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千日散命散
陌夜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担子可是越来越重了呢。”
祁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努力吧。”如果不是今天进宫，他们还不知道上官家的手伸了那么长，野心有那么大，陌擎为陌夜做了那么多。
在听陈公公讲陌擎派出去的人追查到的情况时，陌夜一直很淡定，讲完之后陈公公叹了口气就走了。这皇家，看似高贵至高无上，锦衣玉食，但在宫里待过的人才知道到底有多不堪、多复杂。
之后祁墨便和陌夜分开了，陌夜去上早朝，祁墨还没在朝中有确切的职务，不需要上早朝，他去了顾府找顾落。陌擎病的很重还有中毒的事没有让外人知道，连祁墨和陌夜都是今天才知道的，陌擎现在全靠药物和少许胭脂来维持气色，对外只是说染了风寒，并不碍事。
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顾清欢和白秋衡还未醒。顾宇他们正在用早餐，便招呼祁墨一起，祁墨和陌夜走的急还没有吃早餐就进宫了，祁墨坐下来先吃早餐，反正此刻陌擎还要早朝，不着急。
“欢欢那丫头昨晚又带着你们去找宵夜吃了吧?”顾宇问。
“嗯。”
“她啊，就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不管多晚只要睡不着就会去厨房，不好好待着。”顾宇笑着埋怨，“哦对了，皇上那么着急一大清早就宣你们进宫所为何事？”
“这个......抱歉不能透露。”虽然顾家人全都值得信任，但还是少声张少点人知道为好。
“嗯，我知道了。”顾宇当然知道有些事不方便透露，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吃完早餐后顾落要回云落阁继续捣鼓他昨日刚寻来的药材，祁墨叫住了他，“嗯？怎么找我？你不是应该找小妹吗？”顾落笑着调侃。
祁墨笑了笑，“不，是有正事。”顾落有些惊讶，“正事不应该找爹和大哥吗？”
“是关于皇上的，还要劳烦你去给皇上治病才行。”
“皇上?皇上不是染了风寒吗？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应付得来吧。”顾落感到奇怪。
祁墨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皇上中毒了。”顾宇吃完饭就和顾腾出门了，逸寒最近一直不见人影，顾家早就只剩下祁墨、顾落还有熟睡中的顾清欢和白秋衡了，但还是怕隔墙有耳。
顾落一惊，这还真是闻所未闻，“据我所知宫里有毒医吧?毒医和太医联手都治不了?”
祁墨摇头，“毒医说不行，治不了了。”
顾落思索了会儿，“好吧，你等我会儿，我回云落阁拿我的医药包。”
“好。”
路上顾落忍不住发问，“今日你和太子进宫就是为了这事?”
“是，也不全是。”祁墨回答，顾落没有再问下去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很严肃的对祁墨说，“祁墨，我不管你以后要走什么路，做什么，定不能负了小妹，一定要保护好她，我们顾家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不是嫁给你吃苦受委屈的！”
“嗯，一定。欢欢有你们这几个哥哥还真是有福气。”祁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和承诺下来，这本就是他心中所想。
来到皇宫，正巧陌擎下了早朝在御房，陌夜去和一些大臣议事了。太医院院长和一个毒医正在他身旁，陌擎中毒的事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在打理和治疗，毒医本就是陌擎自己培养的人，而太医院院长也被安排住到了宫里，无法与外人联系，对外直说有重要研究。
看到两人要行礼，陌擎抬手，“免了这些俗礼，过来吧。”一旁的太医院院长明显不屑，拱手进言，“皇上，这就是太子推荐的人?看这样子至多才十几岁，不能拿您的龙体开玩笑啊。”顾落今年十八岁。
陌擎摆摆手，“你就能治?你给朕诊了那么多次除了得出中毒什么都没能得出来，连什么毒都不知道，废物！”太医无言，静静地退到了一旁，顾落也不恼，上前翻出工具开始就给陌擎诊脉，一边诊一边问毒医，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太医院院长。
“皇上这毒埋下多少年了?”顾落问。
“五年，一月一次。”毒医答。
“都有些什么症状?”
“吐血、乏力、无神、心悸。”
顾落收起了东西起身，“皇上中的毒是千日丧命散。”太姨妈明显不信，这个看起来还没有自己一半年龄的人居然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什么毒，自己和毒医可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多月呢。
毒医思索了会儿，眼眸一亮，对着顾落问，“您说的可是那个传说中的由上千种慢性毒药提炼而成的千日散命散?”
顾落点头，“对，不过传说有些错误，千日散命散只是由上百种慢性毒药提炼而成的，传说夸大了。皇上由吐血的症状，吐的可是黑血?”
“对。”
“是否有舌尖发黑，青筋凸起，时常感觉全身肿胀血液不通且血液黏腻颜色偏深?”
“这个.......”毒医迟疑了一下，“要问皇上。”
陌擎点了点头，“确实有。”
毒医眼里全是赞叹和惊奇，但又有疑惑，“这中毒现在已经全无记载，不知公子从何得知?”
顾落微微颔首，“从我师父那儿得知的，他那有许多上古毒册和各种籍。”
“千日散命散?这是什么东西?”陌擎问，听这名字就不简单。
顾落欠了欠身开口，“回皇上，千日散命散，集天下百余种慢性毒药在一起提炼而成，早已失传，其中大部分毒更是只有西北地区才可能出现。顾名思义，毒会在体内埋藏千日之久，需要下五十次，只要下满十次之后药石无医只能等死，就是我和师父也只能医治四十五次之前的，从第一次下毒开始直至千日下满五十次后，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发，所以请皇上恕罪顾某治不了，现在只能压制它一段时间，以延缓爆发。。”
陌擎没有太大意外，点了点头，“罢了，朕这身子朕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