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　　　　　声东击西

牛头下凡不会以本面目出现，如果那样走在马路上还不吓死人或者被人打死。他变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当然像他们这种小精灵，变化的技术很低级，要想变成美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夜晚一点多钟，一个个子不高，身体强壮的中年男人悄悄地溜进了客栈。他的长相很有特点，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眼睛，短胳膊，短腿的，他便是阎王爷帐下的衙役牛头。

他先溜进了马厩，想着只要和马面一起溜走，那判官的勾兑酒不花钱就可以喝上了，这件事很容易。

夜黑黑的，客栈里没有灯火，人们都在沉睡。牛头悄悄地溜到后院走进了马厩，他来到了一匹白马跟前。

那白马正在吃草，一边吃一边嘟囔着：“妈妈的，光让吃草，也不给点酒和酒菜。”

牛头一听笑了，说：“马哥，跟我回去吧。这几天只有我和吊死鬼一起去拿人索命，他们是白板全靠我一个人忙活，可把我累坏了。跟我回家，判官说给我几桶勾兑酒，我们哥俩喝个痛快。”说着笑嘻嘻地就要解开缰绳，要把白马牵走。

那白马一见一个大脑袋要把他偷走吓坏了，赶忙咬了一口。

大脑袋被白马咬了手，鲜血流了出来，他大叫一声：“哎呀，你怎么咬我，我来救你，你傻了呀。”他说着给了马头一拳。

白马被打得脑瓜金星喷散，大叫起来，企图把主人喊来。“恢恢恢……”马的叫声引来了几个保安，他们拿着棍棒走了进来。

保安见到一个大脑袋要偷马，一起上前挥棍就打，那牛头虽然只是普通的衙役，但是和凡人比那就是神仙，况且保安毕竟不是城管队员，哪里是牛头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跑了。

牛头还不死心，上前劝说：“我说马哥，你在衙门起码每月5两银子，你单身一人，一天有酒、有菜多自在。在这吃草？你傻了呀。快跟我回去吧。再不回去就要把你裁员了。你到时去哪找工作。这个工作铁饭碗，你要珍惜，快跟我回去吧。”这老牛本是个大老粗，哪有那么多好词汇，只因他们工作多年情谊很深而已，老牛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实在没有词了最后深情地看了马哥一眼，看他感动了没有。

喝了孟婆汤的马哥，早已忘记在自己是阎王爷帐下的衙役，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工作是多少鬼魂惦记的铁饭碗，他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生活，吃的是青草，喝的是泉水，后来农场主把他卖给了一个县官，他每天没有什么活，只是偶尔拉拉车，或驮着县官下乡，他生活的很幸福

“这个大脑袋是谁？嘚啵嘚啵没完没了。想把我偷走，看他那穷酸样子，跟他没有好生活。”马哥气愤填膺，又咬了牛头一口。

那牛头大叫一声，气得又给了马面一拳，这一拳打得马面几乎要晕了过去。如果没有缰绳栓着，一定会跑出来踢死他，可现在没有办法，只有大声呼喊，叫主人快点出来。“恢恢恢……”他嗓音高亢，传得很远。

晓鸣听到了马叫声，拍了一下鼾声大作的猪小戒，赶忙起来到后院的马厩，见一个大脑袋的中年人正准备偷马。

晓鸣大怒向前就和他理论，那牛头是个急脾气，伸手就给了晓鸣一拳，晓鸣接住牛头的拳头，顺势一拽抬脚一踢，就把牛头踢出很远。

那牛头在马厩外边好半天才爬起来，客栈里人都醒了，纷纷上来围观。那牛头见事不妙，悻悻地离开了。大家看看没事，老板派保安在马厩旁守着，大家打着哈欠都睡觉去了。

牛头走了没多远，心想：“我不能回去呀。回去也交不了差。勾兑酒喝不上了，以后勾魂拿人的事情还有自己干。想到了这些困难，他坐下来动起来脑筋。

他脑子实在是不聪明，小学都没上完，墨水更是少的可伶，主意哪里能想得出来，忽然想到人墨客判官说的话“人多力量大”，对，还是有学问的人聪明，他决定找几个好朋友商量一下，让他们出来帮帮忙，于是用拿起了手机给哥们打了座机，那个几个听说牛大哥遇到难事，收拾东西坐着电梯，来到了人间。

等待，牛头他在等待。他掏出铁盒拿出一张他儿子写完作业的纸，撕了一小条卷了只旱烟，吞云吐雾，抽完了，低头向地狱看看。

他的透视眼看到18层的地狱电梯缓缓地上升，滋滋嘎嘎的，很慢，这电梯多年没有维修，维修费都让阎王贪污了，好在电梯运行正常，就是故障也死不了人，因为坐在上面的没有活人。

终于到了地面了，十几个人都急着下来，挣着抢着向牛头献媚。

这那牛头是个衙役，本不算什么官，但在鬼魂面前他便是一个十足的大人物了。

他让鬼魂站起了，排好队，立正，报数。

鬼魂来了10个，有吊死鬼、淹死鬼，烧死鬼，等等，……

牛头严肃起来，铁青着脸，尽力显出领导的模样：

“小鬼们，这次来给你以一个立功的机会，干好了把你们从十八层，升到1层，16层。好好干吧。”当然18层和十七层，外人看不出差别，但关在地狱的鬼魂都知道。一层之差天壤之别，18层简直不把鬼当鬼，那日子真是太难了。

牛头把当前形势说了，这18层地狱没有好鬼，但坏鬼里也有伶俐鬼，大专毕业聪明之极。

伶俐鬼上前一步，谄媚笑了一笑说：“牛爷，当前我看硬攻，强抢是不行了，那家伙武功高强，我们一起上也没有胜算，不如我们来个声东击西，这样这样……”

“好小子，好计策，就听你的，有烟吗，给我来一根……”牛头拍着伶俐鬼的肩头以示亲近。

“我这有华子，献给你老人家。”伶俐鬼拿出一盒香烟，撕开抽出一支给牛头，并给点上。

那牛头抬起头来，把伶俐鬼的那盒烟抢到手里，装进口袋，然后伶俐鬼说：“你带五个人去前院行事，我在后院偷马，好好干，牛爷会给你好处的。”

伶俐鬼，领着几个鬼去了客栈房间。牛头则带着四个一人去了马厩。

客栈里很安静，正是夜半时分，人们都在沉睡。六个鬼魂实施声东击西的计划，在客房开始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