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期中考试风波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日子,这是吴未上高中以来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测试,她又紧张又兴奋。
“又该考数学了,我又该哭泣了。”向一涵做了半张模拟卷后愤愤把笔扔在桌上,将脑袋轻轻靠在吴未的肩膀上掩面哀叹。
对数学也是深表恐惧的吴未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她伸手拿过向一涵做到一半的模拟卷,轻轻放在她怀里,语气里满是无奈:“赶紧做吧,万一有题型一样的,你会回来抱着我笑的。”
向一涵想想也对,又认命地将笔拿起来继续认真演算。
自习课快结束时,班主任拿了一张纸进来,严肃地扫视了一眼教室确定大家都在之后,慢悠悠的开口:“大家把手上的事情都停一下,明天我们将进行本学期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希望大家可以发挥出正常水平。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千万不要作弊。一会我会将考场明细单贴在班级公告栏里,每个同学都要仔细核对自己的考场号。”班主任停了停,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再说一遍,千万不要作弊。这不仅会给个人带去不良影响,也会给班级抹黑。我说的这些,都明白了吗?”
大家齐声回应。
班长贴完考场明细单,公告栏前顿时挤满了人,吴未和向一涵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此时都忙着将手里的习题册写完。
“哎哎哎!吴未,向一涵,你们俩和应良在一个考场!你们运气也太好了吧,不像我,我自己孤零零的在一个考场,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程楷首先看完考场的分布,迅速跑回来汇报。
吴未听到应良的名字,笔尖一个使劲,把底下的习题册划出一个小口子。
“我不是这么倒霉吧、、、怎么干什么都能遇上他这个讨厌鬼。”吴未小声嘟囔,不死心自己亲自去看了一眼明细单。
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奔向向一涵:“一涵、、、是真的、、、”
向一涵深知吴未对应良的憎恨,看见她无奈的小表情,扭脸悄悄偷笑。
吴未害怕的日子终于来了,整个B中都被一种紧张的氛围笼罩着。
好在她和向一涵在一个考场,两个人手拉着手找到属于自己的考场后,又分别给对方打气。
“吴未你也在这,只能是太巧了。”熟悉的女声让吴未背上一寒,不用转身她也能猜到是谁。
说话的人,正是前两天还和她“过招”的楚秋。
吴未心想当真是冤家路窄,有个应良已经够让自己恶心的了,没想到还能遇上恶心他妈,:“嗨,楚秋。”她抑制住内心的一百句脏话,朝对方扯了扯嘴角。
楚秋也是皮笑肉不笑,向一涵生怕吴未再惹出什么事情来,连忙拉着她往考场里走。
两人刚坐下,就看见应良和楚秋并肩走了进来。
高挑的楚秋在快一米九的应良旁边,也显得十分娇小。
应良微微侧着肩,似乎很认真地在听什么,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吴未,嘴角甚至还扬了扬。
吴未扭脸不看他们,心里默念:狗男女。
第一场考试是语,是吴未最擅长也是最喜欢一门功课,开考铃一响,吴未就拿起笔胸有成竹地开始认真答题。整个考场静悄悄的,偶有一两声咳嗽都显得十分刺耳。
快要到作题时,吴未后面的同学踢了踢她的凳子,吴未下意识的回过头,对方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埋头写着自己的试卷。吴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回过身,自己的试卷上大咧咧的摆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道题的答案。她刚要举手,就看隔着自己几个座位的楚秋站了起来,声音还是那么甜腻:“老师,我举报,吴未同学作弊。”
吴未瞬间头皮发麻。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顺着楚秋的手望向她,眼里尽是鄙夷和各种猜测。
“老师,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桌子上。”吴未有些惊慌失措,证据确凿,纸条端端正正摆在自己桌上,她深知自己百口莫辩。
监考老师也很头疼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坏了规矩,默默走向吴未,准备收了她的卷子。
“老师,这真不是她的。我作证。”一直默默观察一切的应良也站起身,并快步走到吴未身边。
监考老师思路清晰,认真的询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她的?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应良拿过那张纸条,看着吴未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开口:“因为这是我的。我威胁她把答案抄给我。”
这下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楚秋更是气的直跺脚。
“那好,你既然主动承认了,我也不多为难你,你现在把试卷交上来,然后你可以出去了。”监考老师挥挥手,示意其他同学继续答题。
应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有在争辩,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把试卷交了上去,路过吴未的时候,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吴未心里五味陈杂,几次调整呼吸才拿起笔继续将试卷完成。
考试结束,吴未没有心情和别人对答案,直接跑回教室,向一涵想追都没追上。
应良倒是在教室里,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帮我?”吴未慢慢走近,问的小心翼翼。
应良听见声音抬头,语气依旧是那么冰冷:“我知道不是你的。”
吴未听见这个答案差点气翻过去:“当然不是我的,可那也不是你的对么?你知道承认了之后是什么后果吗?”
应良忽然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又不怕。倒是你,当场哭出来多丢人。”
他是见过她哭的,眼睛通红,样子我见犹怜。
他当然知道那张纸条也不是自己的,只是当下,他什么都没想,唯独脑子里是那张哭泣的小圆脸。
他只是不想再让她害怕。
仅此而已。
至于自己么?
只要她可以高兴,他去承担什么后果又有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