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刑场上的医院(第2/2 页)
朱大姐神情顿时黯然下来,唉声叹气的说;“哎,都怪我,都怪我!”
“大姐,你别着急,先说说。”陈锋说。
朱大姐却好像根本没听到陈锋讲话,和祥林嫂一样,不停的自言自语:“都怪我,都怪我,就是因为我没读过,没化啊,我没化啊,都坏我,害了孩子……”
一边说说,一边苦恼的抓头。
抓的满手都是头发。
陈锋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才四十多就开始脱发了。
就在此时,主卧室的门被猛地打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骂骂咧咧的说:“小的疯,老的也疯!这个家,没法呆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烟塞口袋里,大步走出家,蹬蹬蹬下楼。
而朱大姐依旧在扮演着祥林嫂,念念叨叨个不停,一边还用力的抓着头发,原本就很稀疏的头发,转眼又被抓下来好几缕。
陈锋看着都觉得脑袋疼,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在朱大姐眉心飞快轻点了一下。
顿时,一丝淡淡的黑气,吸入。
深深的担忧和浓浓的自责。
‘我对不起孩子’
‘都怪我没化’
‘都是我的错’
耳边都是她刚才讲的那些话。
担忧自责愧疚,这些东西混在一块,陈锋只觉得吃了一大把盐;
还是那种没有经过加工的井盐,齁咸齁咸的,还有点苦涩。
忍不住就想要去喝桌上的水。
手伸到一半,停住了。
忍着吧,谁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撸怪不成反被灭的桥段并不少见,他可不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少了一个肾或者走路合不拢腿什么的。
而朱大姐却是微微一怔,被吸取了魔性之后,总算恢复了正常,虽然还在唉声叹气,可终于能正常交流了:
“呦,对不起对不起,陈老师您别怪我,我这人没什么化,您见笑了。是这样的……”
朱大姐是进城务工人员,前夫死的早,现在这个家庭是二婚,现在的丈夫姓秦,是前夫的工友。
最初两年,日子过的还行。
朱大姐当清洁工,业余还在APP上接活,干点家政;
秦大哥是水电工,有技术在手,赚钱不多,活倒是不愁;
女儿秦涟涟也比较懂事,进门第一天,就老老实实的改口叫了声‘爸爸’,然后改了姓。
“陈老师,您别看我家老秦脾气不好,可是对丫头挺好的,舍得给她花钱,买资料上兴趣班,还有平时买衣服,什么都不亏着她,我们两就指望,她将来能考上个好高中,再考上好大学,能出人头地,过好日子。”朱大姐说。
“恩,那后来呢。”
自从秦涟涟上了初三,成绩就莫名其妙的下滑,名次从全班前几名,一路掉到中游。
有一次朱大姐翻她手机,看到了几条信息,才知道,她竟然还学会了逃学。
“你说说,我们辛辛苦苦打工,牙缝里省点钱供她上学容易吗?老秦当时气坏了,又喝了点酒,打了她一巴掌。从那以后,丫头就变得彻底管不住了,成绩一落千丈,动不动就跟我们吵架,我们怎么讲她都听不进去。老秦没少发火,打了她好几次都不行。”
朱大姐唉声叹气的说:“以前我女儿可听话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哎,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听话。”
“然后你们就把她关起来了?”陈锋看了看次卧的门。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那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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