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在每天高强度训练配合下时间过得很快，暮久绮和清水差不多掌握了基本的康复治疗知识，回到学校也能在日常训练中运用。 大家虽然对请康复治疗师这件事感到好奇，但在武田老师解释这笔费用包含在学校的部门经费里后也没有过多疑问。 部活结束清水再次婉拒田中想要帮忙拿东西的请求，“看起来很重呢，清水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田中不死心，红着脸还是凑上去想要帮忙。 “没关系。”清水露出一个恬淡笑容，“暮久会帮我，田中你们就先回去吧。” 暮久绮在一旁整理器材，“我会帮清水学姐的，田中你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泽村学长请吃包子了。” 很快球场里只剩下暮久和清水，清水这才有机会说出自己发现的事情。 “暮久，其实没有什么部门经费，请康复治疗师这笔费用是你出的吧。” 暮久绮动作一顿，她其实也清楚这一点或许能瞒过大家但是瞒不了清水这个尽职尽责的经理。 “清水学姐，其实请康复治疗师并没有花多少……” “暮久你没必要再说谎。”清水认真看着暮久绮阻止了她想要继续的谎言。 “……对不起，清水学姐。”暮久绮明白公事公办才是最适合社团管理的方法，但她也不否认自己因为被大家对排球的热爱所感染，才想做些什么能帮大家走得更远。 “因为靠兼职赚了不少所以我才想把这笔用在部门的开销里，大家这么辛苦训练我也想出一份力。” “小琦。”清水放轻声音，她并不是想责怪暮久绮，“可是这样对你并不公平。” “不管是付出精力又付出金钱，还是把这一切都藏起来不告诉大家，这些对你来说都不公平。” 暮久绮叹了口气，她明白清水是在关心她，“可是清水学姐你不也一样吗，你同样付出这么多但是也不求回报没有告诉任何人呢。” 清水说不出话，她看着暮久绮就像看见刚加入排球部的自己，因为不懂排球所以更努力地去了解去做出更多事情想要帮到大家。 她会后悔吗？她会觉得付出太多吗？她会觉得不值得吗？ 答案都是否定。 “看来我们都是付出不求回报的笨蛋呢。”清水粲然一笑。 暮久绮也跟着笑了，“没办法，都是被排球笨蛋们传染的。” 不过考虑到后期计划，暮久绮还是把自己打算给排球部拍宣传照的想法又告诉给清水，“像是选手海报跟日历这种生活中会用到的周边，如果大家害羞不配合拍照，就要拜托清水学姐劝劝他们了。” 对于暮久绮的担忧清水完全不担心，“不会的，虽然大家会害羞但也绝对会好好配合小琦的计划，我很期待小琦拍出来的大家会是什么样。” 两人在车站分别时天色已经是黄昏，呼呼吹过的风席卷着路边的草木，一阵后过去就又是夏天闷热的傍晚。 暮久绮走过路口转角余光瞥见影山沉默地站在那里，“……影山，彻真的没有教我怎么传球。” 影山：？ “大家说部活结束时间太晚了，清水学姐和暮久学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所以让我们来送你们回家。” “这样啊。”暮久绮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影山没放弃又要来间接学习传球呢。 “清水学姐那里是田中送她回去吗？” 影山点头，“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经过上一次影山带来的惊吓，暮久绮再也说不出什么不需要送的话了，但她还是有些意外要送她回家的人是影山这件事。 毕竟排球部里最排球笨蛋的人就是他了。 就在他们一路沉默，暮久绮想着要不要先开口聊点什么的时候，影山先说话了。 “在暮久学姐看来及川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有些突兀影山又补充一句，“抱歉，因为我一直都觉得及川前辈很厉害，暮久学姐又和及川前辈在一起过就想知道暮久学姐眼里的他是什么样的。” 及川啊及川。 暮久绮很无奈，算上最开始的牛岛，影山已经是第二个因为及川而主动找她聊些什么的男生了。 那个黏糊糊的家伙是什么排球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吗。 不过既然影山这么问了，暮久绮也会认真思考回答。 “彻真的很喜欢排球，是不比影山你逊色的那种。”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彻就会因为排球训练和比赛把我扔在一边，虽然我不介意啦，但对于彻来说排球是很重要的东

