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恨火从生

如今京都城内最热闹的便是盛宴一事，街头巷尾几乎人人都在讨论。

水青阁内这几天也是尤为热闹，有些客人生怕盛宴后水青阁的药妆会与凝珠楼一样变得昂贵难买，有些甚至一大早的就开始站在外面排队购买，可把红莲、清荷二人忙的脚不沾地，喝口茶水的时间都没有。

陆清欢自回到水青阁后就开始待在小作坊内，吃喝都在那儿，几乎一睁眼就开始研究新品。

裴寂川去过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也不知道她在里面究竟鼓捣些什么。

还没说上两句话，裴寂川又被陆清欢推到门外。

他刚要抬手去敲门，门又被拉开。

陆清欢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原本雪白有光泽的脸蛋儿因为长期熬夜写满疲惫，下眼睑一片青黑：“世子爷，你先等一下。”

裴寂川嘴巴微张，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陆清欢慌忙去满是香料花瓣的屋子里去将新研制出来的祛疤香膏拿出来。

“这是什么？”

裴寂川将香膏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味道淡雅，不是很浓，闻着还挺舒服的。

“这是我给大小姐准备的祛疤膏，让她每天沐浴完后涂抹一些，经常抹她肚子上的刀疤很快就会变淡消失，皮肤虽然无法恢复成以前那样，但用了总比不用的好。”

“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长姐。”裴寂川如获珍宝般紧紧握着手中香膏，“我先替长姐谢谢你了。”

陆清欢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况且我也答应过大小姐会想办法帮她祛除身上的疤。”

“你的新品还要研究多久，两天后便是盛宴了。”裴寂川担心的皱起眉头。

陆清欢打个哈欠，虽脸色比前几天要憔悴不少，但她肩膀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压力应该是没之前那么大了。

“很快，放心，能赶得上的。”陆清欢觉得自己今儿个话说的有点多，时间浪费的也有多，赶忙推着裴寂川先走，“好了好了，我要继续研究了，晚上回去再说。”

裴寂川眼神亮了下，“你今天晚上会回疏风院？”

从醉春楼回来后，陆清欢就一直没有回疏风院，左右这里都有欢喜的衣服，她干脆就直接住在了这里。

陆清欢点点头，如实说，“有要用的东西落在了疏风院得回去拿一趟。”

心尖儿刚刚烧起的火苗因着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被直接浇灭。

裴寂川莫名感到一股失落感，“既然如此，那就别回了，需要什么我差人给你送过来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陆清欢望着裴寂川眼中藏匿着失落感，心知这几天忙着新品疏忽了裴寂川，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南月公子是否来找过他们，媗阳那边又有什么消息。

她上前抓住欲走的裴寂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拿就行了，而且，而且我还，还酿制了两壶酒想跟你一同品尝，看看味道如何呢。”

漂浮在心头的乌云仿佛一瞬间被风驱走，裴寂川喉结滚了滚，伸手擦掉落在陆清欢脸上的红色花瓣汁液，嘴角微弯起好看的弧度，“好，那你早些回，路上小心点。”

“嗯嗯嗯！”陆清欢赶忙点头。

因为之前的事，裴寂川一直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夜路，所以暗中安排了几个暗卫保护她，故而即便她回去再晚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有人跟着，裴寂川也能安心不少。

目送着裴寂川离开，陆清欢嘟了嘟嘴。

她有些不太舍得让裴寂川就这么回去了，直到人从拐角彻底消失，她无奈长叹口气揉着脸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等盛宴结束后咱们相处的时间就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东西研究出来，等在盛宴之上一鸣惊人，媗阳那边总归是个变数，不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媗阳身上，而且，她也想依靠本事来证明自己，在船上那么说无非是想要稳住媗阳罢了。

转过身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二十四种小瓶装着的液体，陆清欢脸上浮现出名为得意的笑容，她缓缓走上前拿起红色瓷瓶，看着里面漂浮着的玫瑰花瓣碎片，对自己的产品甚为满意：

“我就不信整个京都内还有比我这二十四节气更厉害的药妆，有这二十四节气在手，饶是太后也不敢轻易动我。”

陆清欢早有打算，她是一定不会成为裴寂川的拖累的，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在太后那儿得到足够的生命保障。

每日裴寂川从小作坊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今日却有所不同。

程义云盯着裴寂川的头顶看了会儿，觉得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乌云好似散了，身上的寒气都跟着消散不少，整个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裴寂川自认为脸上没有字也没有沾染到任何东西，却不知为何程义云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程义云正喝着茶，听到这话心虚的差点被呛到赶忙咳了两声，他擦擦嘴角的水渍，“世子爷今日心情好似不错，难不成陆师妹的药妆研制成功了？”

“没有！”裴寂川眸中划过一丝无奈，“不过她忙活了这么久应该也快了，咱们只需要等着，静观其变即可。”

“这样啊。”程义云佯装着喝了口茶，却悄悄在心里腹诽了句没研制成功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还以为陆师妹马上就要‘出关’了呢。

裴寂川自然没必要跟他说太多的事，更不可能跟他说陆清欢在研制新品药妆的同时还给他一人单独酿制了酒，今天晚上就能品尝到。

看程义云悠闲地坐在这儿喝茶，裴寂川目光一暗，冷声问，“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可有查出些许蛛丝马迹？”

“还在调查，不过陆师妹失忆这事儿，怕是跟靖国公府的二少夫人顾明珠有很大的关系，我已经查出陆师妹在进京都前见过顾明珠一面。”

“顾明珠？”裴寂川怔了下，想起顾明珠还未嫁给裴梓铭之前做的那些事眉头紧皱，“之前顾明珠并没有表现出认识陆清欢，怎的会跟她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