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第1/3 页)
周游走后,林都打车去了市局。
离市局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时,早有预料的林都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同行们摆在市局门口的长枪短炮,然后,她那本就低落的心上就更是像被缀上了一颗石子那样,直勾勾地沉了下去。
伤悲与惶恐之中,林都也担心麒麟卫视那边派来蹲守市局的人是熟脸,便让出租师傅把她绕到了对面的地铁站。
眼下,头顶的烈阳还没到西沉之时。
行走在天桥之上,林都感觉自己仿似是同太阳一起被装进了一个罩子里,周围的一切都在散发着可怖的灼人热度,使她在无处可逃后身心俱疲。
快要走到桥的另一头时,即使桥上无一处可以荫庇,林都也因为怕给梁森带来麻烦,而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就这样,林都立桥头又吹了一会儿由脚下奔袭的车流带起来的热风后,才将右肩上的包取下来放在了就近的台阶上面,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所以林都就十分果决地又给梁森打出了电话。
林都数着耳边的嘟嘟声计时。
在林都一秒一秒地数到五十的时候,从她眼神里升起的怅然若失的情绪已经逐点逐点地扩大,影响到了全身。
最后,离五十六秒还有两下时,林都握着手机的手松了一下劲,先把电话给挂了。
林都站起身抖了抖包上的灰,准备原路返回。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梁森给林都回电了。
这会儿,在林都还没彻底说服自己就打消求证的念头时,梁森此时的回电无疑就变成了让林都继续求证的助推剂。
“我看了新闻,你是接的那个案子吗?”林都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声调,使电话那头的梁森能听起来感觉像是随口一问的那样。
“恩,”梁森问林都,“不是休假吗,怎么关心这个了?”
“因为这案子值得关心啊,”林都笑了一下,“你想啊,市中心的酒吧老板是毒枭,员工上行下效,人人贩毒,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闻言,梁森只言简意赅地对林都的话表示了不赞同,“案子查得差不多了,案情通报应该也快出来了。”
对于还没有结果的案子,梁森这样的回话本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但是林都却因为她对案情的一知半解,只把关心的重点全部放到了张心月身上,从而觉得梁森只是在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敷衍她,维护张心月。
自觉明确了梁森的态度后,林都挂了电话。
然后,她便悲伤地在天桥上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等到魏大爷把蹲守在市局门口的记者们都轰走了,她才下了天桥,将自己手上的表摘下来交给了魏大爷,打车去了游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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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区的酒保贩毒案其实并不像网络上传得那样神乎其神,因为网络上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法纯属就是无稽之谈。
在津北市的中心地区,绝对不可能会存在这样的法外之地。
“缘”酒吧的络腮胡调酒师安德鲁是张心月的未婚夫。
两人结识于张心月留学惠灵顿期间。
张心月也是依仗安德鲁的小有名气和积攒下来的家底,才能在津北市中区的上万家酒吧之中,用她别具一格的设计站稳了脚跟。
“缘”酒吧被张心月用艺的招牌做起来以后,慕名而来的消费者阶级就增多了。
譬如,今年四月,张心月的“缘”酒吧就接待了一位实力不可小觑的,来自上海的富三代。
张心月与该富三代相见恨晚,他们在相处了半个月后,富三代便问张心月想不想把“缘”做成品牌,他可以帮她进驻上海。
有这样的好事,张心月自是不会拒绝。
张心月和富三代的关系在利益的勾连下变得越来越紧密后,某一天,两人在酒吧的包厢里谈事情时,富三代毫无预兆地给了张心月一张卡,还借口自己身体不适,要张心月去帮他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回来。
等张心月按图索骥地联系上了人、又将东西拿到手以后,她才知道富三代给她的那张卡根本就是购买氯.胺.酮的毒资。
张心月生气,但船一旦开始航行,再想下船就非常困难。
权衡之下,张心月便用同样的方法将她的未婚夫安德鲁也拖下了水。而张心月的未婚夫安德鲁除了酒以外的另一个爱好,就是赌钱。
赌鬼贪心还好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