西，就连他的所有人际关系都是因排球缔结因排球而变得更加紧密。” “影山也在这其中呢。” “说实话影山你也是被这么喜欢排球的彻吸引，所以才想更多了解他吧。” 影山坦白承认，“及川前辈是我前进的目标。” 暮久绮告诫：“学习彻的排球技术就好，千万不要连他的性格一起学了。当然，影山你的性格就也很有特色呢。” 会因为排球想要努力融入球队、也会因为无法达到自己期望的接球而和大家有矛盾，如果不是因为来了乌野，影山大概率又会遭遇初中那时的情况。 看着映在地上一高一矮的影子，暮久绮尝试跳起来可矮矮的影子还是没能超过影山。 暮久绮忍不住嘟囔：“这些后辈都是怎么长的，才一年级这也太高了吧！” “影山你过来。” “嗯？”影山刚靠过去就被暮久绮拽下来矮了半个身子，“呼，这下终于矮了点呢。” “影山你和彻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趁着这个机会暮久绮顺便摸了摸影山头顶。 “虽然都被称为天才，可彻是更加辛苦在泥泞里摸爬滚打才走出一条路来的天才。他看见你可是很嫉妒呢。” “及川前辈嫉妒我？”影山彻底不明白了，被队友排挤、没考上白鸟泽、最后远走乌野的自己竟然也会被及川嫉妒。 “为什么呢？” 暮久绮往前跑出两步转身对影山说：“不告诉你。” “如果有一天彻打算告诉你他会自己说，但我不能把彻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嫉妒告诉你。” 暮久绮收敛笑容，她以一种极其沉静的目光看着影山，及川那帅气但总是在她面前傻乎乎的样子出现在影山身后，“就算是前女友我也会心疼这个笨蛋呢。” 在少年暂只有十多年的人生中，爱情这一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影山也从来没有对此好奇过。 爱情是什么？可以吃、可以成为人生坚持不下去时的支柱吗？ 如果这么问影山他给出的回答百分百是否定。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爱情是一段短暂相处后还会彼此牵挂的感情、是一旦缔结哪怕分开还是有一根红线牵连着彼此。 好奇怪。 影山能类比自己对排球的喜爱会毫不逊色，但这样的爱情…… 他为什么没有过呢。 有一点好奇、有比一点要多上好多的想要拥有…… 等把暮久绮送回家，影山还是没有弄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渴望仅仅是对爱情这东西还是对暮久绮。 不过影山还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 他叫住暮久绮认真鞠了个躬，“谢谢。” 暮久绮：“欸？” “康复治疗师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谢谢暮久学姐！” 暮久无奈笑出来：“真是的，还是被发现了啊。” “嗯。”影山他们在阪下商店集合吃包子，提到合宿的康复治疗师时大家虽然不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各自的猜测。 意外不是最细心的菅原说出来，而是一向有些怯懦的东峰肯定说出。 “是暮久吧。” 东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总是做着付出的事情但从来都不说呢。” “说着我是胆小的笨蛋，说大家是只会打排球不开窍的闹腾青春期男生。”泽村和菅原他们听了也都不好意思地笑着。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想帮大家，让大家能走的更远。” 此时大家的目光里都闪着同样感情，泽村率先伸出手、菅原和西谷他们跟着叠上自己的手，或大或小、或白或黑的手臂如同坚实砖瓦般垒在一起。 泽村：“大家！” “准备好了进全国联赛吗！” 叠在一起的手高举重落，“准备好了！” 明显地暮久绮发现大家变得不一样了。 不说影山乖乖巧巧学会传出每个人想要的球、也不说日向更加努力整个人都像火焰一样烧着精力。 最让暮久绮觉得不对劲的是月岛。 在她因为拍照修图写案导致肩颈劳损，训练总会不舒服转转脖子的时候，那个超级拽的酷哥月岛竟然会走到她背后给她捏肩。 力道和手法也是意外的合适舒服。 暮久绮仰头去看月岛，他竟然也只是别扭侧过头去，说：“之前是暮久学姐给我按摩的，这次就让我回报一下吧。”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暮久绮还没细想就听田中他们大叫不好，然后一堆人冲了过来，月岛硬生生被飞起来的田中直接撞开。 菅原顶替月岛的位置给暮久绮捏肩，西谷和日向目光闪亮地看着她、殷勤半蹲着给她捶腿，田中则是一脸慈祥拿着水杯直接递到暮久绮嘴边。 “暮久sa请喝水。” …… 比起不对劲的月岛，还是这群家伙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