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夜筹谋
02“殿下方才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兰茝唇角含笑的问道。
梁墨呆愣的面上浮现起无限神往的笑意:“皇权在握,主宰山河。”
“哦?可这终究是梦。只要殿下醒来,便会发现大势已去,臣民离心,这千里江山与你再无瓜葛。”她的声音里带着惋惜之意,面上却是愉悦的笑着。
此时的梁墨自然看不到她的笑容,这场梦让他成为储君的决心更加坚定。不!储君之位如今已不能满足他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受万民的朝拜,听那富丽堂皇的皇城内响彻山呼万岁之声。
“最后的山河之主只能是我,父皇不给,那我便用争的吧。天下人皆传我访犯了谋逆之罪,我又怎么能负了天下人。自是要坐实这个罪名的。”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
兰茝听到这便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梁墨如今已生了反心,只待确认了时日,汴京城内将迎来一场龙虎之争。
她颇为赞誉的对梁墨道:“殿下好雄心,好气魄,不知这山河你要如何争,何时争?”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梁墨神情痛苦,他似还未有周全的计划,只是不断重复着,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又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将这惊天计划脱口而出。
在残存的理智与矛盾的挣扎中,他的意识逐渐清明,也逐渐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楚酒!”他惊讶的叫出声来,“你怎么会在这!”声音带着一丝惊慌之意。
兰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倒是第一次见到一向眼高于顶的二皇子殿下这般模样——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看着她。“今日断鸿楼开张,臣慕名而来,正欲喝酒之时,发现了醉酒的殿下。为什么会在这?”她提高了声音道:“这话倒是臣问殿下合适的多吧,您现在正处于禁足之中,怎会到这里来?”
他看到被丢在一旁的帏帽,瞳孔微缩,他竟将帏帽摘掉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梁墨突然用命令的口吻对兰茝道。
如此迅速的转变让兰茝有些始料未及,她想起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六皇子梁画,及大皇子梁砚,倒是对梁墨颇为佩服。
即便现在处于下风,他依旧是一国皇子,而她是朝臣,她再不能对他如何,只能老实回答,“如今已过酉时。”
酉时已过,那不就是夜幕降临了吗,他竟在断鸿楼内醉了一天,他又看兰茝现在还身穿官服。像她这样的武官,一般只有在朝议之时才会穿官服,其余时候以穿军负为主。
既然穿着朝服那便说明他下了朝之后便来这里,并未回官舍。这个判断让梁墨心中感到慌乱,但是他并未在兰茝面前表露出来。只是他因为醉酒刚醒的缘故,脑袋钝痛,不记得醉酒这段时间发生得任何事情。
若是单纯得饮酒不可能一天都在断鸿楼,梁墨目光紧盯着眼前之人并未在她面上看道任何得醉意。那她在这一天定然与他有关,是为了他再次不顾皇命,私自出府的把柄,还是宣扬他曾经刺杀梁荃一事?
兰茝见梁墨半天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她倒是能够理解梁墨,本就是众矢之地,乔装打扮而来,却不省人事醉了一日,又被她这个敌对这人发现,怎么会不多想呢,越是猜测不到之事,越是深入联想。
想到着,她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那曾被梁墨捏住的地方,心中一阵快意,但还是尽了臣子的本分对他道:“如今夜已深了,可要微臣通知殿下府中之人前来接您。”
“不用!”梁墨听了他的话立马咬牙切齿的拒绝了他,若是他府中之人真的来了这断鸿楼,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顾皇命,私自出行了。
他从地上捡起帏帽,再次戴在头上,似威胁一般对兰茝说了句:“若是让本殿知道你在外面到处宣扬我今日来了此地,你就死定了。”
兰茝对他拱手躬身道:“臣定会为殿下保守秘密。”她说的一本正经,让梁墨心中更加不爽,冷哼了一声,走出室外。
夜晚,让这家酒楼显得更加热闹了,京都之人都沉浸在烈酒带来的快感之中,无人注意到一个头戴帏帽,深穿粗布衣裳之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也没有听见二皇子这样的字眼,这让梁墨暂时放心下来,往二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想到,他出府之后,兰茝也随着他一同出府了,悄无声息的隐匿在黑暗之中。
随侍夙凤自梁墨走后不久便在二皇子府后门等他,足足等了他数个时辰也没有见他回来,心中焦急不已,但梁墨出行乃是隐秘行动,他无法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断鸿楼去找梁墨。
终于,在等了数个时辰之后,他才看见头戴帏帽的梁墨向这边走来,脚步急切。
他赶忙上前去迎接,开口问道:“殿下这一趟去了许久,发生了何事。”
梁墨瞳孔微缩,看了一眼四周,对夙凤道:“进去说。”
两人快速从后门进府,这门又被府中侍卫从里面上了锁。
兰茝原本躲在拐角的墙根之下,听见他们的声音消失后,才从拐角处闪身出现,翻身跳上了屋顶。她站在高处向下望过去,恨快便见到这二人进了室内。
兰茝又跳到他们所在房间的房顶之上,偷偷掀开了一片青瓦,趴在瓦片之上,观察着室内的动向。
若她判断的不错,梁墨见到她以后心中定会着急着回来找人商议对策,所以她在知道他快醒来之时并没有马上离开,特意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刻,室内灯火明亮,照得梁墨得双眸也亮得惊人,“夙凤,我今日在酒楼饮了醉生梦死,做了一个很长得梦,梦中我为君三十载……”
梁墨开始对夙凤说出了梦境中得故事。兰茝没想到梁墨一回来不是马上询问这位随侍怎么办,而是在大谈梦境,为君三十载,这真是一个冗长得故事,让在屋顶上得兰茝听得昏昏欲睡。
半个时辰过后,他得春秋霸业终于要讲到了尾声,但他言语间得兴奋之意却分毫不减,“夙凤,我已经迷恋上这种感觉了,这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掌控一切得感觉。我现在恨不得立马与你商议谋反之事。”
02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