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脑连接
爱就是一路陪伴,不离不弃!——复旦陈果
五位学员大概了解到,这个测试会对大脑动一个手术。直面即将可能受到的大脑损伤问题,他们仍旧只十分关心自己的问题,相比两位男生,女生显得尤为胆怯些。最胆小的殷思雪认为,也许有他的保护,自己将顺利的度过危险。
他们担心,一旦受到脑损伤,就没有恢复的可能。戴纵纬等脑科专家们,为此做了详细的解说工作。
大脑的适应性是相当强的,具有损伤后复原的能力。当一个大脑受到损伤后,剩余的神经组织有时候可以替代或补偿损失部分的功能。大脑对损失功能的恢复能力并不表明损伤的部分没有功能。这种能力是大脑改组和再接线的能力。年轻的、孩子的大脑适应性相当强,一个年轻大脑的受损区域的功能可以被剩余脑组织替代。为了控制孩子的癫痫,医生有时候不得不摘除孩子的很大一部分脑区,结果孩子却不可思议地康复了。这样奇迹康复的情景在成人的大规模脑外科手术中很少见。
戴纵纬甚至不得不承认:“我必须很惭愧的承认:现在对大脑了解的还很少,远比我们知道的神奇。”
如果戴纵纬都认为自己对大脑了解的很少,那么谁又能代表当前最高的水平呢?在这群年轻人们看来,戴纵纬的脑科学了解是很深刻。科学就是这样的,越研究疑问越多,越前沿越无人为自己解惑。
对五位“思维志愿者”最后一个测试,到底是什么?在戴纵纬耐心的解释下,大家终于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天眼”是一面巨大的接受外太空信号的放大器,既然可以用来接收,也可以用来放大。大脑产生的脑电波只有深入大脑才能发送出去,如此以来,大脑就成了收发信号源。可是,如果大脑此刻被外太空发送过来的信号“反噬”就可能需要大脑有很强的控制能力和承受能力。因此,在正式作为“脑电波供体”之前,必须进行这种测试,并进行锻炼加强,否则将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
梅伊奋虽然话不多,但是关系到利益,他必须要问个明白。只有自己能够对自己负责!梅伊奋要向戴纵纬问个明白才放心。
“那么,为什么不将脑电波采集下来之后再发送出去呢?这样不就可以避免‘反噬’了吗?”
“这是个好主意,只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对外太空发送脑电波的目的,只是为了向太空泄露我们太阳系的存在吗?不,是为了获取外星高智科技。”
“目的?高智?”
“我们的目的是希望获得外星高智的科技提携,哪怕是一点点,都将改变整个人类,也能改变各方军事力量的平衡。那么,有能力接收我们脑电波信息的,一定有能力回应我们脑信息,这种回应或只有大脑可以直接解读。大脑信息是十分微弱的生物电信息,信息穿梭在组织庞大而复杂神经网络系统之间,恐怕我们掌握脑信息存储技术还需要几个世纪。所以,你高估了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技术水平,大脑的结构异常的复杂,脑活动方式是在个功能区域之间毫无规律的跳跃式迁移活跃区块,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还没有谁掌握了对脑信息录制的技术。”
梅伊奋很疑惑:“能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反噬’就是因为功率大的原因?”
“不能这么理解,脑部信息是细胞级别的生物电,信息的含义和生物电信号的本身是依存关系,但不是一个东西,信息含义才是核心。如果这些信息的含义都乱了,并影响到生物本来的历史信息,那么就是‘反噬’。”
“脑信息完全不录制信息吗?”
