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极其残忍的秘术
据一梅师伯回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女帝，六十七岁登基称皇，开启鼎盛时代，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位女帝之所以能一帆风顺，从小小才人到最后的君临天下，是因为一直有一名相当厉害的相士在偷偷辅佐她，奈何这名相士过多窥探天机，扰乱凡人气运，虽然帮助这位女帝成功上位，终在女帝登基那年，自食恶果，不得好死。
这人当年为了扭转气运，自创了一种秘术，名曰还丹术。
所谓还丹术，便是找到与自己面相酷似的童男童女，从小像养宠物般豢养着，待到成年后，与其双修，夺取对方的灵韵从而达到延年益寿，好运加身的目的。
最开始普通的还丹术也能适用，但是随着女帝的胃口日渐增大，小小的后宫之主已经无法满足其欲望，觊觎皇位并想取而代之，但皇位不同于富贵，从相士的角度出发，凡登上皇位之人，必定面带紫气之相，紫气的多少决定了此人在位的时间，紫气太少，一般能做个傀儡皇帝已经不错了，紫气够剩，能位列千古一帝也不为可能，有个民间传说，乾隆帝最爱乔装打扮装作庶人微服私访，有一次遇见一位相士，乾隆帝出于好奇重金邀请这位相士为其观相，怎料乾隆帝面相紫气过于霸道旺盛，只需一眼，那名相士便当场被亮瞎双眼，药石难医，可见，这紫气对于帝王有多重要。
为何中华上下五千年男帝的数量远超于女帝，这和男女的身体结构是有一定的关系，男性身体中自带的区别于女性的生殖器官会自发产生紫气，是承载紫气很好的土壤，那位女帝虽已是天人面相，奈何紫气仍是不够，相士不通风水也不懂五行，没法看清女帝命格，只能通过帮其吸收紫气从而达到步步登顶的效果，所以，普通的还丹术已经无法满足女帝的胃口，这胆大包天的相士也许为了活命，也许为了泼天的富贵或是巨大的权力，终是欲望战胜了良知，开始做起了倒卖人口的勾当，再行筛选改造还丹术药人。
“难道我变成这个鬼样子就是因为先生所说的这个还丹术吗？”怪物美人鱼站在古井旁，夏日的夜风吹过，吹起怪物美人鱼如瀑布般的黑丝，虽然这一刻看起来没有那么青面獠牙，但是说话声音仍旧难听，像是抽了几十年烟的喉咙里面堵满浓痰的烟嗓。
“嗯”一梅师伯点点头：“相传后期的还丹术得先找到一名与受术人有着八九分相似面相的药人，再根据面相的属性找到合适的动物，然后”
“然后什么？”本来站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余淮生也来了兴趣。
“我看了你的双脚，虽然已经回归人态，但是上面的鱼鳞痕迹仍旧明显，是因为常年在地底淤泥中浸泡，已经让你本身的肌肤染上一层黑死色，所以才会让大家忽略你本来肌肤上的伤痕，是这样吗？”随着一梅师伯此话一出，蔺家主与余淮生不由自主地看向怪物美人鱼的双脚，蔺家主手一挥，那只闪烁亮光的蝴蝶光符翩翩飞舞，飞到了怪物美人鱼的脚踝处，将怪物美人鱼的皮肤照了个清楚，比普通女人更显青灰色，却很光滑细嫩，在平滑的皮肤下，有一圈一圈暗色的纹路，与一梅师伯所说的鱼鳞联想起来，这样的纹路是很贴合的。
“我好像记起来一些往事了”怪物美人鱼也埋头凝望自己的双腿，半晌，缓缓说道。
“你想起来什么了？”说话的是蔺家主。
“我被关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里，她们把我压在地上，将我四肢绑住，用刮刀一片一片刮下我的肚脐以下的皮肤，再取来无数的大鱼，将一片一片的鱼鳞压实在我的被刮掉外皮的血肉上”怪物美人鱼每说一句话嘴唇都抖动得厉害，像是想起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
“可是，我打断你一句”蔺家主忍不住插话：“你是人，那可是鱼呀，将鱼鳞强行移植到你的肌肤上，不是会出现排异反应吗？”
“是呀，所以会不停的腐烂，不停地长蛆，然后这个人就会反复地被刮掉腐肉，然后上药痊愈，再卦掉新生的皮肤，中间用符箓掉着一口气，这样不停反复不停反复，直至所有鳞片皆可完好地生长在她的身上”连见多识广活了这么多年的一梅师伯说起这项秘术，仍是觉得心有余悸，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后来呢？”余淮生看向怪物美人鱼。
“后来我被关在那间小屋里很久很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醒了又被痛晕，反反复复，一直过着这样煎熬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然后”怪物美人鱼摇摇头：“然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排水渠内，要不是遇到先生，可能我真的会变成排水渠里面的一个怪物，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那现在我把我已经知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现在能履行承诺了吗？”一梅师伯斜眼看向蔺家主身后的金刚符，已经完全烧殆尽，蔺家主夹住符箓的那只手如同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即使环境相对昏暗，仍旧不影响它在蔺家主的手上徐徐生辉。
