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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世今生(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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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楚振邦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胸口火烧般的郁闷胀痛,嗓子眼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杂草,又刺又剌,透不过气来。

睁开眼,眼皮有点粘连,五颜六色的光斑在瞳孔里跳跃良久,才看到一蓬罩在头顶的蚊帐。老旧的蚊帐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色泽灰黄,不经意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斑。

耳边有嗡嗡的噪音,扭头看看,却是离床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台落地扇,正在嗡嗡的噪响中摇头晃脑。

落地扇的后面有一张写字台,通体红褐色,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桌子上漆迹斑驳,很多地方都裸露出了橘红的木色。

离着桌子不到两三步远的地方有一道米黄色的房门,房门上方镶嵌着两块玻璃。门后挂着一面镜子,镜子右下角破了一道裂纹,曲折蜿蜒的裂口正好将镜子上喷着的一行字分成两部分,眯眼看看,那一行红色的小字却是“为人民服务”。

房间不大,摆设也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但它带给楚振邦的却是一种久违的熟悉。

这个房间楚振邦实在是太熟悉了,即便是分别了二十年,那些深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还是能轻而易举的翻找出来。

在大学毕业,去南方打拼之前,这里就是楚振邦的家。那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在县里的棉纺厂工作,当时住的就是棉纺厂家属院的房子,而且一住就是几十年。

“……当初的大主意是我拿的,合同也是我签的,你们谁都不用管,我负全部责任……”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来。

这个声音的腔调和音质都让楚振邦感觉非常熟悉,只是脑子里现在乱的很,一时间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老刘,现在不是考虑谁负责任的时候,”前一个声音刚刚落地,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传进来,“而是要赶紧拿出个对策来……”

楚振邦身子一阵,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尽管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听到过了,可此时咋一听到,还是让人禁不住鼻头发酸。

这声音是属于父亲的,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但最终却因为一场诈骗案而落得郁郁而终的父亲。

听父亲的声音提到“老刘”,楚振邦的思绪禁不住回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90年,渠水这个处在大安岭群山环抱中的小县城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贫困县,全县唯一一家有点规模的企业就是县棉纺厂。

当时父亲楚建国是棉纺厂的厂长,“老刘”刘红军是从县轻工局转过来挂职的副厂长兼党组记。

90年的渠水县棉纺厂已经陷入了经营困难的泥淖,全场近两千号职工,再加上好几百领取退休金的退休工人,给厂里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这一年,楚振邦正好从哈市商专毕业,毕业前夕,县棉纺厂接到了一个大单,经县委副记、常务副县长余长志的介绍,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外贸企业向厂里订购八万件出口型棉衬,给出了15元一件的报价。

在90年,尤其是对渠水棉纺厂这样一家企业来说,上百万的合同绝对是超级大单了,再加上有县里盯着,厂里对这个单子很重视。双方具体的洽谈过程楚振邦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家外贸企业只向厂里支付了十万元的订货款,之后就没了影子。

厂里经过几个月加班加点的忙碌,将订单完成之后却找不到买家,这才知道上了当。数万件棉衬堆积在仓里销不出去,进料的资金、工人的工资、银行的欠贷一样都兑付不了,再加上原本的效益就不是很好,雪上加霜,直接陷入了绝境。

楚振邦记得清楚,就在这一年的八月,被拖欠了四个月工资的棉纺厂上千号职工集体上访,最终把这件事闹到了市里。当月,市里作出决定,撤销了渠水县县委副记、常务副县长余长志的职务,同时对县棉纺厂进行整改,父亲与刘红军都受到了撤职处分,之后不久,县棉纺厂破产,直到92年被一家名为乐胜轻纺的企业以20万元的超低价收购。

经过这一番打击,再加上那些厂里的职工总在人前人后的搬弄是非,父亲意志消沉,整日借酒买醉,而且每每喝醉了便于母亲争吵。

棉纺厂破产之后,母亲也失去了工作,全家人的生活就靠母亲经营的一家小卖部维持,日子过得相当辛苦,直到父亲在四年后去世,楚振邦在深圳混出头,拮据的状况才得以扭转。

回想起来,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是一场梦,虽然零零碎碎但是却异常清晰。

楚振邦一世的命运几乎都与父亲、与渠水县棉纺厂的没落有着直接关联。

92年收购渠水县棉纺厂的乐胜轻纺便是云升实业集团下属的第一家轻纺企业,那一场诈骗案的幕后策划者便是这家集团的掌舵人秦茂源。

十年前,已经在南方证券界崭露头角的楚振邦很偶然的得知这一内幕,便毅然跳槽加入了秦茂源名下的兆达基金,十年的苦心经营,目的无非就是整垮秦茂源,整垮他的“秦河系”,为父亲以及那些在诈骗案中陨落的人们讨回一个公道。

房门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感觉似乎有一个人走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楚振邦闭着眼,察觉到来人走过来坐在了床边,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摸到脸上,替自己抹掉了眼角渗出来的眼泪。

楚振邦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终生难忘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在六年前过世了,而且过世的时候,要比现在苍老的多。

“小犊,别怪你爸昂,他就是那脾气……”方红玉坐在床边,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忧愁。

“小犊”是楚振邦的小名,方红玉生他的时候早产,小人刚出世才不到六斤,起小犊这么个小名,是希望他壮的像牛犊一样,讨个吉利。

母亲在棉纺厂细纱车间工作,经年累月的,手上剌的口子都生了老茧,摸在脸上感觉很不舒服,但却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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