个成为了南梁的国君,他的处境将会怎样。可能连性命都不能苟全,他的母后也将常伴青灯古佛一生。
梁墨回到二皇子府时,见等候在房面露担忧之色的随侍夙凤,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若我失了储君之位当如何?”
夙凤见他进宫一趟,往昔的自信飞扬与傲然神采全数不在,反问道:“今日朝议发生了何事?”
梁墨现在急需找个人倾诉,便将方才之事事无巨细的说与夙凤听,说完之后又满面颓然之色,“夙凤,若我真在父皇面前坐实了谋逆的罪名,那一切全完了。”
“那便坐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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