“不能!脑电波内部的生物电是细胞级,不能直接录制;虽然信号放大之后就可以录制,不过放大也代表失真,干扰越少失真就越少。”
其实,戴纵纬确实尝试过细胞级脑电波录制,但是都以失败告终。目前,人类科技还没有达到细胞级信息录制的能力,这违反海森堡的测不全定律,违反了量子理论常识。对于这次向太空发送脑信息实验,由于担心引入干扰,录制也会被禁止。如果接受了量子理论观点,一定可以理解这种担心。测量必然会造成干扰,脑细胞信息本就是量子级的信息,不可直接测量。
在习惯于因果律的人看来,他们会认为因果律涵盖一切。相对于已知,未知将永远会存在,因果律的尽头必然是或然率。
“最后的测试什么时候开始?”楚可可问。不确定性才是让人恐惧的根源,这种恐惧会随着时间慢慢增加。
“呵呵……,急性子可不像平时的你。”
楚可可脸一红,辩解道:“这就像人们不敢把手伸进一个陌生的树洞一样,人天生就会对树洞产生恐惧,树洞本来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值得恐惧的是未知!人们对树洞内未知的可能恐惧,害怕树洞内或存在不确定。”
戴纵纬却严肃地说道:“如果现在就让你们直接进行测试,一定是非死即伤的结果。请相信我!这也是我存在于你们当中的意义。”
戴教授的警告,不由让楚可可心中冒出一阵寒意。
戴纵纬教授又补充说:“你们将按男女搭配分成两组,进行脑机连接训练。每组成员之间必须建立起默契。”
人身上都有磁场,但人思考的时候,磁场会发生改变,产生“脑电波”。通过带上EEG电极,可以读取脑电波。每个人的脑电波有各自的特征,就像“指纹”一样,这需要脑电波特征码,才能实现采集脑电波“指纹。再通过编程来响应大脑的神经模式,构建BCI脑机接口。
楚可可是菁华大学自控专业的佼佼者,对脑机连接并不陌生,脑机连接BCI是BrainCerInterfae的缩写,即脑机接口技术。它是在人或动物脑(或者脑细胞的培养物)与外部设备间建立的直接连接通路。
既然每个人脑电波都有自己的“指纹”,这意味着两个人之间的脑信息不能直接通讯,必须先借助计算机“翻译成”一种标准的“指纹”模式。所以,人脑信息之间的沟通必须是“人——机——人”的方式。
目前被公开的EEG电极都是外置式的,即使做到脑机连接,效率也是十分低下的。因为大脑内部的磁场十分的复杂,脑功能区之间依靠微弱的细胞级电信息通讯,外置式EEG根本无法响应。如若要建立更高效的脑信息,必须要将EEG电极深入到脑内,并使脑细胞与之直接相连,使之成为大脑的一部分。
首先,五位“思维志愿者”正是要承受这个手术。但这还只是开始。
接下来,内置EEG电极,并让它成为大脑的一部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需要建立“异脑信息通讯”,允许大脑和外部进行脑信息交换,很难!而这个过程中,脑部既要完成EEG异物共融,而完成共融之后又要适应“异脑信息”。毫无疑问,五位需要坚定地保持自我意志,这也是从60为之中海选出五位的原因,他们都是意志最坚定的人。
为了锻炼大脑的承受能力,要让每组受试者的大脑承受对方的脑电波,信号由弱到强,直到实际脑波信号的数倍,以适应与‘天眼’系统连接,并实现与太空中的电波实现双向信息交换。
楚可可问:“虽然,刚才您没有谈到细节;但是我知道大脑内部的脑活动非常复杂,外置在脑部皮肤外面的EEG电极不太可能与大脑实现信息交互。呃……难道我们主要面临的困难,是EEG电极会植入到大脑内部,是吗?”
戴纵纬被问到了痛点,这个问题藏在心里,他一直没敢说。他也一直在思考用一种什么方式说出来比较好,却没想到还是被聪明的楚可可猜到了。
“嗯……是的,这是我难以启齿的地方,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向大家说出来。”戴纵纬有些尴尬,老脸一红,目光躲闪着楚可可的对视。
楚可可看出戴教授的窘态,至少,可以看出戴纵纬是一位人味十足的自然科学研究者,而不想一些以科学的名义丧失人伦道德底线的人。
于是,楚可可说:“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也是一个集体决策通过的方案,您不必自责。”
“戴老师,只请您务必尽力为我们‘护法’。”张再沽反而很豁达。
对于五位穷人,每个人都拿到了500万,每个人还都有后半生每月都有的客观薪水,在脑袋上开个小洞,似乎也不算吃亏。
“虽然,我不能代表整个科学界,谨代表我能代表的所有人,真心感谢你们!你们的献身精神值得整个人类尊敬!”戴纵纬认真地说。
五位知道实验方案来自于一个团队,并不是戴教授一个人的意愿。看得出来,戴纵纬为此有些自责!
信息是任微青的兴趣方向,兴趣是掌握知识的最重要主观因素。搞研究,认真的怕发疯的,勤奋努力的不如死心塌地的。任微青对于信息技术就是死心塌地地发疯,这使得任微青在信息科学领域造诣匪浅。参与到这个项目中,这对于任微青自己是一个巧合,他的信息科学造诣,却成为杜氏惪特别看重他的地方。几位年轻人中,恐怕只有他最了解信息是什么,最有发言的权利。
任微青忍不住问道:“如果脑信息是量子层的活动,脑活动提供量子纠缠的仪式,这是否符合由超弦理论提出的时空的额外维度?”
戴纵纬教授沉思了片刻,说:“这个已经超出了我的专业,并非我不愿意回答,而是我的答案不够严谨。所以,我很遗憾不能回答你。”
任微青又问:“因为脑内部信息是量子层的信息,测量本身会干扰大脑的脑信息活动,这本身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是的。往前走,总要试试。我们没有可以参考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