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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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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圣上的差事,四皇子立刻就要开赴南疆,他被封闵王,而南疆会是他的新封地,虽然贫瘠,但是作为一个不得宠的成年皇子来说,那会是一片乐土,远离政治中心,安居乐业,他本就与世无争,无意争夺太子之位,他带着父王不得宠的母妃去自己的封地是保母子平安的最好办法。 闵王并不是一个得宠的皇子,母亲位份相当低,所以他无法打听到权力中心的一些秘辛,但是他所知的是,云家老家主失踪了,甚至可能已经殒命,只是凭他的消息网,是无法得知皇宫具体发生的情况。 从小父皇只当他做一个闲散王爷养大,如今他主动请缨接起这块硬骨头去到南疆蛮荒之地,闵王心中也没有把握。但是从闵王这几日来的雷厉风行、爱民如子的处事风格来看,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位贤明的皇子,值得追随。 在闵王赴任临走之前,云溪郡守备、廖大将军联合云家一起在府中设宴,给闵王践行。云溪郡守备向他大概介绍了一下相邻的南疆几个郡的情况,风土人情,以及他所了解的当地大族,建议他先从拉拢望族下手,逐步瓦解。 虽然是皇子出行,但是因为闵王在朝中根基最浅,皇上从不重视四皇子,此次带来的仪仗和护送队伍是非常寒酸的,廖大将军则调拨了手下几员猛将先行护送闵王前往南疆的首府永乾郡,一路保其平安,不受山匪和流寇的侵扰,同时也可作为他到南疆开展治理立威的仰仗。 云家则以家传灵药相赠,大到“回春续命丹”、“接骨疗伤贴”,小到“白玉膏”“敷沸散”一应俱全,关键时刻能保平安。云门外家弟子中还有几个祖籍南疆的修士此次也愿意追随闵王回去,辅佐保护他的安危,这让闵王犹感欣慰。 几日的相处,闵王对这位年少有为的云家小家主印象非常深刻,他不仅武学造诣颇深,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遇事冷静,处世沉稳,他很欣赏,结合在京中听到了关于他父亲的各种传言,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同情。 宴饮期间,闵王将云瑾招到近前,低声询问,“小云门主,你的父亲前几个月进京之后可有与你再有联系?” 云瑾一惊,闵王竟然问起了他的父亲,立刻恭敬的一揖,答道:“回闵王殿下,未曾。” 见云瑾并不知情,闵王又向他轻轻招招手,示意他再近前来,于是小声对云瑾道:“据本王所知,你的父亲已经失踪,很多传言他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节哀顺变吧。” 房中,云瑾从乾坤袋中取出父亲临走前给他的“云纹令”,通体的洁白无瑕,祥云纹路覆盖在整个令牌之上,微微泛着紫色光晕,他摩挲着上面的字,似乎不是他熟悉的字,这写的什么?云纹令并不是一块规整的玉,长条形的玉板在前端还有一个圆润的凸起,手触及顶端中心之处似乎有极大的吸力。云瑾之前并没有仔细研究过“云纹令”,没曾想到还有这种蹊跷? 唯恐灵力涣散,云瑾陡然收手,只是握着令牌手柄静静的看着。父亲并没有教他要如何使用,只是要他保管好,到底是何意? 战乱之后的南楚终于恢复了宁静,闵王走马上任,整顿南疆诸郡,因为此地少数民族混居,非常难以管理,因此闵王决定采取怀柔和驱逐的政策,南疆王族的男丁全部被处死后,就停止了进一步的杀戮。然后把当地有权势的一些大家族召集起来,希望仰仗他们共同治理南疆。大部分家族审时度势之后决定顺应朝廷,改投闵王,只有向来自恃法力最高的蛊族不愿臣服于朝廷,因为他们的拒不服从,出言不逊挑战朝廷,甚至还企图伤害闵王,最终被驱赶到楚国最险峻的红石林,那里山势陡峭,穷山恶水几乎没有耕地,蛊族永世不得踏出石林一步。 云溪城也从战乱中逐渐恢复了元气,仪萱姑姑已经找到了根治毒虫的方法,可以确定的是当晚确实有人投放隐虫虫卵。只是投蛊的人现在已经无从查找,也许已经随着南疆的溃败而逃逸了,当时城里大面积中毒,一片混乱,很难立刻调查源头。击溃南疆之后再想寻找蛛丝马迹已经非常困难了, 不久朝廷颁下诏,嘉奖廖家军和云家这次平叛有功,赏赐源源不断的运来,但是却只字未提其大家主云翔的下落。 一大清早,云府的祠堂里,云家内家弟子在早课前必来祠堂诵读家训。所有的子弟,包括长老都整齐肃穆按辈分依次站好,为首的家主云瑾则手持家训高举过头,率众诵读家训。 经历了一番事情之后,云瑀似乎也没有之前那般的跳脱无羁了,每日早晨都来祠堂乖乖报道,然后跟着师兄们前去上早课,再也不敢睡懒觉调皮捣蛋了。只是几个月未曾见到父亲,也没人跟他提及此事,周围的师兄似乎对他都特别回避谈及,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兄长代理家主已经几个月了,对他的管教比之前父亲更为严厉,经常不顾及祖母的面子,该罚的重罚,要打的亲自上手就打板子,小胖子苦不堪言。以前还可以跟父亲撒撒娇混日子,

当爹的心疼幼子,总是要放纵些,可是现在兄长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越娇气打得越重,越哭罚得越狠。 一个月前,两军交战之际,他私自出城被抓,还贪生怕死找人顶包,他被兄长打了五十大棍,本来要罚八十下的,要不是祖母都差点跪地上求兄长住手,估计现在他还下不来床,更别说站在这里给列祖列宗上香了。兄长亲自主罚的五十大棍可不是常人的力道啊!上药的时候仪萱姑姑心疼得不行,祖母更加不敢近前来看,差点晕过去,要不是云家伤药独步天下,现在就不是一瘸一拐的云二胖,而是爬都爬不起来的云二狗了。 师兄们都去上早课了,他见兄长还站在祖宗牌位前不动,他麻着胆子凑过去,问:“哥……你知道父亲他去哪里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啊?” 云瑾似在沉思什么,忽而听到弟弟怯怯的声音,转身来看着他,“父亲至今仍然下落不明。我近期有要事又要出门一趟,我不在府中的时候,由你的表兄云帆代管府中事务,而你作为在家云氏唯一的嫡子,你要如何做才能让我放心?” “我……”云瑀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兄长,每次他答应得好好的就会出乱子,他要如何自我规束才能让兄长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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