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艺
惊醒的男孩转头看去，急忙下床来过去搀扶老妪，并问道：“老婆婆，是您救了我吗？我记得我是摔倒在小溪里晕过去的啊。”
老妪慈祥的笑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是啊，老婆子出去采药，看到你趴在我家门口的小溪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啊。。。您家门口？”
陈平安惊讶的看着她，他记得村外的小溪附近没有其他村庄啊，这里显然不是百里村，老婆婆他根本没见过，不可能是村里的人啊。
想到这他急忙问道：“老婆婆，这里什么村庄啊，我家住在百里村，离这远不远啊？”
“百里村啊”老妪笑了笑，和蔼的说：“很远呢，百里村在十万大山另一边，那是属于营洲的地界，这里是荆州和梁洲的边界，两地距离应该有几万里地吧。”
小男孩惊呆了，怎么想也想不通，村外的那条小溪能把他漂流的这么远，虽然不知道小溪流向何处，可流这么远显然不对啊。
老妪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呵呵笑道：“傻孩子，天下江河溪流最终都要流向大海，漂流这么远不是很正常嘛。”
他毕竟还是孩子，才十一岁的小孩，又是在小村落里长大，这些年根本没机会读，会认得字都是五岁前学的，哪有什么大见识，闻言不禁点点头，不再去想这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里还有什么人，要回去只能等你长大了，家人会担心也没办法啊，老婆子老了，没能力送你回去了。”
听到老妪温和的问话，许久不曾体会到温情的陈一鸣，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从小的苦难连个述说的人都没有，现在这一问让他有了倾诉的对象，倒竹筒一般的，把这些年的往事，向老妪述说出来。
说完了也哭累了，他猛地想起自己肚子的事，胡乱的抹一把脸，泪眼朦胧的问老妪道：“婆婆，我的。。。我的大肚子怎么变小了啊，我记得就是肚子被撞到才疼晕的啊，难道是被撞好了。。。”
老妪呵呵笑道：“傻孩子，你的肚子应该是在母胎中被魔炎血气灌入造成的，正好老婆子有个草药方子能治愈，就给你灌了药，现在应该痊愈了。”
“啊。。。这。。。这这。。。”
陈一鸣惊得差点跳起来，望着老妪眼泪又下来了，大哭着说道：“老婆婆。。。呜呜。。。谢谢您。。。我。。。我终于好了。。。可以像个正常人了。。。呜呜。。。”
老妪慈祥的看着他，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孩子，哭吧，哭好了以后再也不哭了，苦难都会过去的，人要懂得向前看才能活着幸福。”
男孩边哭边点着头，渐渐地哭声小了，慢慢变成哽咽声，最后停住了，擦了把脸抬头希翼的看着老妪，央求道：“婆婆，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您能留下我吗？我会干活的，只要吃一点点东西就行。”
老妪呵呵笑了，点点头和蔼的说：“好吧，留下来也好，正好跟着我采药，不然等老婆子百年之后，这些手艺只能带进棺材了。”
男孩激动的涨红了脸，死命的点着头，认真的发誓道：“婆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一定会采好多好多药。。。我不会吃很多东西的。。。”
老妪摸摸的他的头，温和的让他再去休息，明天开始就要干活了，自己转身出去，到了门外轻声叹息道：“人族啊，连幼崽都不知道护着，野兽都比他们强，可偏偏能繁衍下去，可见这天道本来是不长眼的。”
叹息完老妪抬头望着天，默默的出神了好久，脸色变幻挣扎着，渐渐地平静下来，再次探口气自语道：“也罢，这孩子命苦，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资质了，要是没有这能怨这苍天，活着，谁都不容易啊。”
陈平安留下来了，他本来就无牵无挂，留在这总比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死，从小的苦难让他更懂事，也更听话。
老妪每天带着他去采药，教他认识各种草药，早上还是锻炼练体术，这是星宿大陆每个孩子的权利，没有人会剥脱这权利，老妪同样也是。
早上训练完，再跟着老妪去采药，带上午饭去山里吃，直到傍晚才回来，晚上老妪会教他学习各种草药的药性药理，如何配药治疗疾病。
厚厚的一本药典看起来很古朴，他许多字都不认得，还好老妪很耐心的教他，这本就这样既成了他识字的籍，也成了他学习药理知识的典籍。
“平安”这天刚吃完饭，陈平安准备去收拾一下，等会儿去采药，婆婆叫着他说道：“今天先不忙着去，过来婆婆跟你说件事。”
“哦，来了，婆婆有什么事，平安一定努力做到。”
一年来他胖了不少，再没有那面黄肌瘦的样子，但也没有小时候那肥嘟嘟的模样，清秀的五官说不上很帅，但让人看着很舒服。
婆婆眼角带着笑意，很满意这孩子的乖巧，温和的说：“如今你的修炼上了正轨，虽不算快，但也赶上正常人了，婆婆觉得应该让你学点其他东西了。”
“啊。。。婆婆，我制药术才开始学的啊，还没入门就开始学其他的会不会太杂了啊。”
一年来婆婆对他很好，慢慢的他也敢和婆婆说真话，提出自己的意见，但顶撞不听话他是不敢的，更是不愿的，他可不想失去这唯一不打骂他的人。
婆婆和蔼的笑了，点点头称赞了他一句想法是对的，可话锋一转说道：“平安哪，药典你随便学学就可以了，制药术不过是药师的基础，但婆婆不希望你成为药师，你要学的是灵纹术。”
“灵纹术”陈平安惊讶的瞪大眼睛，这可是修士中最难掌握的一项技艺，比炼药术还难，虽然大陆上药师跟灵纹师一样尊贵，但灵纹师确实比药师更难，人数也更少。
婆婆对他的惊讶不感意外，呵呵笑着说：“傻孩子，婆婆虽然会制药术，但却不是药师，只有灵纹术才有完整的传承，所以你只能学这个才有成长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