“先生？”怪物美人鱼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身旁的余淮生。
“我先告诉你们有关浓雾的事情吧”余淮生故意岔开第一个条件，等了等，见一梅师伯与蔺家主并未反对，余淮生继续说道，语气很老沉：“南相故地当时选址此地是因为这里是灵兽之陵，地下埋着上古灵兽，灵兽身死以后，身体化为山川，血液流成小溪，皮毛长成山间郁郁葱葱的树林，这样的地方，被强大灵气滋养，很适合修术，是量产人杰的好地方”
“哦，我知道了”一梅师伯恍然大悟地点点圆滚滚的小脑袋：“我就说南相这几百年来为何发展得如此迅速，人才辈出，原来是因为选了个人杰地灵的宝地镇宅呀，这一点还真是值得我回去好好学习学习，看看是不是我天目观没选好地儿，影响了那个叫什么，对，影响了风水”
“这说不通呀，要是真如你所说这地方是个难寻的妙地，为何南相要搬迁出去呢，一直待在这里不好吗？”蔺家主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在蔺家主幼时就曾听说，当年为了迁址，南相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包括七层钟楼，当初是要了不少低阶相士的命的，也损失了不少法宝。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也就是浓雾出现的原因”余淮生颔首：“就算是上古灵兽的埋葬之地，就算再人杰地灵，就算是地脉所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南相之人不停索要，没有节制，甚至动用一些地符作用于此地，以此扩大其效用，终究还是抵不过天地法则，虽然南相收获了无数名望，但因为南相的索取无度，让本该再兴旺千年的地脉提前被掏空，最后，堂堂灵兽之陵，天生地脉，竟然像是被白蚁啃食殆尽的大厦，只需轻轻一推，便会轰然倒塌，万劫不复”
“你是在危言耸听吧，要是真的万劫不复了，如今的南相怎么可能仍是这般兴旺，哼”蔺家主对于余淮生这样的言辞感到有些不屑，不由轻哼了一声，并不想听他说下去，却被一旁的一梅师伯拦了下来，一梅师伯给了蔺家主一个眼神，示意听他说完再动手也不迟。
“你是南相的人？”余淮生仔细打量了蔺家主的一番，细细分析起来：“根骨很好，天赋过人，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大能者，那说明无论气运还是给你的法宝都是一等一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即便不是如今的南相家主，也是与家主关系很近的一个人，对吗？”
“我是什么人和你有关系，不要觉得自己是个能夺人身体的阴魂就觉得自己挺不错的”蔺家主有些反感，反感这个余淮生口中说出的那些诋毁南相的话，说话便不再那么客气了。
“你先听他继续说完吧，谁说他说的一定是真的，是真是假，以后我们能自行判断”一梅师伯给了蔺家主这个犯孩子气的小屁孩一个大大的白眼，就他那藏不住事情的脾气，就算在这里待上一晚上也问不到什么更关键的事情，再说，时间拖久了，自己都知道想法子对付对方，难道对方就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时间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大。
“小先生，你难道就没发现这些年的南相怪事频出吗？”余淮生挑眉，一脸看戏般眼神看向蔺家主。
“没有！”蔺家主气鼓鼓地回答。
“那这鱼魅呢？”余淮生又问。
“她就是传说中的鱼魅，呵呵，这次来收获可真是不小！”一梅师伯顺着余淮生的话看向被称作鱼魅的怪物美人鱼，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心里暗自感叹。
“就是因为南相过度索取，掏空了山脉里的灵气，导致外邪入侵，使本该兴旺的地方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余淮生直视蔺家主，明明就是同一副身子，但现在的余淮生看起来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势，说话也更铿锵有力，深邃的眸子像是能透过人的表皮看到内心深处一般：“要不是这么浓重的邪气，怎么可能滋养得出纸鸢尸坤这般邪物，当年你们南相的人在蓄水池里种下尸坤，也是为了借助尸坤特殊的药性，炼化地下的邪气吧，只是你们这些莽撞小儿，擅自拔出了那株纸鸢尸砷，才导致邪气泄露，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这些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