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人性(终)

此时，张建国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枪口，想起刚刚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张建华，心中只剩下恐惧，他哆哆嗦嗦的开口：“，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俺爹。”

梅花七这才放下枪。

这话一说出口，姜堰和言苏的脸色都是一变，连陈司都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而身后的乐灵等人早吓得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生怕梅花七惩罚完这些农民们，就会轮到自己身上。

“6个户外运动者，个被发现，判定为意外死亡，还有2个，身体伤痕太明显，被他们丢进山里，警察没发现。”梅花七补充。

张建国一副见鬼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

梅花七只冷冷一笑，没答。

就在这时，方涵突然开口：“警察同志，我能作证，就是他们这些人害死了顾瑶，我们真的没想要杀她，我作证，我作证！”

姜堰转头看向方涵：“说！”

方涵咽了一口唾沫，哑着声音说：“那天，我们离开时还在担心顾瑶会不会报警，但又想到大凡威胁过顾瑶，如果她报警的话工作就别想要了，所以我们猜她根本不敢声张。”

“后来，也就是第二天，我们跟着大部队去找顾瑶，从昨晚的大致位置出发，想要在众人找到她之前，再威逼利诱一番，以防万一她生事。”

“结果，直到傍晚，才在相距几公里的一条溪流旁，看到了顾瑶和那群农民，每个农民们手里都拿了一根木棍，围成了一个圈，圈的中心就是顾瑶，她身上一丝不挂，站在水里，冻得瑟瑟发抖。”

“顾瑶只要想上岸，农民们就会把木棍往旁边的岩石上“当”的一敲，顾瑶就被吓退了，渐渐的，顾瑶的嘴唇从惨白变成了青紫，站也站不住了。”

“我们才知道，那些农民想要弄死顾瑶，当时我们想过要报警，但是报完警，我们做的事也瞒不住，所以，就没敢出声，偷偷跑走了。”

“跑出去一段，我忍不住回头，就看见顾瑶已经漂了起来，旁边的一个农民，拿着木棍，拨了拨顾瑶的尸体，说死透了。”

“他们还赚死人钱，顾瑶死了，尸体被冲进泥潭里，他们帮着家属打捞，还敲了几万块钱竹杠。”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农民真的太可怕了，所以我们看见他们时才会为了保命跟他们做交易，我们真的是逼不得已。”

姜堰神色变得冰冷无比，问张建国：“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张建国吞吐着回答。

“为什么杀他们？”姜堰继续问。

“落单的背包客，身上有很多好东西；女的，我们就一起睡。不杀他们就会报案。俺爹一直不让我们干这个，就你们说的顾瑶，俺爹一直拦着，俺一气之下，就把他杀了。”

梅花七神色淡漠，没说话，陈司更是没什么表情，林音和言苏则是听得一阵恶心。

“你们怎么知道，可以用冻死的方法杀人？”陈司在一旁问道，这样的杀人方式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这些穷乡僻壤的农民又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个看着年纪较小的农民答：“俺，小时候发大水，俺掉进去了，没被淹死，但是大夫说差一点就冻死了，俺们这才知道在冷水里是能冻死人的。那些背包客都会游泳，直接丢水里淹不死，所以俺们就这么弄。”

真相，不言而喻。

被掩埋在大山深处多年的秘密，终于无处遁形。

“猪狗不如的东西！”姜堰缓缓骂道，咬字很重。

“真是畜生！”言苏也骂道。

“审判结束。”梅花七抱着枪，站起来。

陈司若有所思的看着梅花七，而林音则跟着姜堰言苏一起站起来，悄悄往梅花七的方向挪了挪。

然后她只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小七，你看，他们已经没有秘密了，你已经报完恩了，张爷爷已经瞑目了，剩下的交给姜堰好不好？相信警察一次。”

梅花七听到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腰上的绷带，已经被浸出的血染成鲜红。

“梅花七，遵守承诺，把他们交给我。”姜堰上前一步，开口道。

“好。”他笑着轻声答，那笑容倒是有几分明亮的味道。

然后一瞬之间，端枪、拉栓、射击。

姜堰和言苏的速度也很快，姜堰一把握住枪管，言苏则用身体撞向他的胳膊。

本来要打到农民们身体上的子弹，“砰砰砰--”全都射到了天上。

可梅花七见状，接着又射了几枪，枪管的热度让姜堰握不住，他无奈之下松手，侧身躲避了子弹。

再反应过来时，枪口已经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