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们先握下手,可以吗?
婉清扬依旧没有缓过神,老夫人瞅瞅车外又瞅瞅婉清扬,不禁“哈哈”笑起来,惊得熟睡中的弘哥激灵一下。怕惊到孩子,老夫人吓得忙捂起嘴,低声对婉清扬说道:“睡觉!睡觉!赶紧给我睡觉!”
一夜颠簸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婉清扬刚睁开眼,只听外面塘钰叫婉清扬:“姑姑,我们该起程了!”
“这就要走了?等我下车先收拾收拾!”婉清扬打哈欠道。
婉清扬揉了揉眼不禁感叹,可惜她一个早八晚五奋斗在人生第一线的热血小青年,现在居然沦落到奔波保命的地步。
一阵凉风吹来,婉清扬刚一下车脚还未站稳,腰间的腰带被塘钰一下拽住,只感觉腰间被稍稍一提,她整个人便被塘钰拎到马背上。
“我……我还想……”婉清扬尴尬的支吾。
塘钰独断惯了,哪由得婉清扬吩说,双手一提缰绳,迎着还未升起的太阳,他们便出发了。
婉清扬觉得自己很无奈!其实她是想说:想方便方便!婉清扬见诉说无望,只好忍耐,忙把一头乱发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这才感觉头脑清爽些。
塘钰只感觉婉清扬一股特有味道萦绕在全身,竟有一种想把身前的人拥在怀里的冲动。婉清扬的发丝随风舞动,轻打在塘钰脸上,塘钰这才回神,低头看着身前的人笑了笑,挥了挥马鞭,身下的马又加速往前奔去。
已是深秋,早上的风彻骨的凉,马刚跑了一小段路婉清扬就精神抖擞。
虽然婉清扬和塘钰共乘一匹马,塘钰君子,很绅士的将上身挺直,虽双臂从后环着婉清扬,特意跟婉清扬保持一段距离,婉清扬没有感到太不便。
婉清扬对塘钰更加钦佩:果然出身不一样,气度也不一样!
就这样,他们快马加鞭,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当空。
婉清扬本就是东北人,特讨厌秋天刮的漫天飞烟的大风。还好今天他们运气好,晴空万里,只是坐在马背上感到微微有些冷些。
一路景色也不错,从丹东到本溪,一路枫叶如画,可真是个欣赏枫叶的好季节。记得有句诗是这么写的:秋山映霞一川红,落叶逐流两岸枫。虽说他们是骑马,诗人是坐船,婉清扬想怕都是一样的感受。
山坡、山谷、小溪两旁,山上的枫树多,或朵朵、或片片的扑入眼帘,红得犹如彩霞般醉人。在和熙的秋光下,朵朵片片的红晕点缀着叠叠峰峦,把这深秋点缀成一片醉人的红。
最主要的对婉清扬来说,周围的一切美景还都是免费的,没有人为开发,也没有商业气息,有的只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最原始的美好。可惜事事弄人,身在美景中,却没有时间停下马来去欣赏,看得婉清扬是连连惋惜。
婉清扬和塘钰在山林中不知奔跑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周围的景色渐渐起了变化,漫山的红叶慢慢变成星星点点,群山也慢慢变成了平原。
婉清扬心中思量:昨夜马车一夜未停,起早他们又走了这么长时间,怕是现在已经出了本溪了吧。
“小哥,我跟你说件事!”迎着风,婉清扬咬嚼字的大声喊道。
“说!”塘钰在婉清扬头顶冷冰冰的应声道。
“我说,你不许生气啊!”婉清扬先打个前奏。
“我——药——没——带!”婉清扬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大吐气的说。
塘钰一听忙勒紧马缰绳,把马停了下来。
婉清扬忙回头看塘钰表情,塘钰果然脸都被她气绿了。婉清扬一看效果达到,忙翻下马背,拍了拍手上的马毛说:“不许动,转过身去,不许偷看!”然后再三强调,灰溜溜的就往树林里跑。
塘钰顿时明了,忙尴尬的从另一侧下马,背靠着马规矩的站好。
好家伙,这一路给我憋的,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怪不得这么大还娶不到老婆。婉清扬是边钻林子,心里边骂。
婉清扬小解完,心情一阵轻松,哼着歌慢悠悠的往回走。奇怪,一路山道没几户人家就算了,这渐入平原怎么还是这么荒凉。
“小哥,这什么地方知道吗?”婉清扬边四处张望边问。
塘钰微微环顾下四周说:“现在走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到了辽阳地界了!”
“辽阳?那不是到我家了吗?”婉清扬惊叹道,语失自己还未知觉。
“老家?你是说你的家在辽阳?”塘钰诧异道。
婉清扬这才自知失语,暗喊句糟糕,一脸愧疚,不知该怎么跟小哥解释。继续跟小哥装傻还是道出实情?那她的慌还能圆明白吗?
婉清扬刚想张口道出:她来自未来。可小哥会相信自己吗?想到这,婉清扬尬了尬嘴,又把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电视剧里穿越情节,女主们都千方百计掩藏自己穿越的实情,怕不被古人所接受。她说实话,真的可以吗?婉清扬纠结的扯着衣襟,左右为难。
婉清扬抬头瞅了瞅塘钰,无奈的叹了口气,找了块平整得石头坐下。
说?不说!说?还是不说?婉清扬心里跟敲了拨浪鼓一样。
塘钰一旁探究的打量着婉清扬,没有提问,也没有继续说话,等着婉清扬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直好奇婉清扬究竟是谁,家在哪里,只是站在答案的边缘,心却不住的紧张,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静静的看着婉清扬,婉清扬的纠结让他看在眼里。但只要婉清扬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她。太害怕,怕自己逼得太紧,会把婉清扬从自己身边越推越远。
婉清扬稍思考了一会,心想反正她和你塘钰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相信她最好,即使不相信现在也不能把她怎么地,顿时心情算是轻松了不少。
婉清扬拍拍身旁的石头示意下塘钰说:“过来坐,我们先歇会!”
塘钰听罢顺势不自然的在婉清扬身旁坐下,没有出声,等着婉清扬答案。
想到要道出事情,婉清扬心情五味杂陈,又沉思了一会,捋了捋思路,脑袋有点乱。
塘钰看婉清扬是自己又摇头又叹气的,表情略显凝重,一时也语塞,也说不出什么话。
微风轻动,马尾的发丝轻打在塘钰脸上,塘钰没有避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婉清扬。
“为难的话,你可以不说,我和额娘也不会问。”
婉清扬浅笑,把手伸出来,对塘钰说:“我们先握下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