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前面及川和牛岛较着劲儿越跑越快，暮久绮已经是竭尽全力也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等他们再次加速时，暮久绮就彻底放弃停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混蛋牛岛，来比比看谁能跑得更快啊！”及川语气挑衅。 牛岛气息和表情不变，“来吧，如果你想要比赛的话。” 说完还没等暮久绮反应两个人一溜烟就不见了，留下她一个人狼狈。 “哈——！真是的……哈——” 暮久绮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她可比不上这两个主力的可怕体能，不过把她丢在这里也好。 “希望他们俩这次能把事情说清楚。” 但及川和牛岛说清楚的事情跟暮久绮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条路及川已经跑了6年，河边的风跟脚下石子路的触感他都熟悉无比，通常跑到这里他的呼吸并不会急促，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他的呼吸早就乱了，胸口起伏不甘心地想要跑更快超过牛岛。 “及川，你的呼吸乱了。”牛岛没有因为这场比赛就改变自己的配速。 “我知道！” 及川不甘心，“就算呼吸乱了我还是会赢你。” “只是为这一次跑步吗，这并不值得。” “哈。”及川摆动手臂，“只是一次跑步也值得，更何况才不是就这一次跑步！” “在感情上我也不会输给你！” 明明是指代不清的描述，但牛岛立刻就明白及川在说什么。 及川没有去看牛岛，他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他知道20米外小河开始转弯，知道300米后石子路会变成柏油路，知道前方还有两千米的路程未尽。 “赢下白鸟泽后，绮答应会重新跟我和好。”哪怕牛岛认可自己的才能，及川也不认为他会为了招揽自己死缠烂打。 牛岛有自己的骄傲，在他第一次问起关于暮久绮的事情时，及川就发现了连牛岛自己都不确定的感情。 “但你未必能赢。”第一次来这里牛岛并不熟悉周围，他跟着及川的步伐，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少个转弯，他不知道身边擦肩而过的路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道前路还有多远。 但他知道自己和暮久绮开始的那个地方。 “和在排球上的幸运天赋不同，我并不是在感情上的天才。” “我承认你在感情上能赢我，及川。” “当然！毕竟我才是小琦的男朋友！” 牛岛纠正，“是前男友。” 及川大怒：“啊！都说了我们会重新和好！” 牛岛再次纠正，“前提是你能赢我。” 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及川发疯：“我们一定会赢！就从今天跑步赢你开始！”说完他就加速往前冲，牛岛没有贸然加速，看着及川远去的背影他反而放缓了脚步最后干脆转身往回跑。 他要去向暮久绮求证。 河边的堤坝行道没有供人休息的长椅，暮久绮想要坐下歇会儿的想法也就折中变成了蹲下休息。 忽略掉路人看过来的目光，暮久绮觉得蹲下还是比坐地上要更好些。 牛岛就是在这个时候跑回来的，暮久绮还很诧异，“彻呢？你们跑散了吗？” “没有，是我中途回来了。” “可你们不是在比赛吗？” 牛岛走到暮久绮身边沉声道：“我有比它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什么？”暮久绮疑惑自己听错了。 “如果青叶城西能够赢白鸟泽，你就会重新跟及川在一起吗？” 按理说这并不关牛岛事，暮久绮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不过她还是老实回答了，“是，我已经和彻约定好了。” “我不会让及川赢……” 牛岛还想再说就被一个童声打断，那是个五六岁的可爱小女孩儿，她抓着爸爸的裤腿指着蹲在地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暮久绮说，“这个姐姐和惠酱一样也走不动了。” 她的爸爸笑着弯腰抱起了她，“姐姐是因为走不动了休息一下，惠酱也走不动了那就让爸爸抱你走吧。” 暮久绮不好意思打算站起来，又听小女孩儿指着牛岛说，“惠酱是爸爸的宝宝，走不动了爸爸可以抱。那姐姐是不是那个叔叔的宝宝，走不动了叔叔会抱？” 暮久绮仰头刚好和低头的牛岛对上视线，那双眼眸里的认真让暮久绮突然感觉不妙，她刚想站起来但牛岛的动作比她要更快。 只见他弯下腰，一手揽住暮

久绮肩膀一手托在她大腿下方，几乎是百分百复刻小女孩儿爸爸抱她的姿势，把暮久绮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 突然变高的视线让暮久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她就对上小女孩儿抬头看过来的艳羡目光。 “爸爸！惠酱也要像姐姐这么高！” 男人尴尬笑笑，“可是爸爸没有那个哥哥这么高呢，惠酱我们走咯。” …… 暮久绮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沉默按住牛岛肩膀，“牛岛，再不把我放下来你可能会死。” 在他们身后，半路被甩发觉不妙自己找回来的及川表情可怕，看上去能一口一个牛岛。 “牛、岛、若、利！”及川冲过来。 牛岛头也不回直接抱着暮久绮往前跑，“及川，这时候跑回来你就不能赢我了。” “赢你？我要杀了你！” 不愧是主攻手，暮久绮被牛岛稳稳抱着，一时之间决定不了是让牛岛先放她下来还是先让及川停下来。 “你们不要闹了！”暮久绮自己都觉得好笑，一向沉稳的牛岛抱着她狂奔，及川一脸凶狠穷追不舍。 在这样的攻势下，暮久绮很快就装不了正经，她伏在牛岛肩膀上笑出来，为求稳还还环抱住他的脖颈。 暮久绮就用这样的姿势笑着向及川打招呼，“彻，再跑快点，不然牛岛君就要把我拐跑了。” 及川眼泪汪汪，觉得遇见牛岛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件事，“小琦！我都说牛岛是个混蛋了！你看他欺负我！牛岛！你给我停下！” 牛岛头也不回，“不可能，青叶城西赢不了白鸟泽，及川你也赢不了我。” 这场闹剧最终以两位天才体力不支停下来结束，暮久绮倒是一点力没出最后笑呵呵说自己该回去了。 音驹推的出圈让官方还有商家看到了排球少年记录簿这个账号的潜力，暮久绮也趁这个机会接了一个运动能量饮料的广告，酬劳有八十万日元。 这笔钱暮久绮除了用来升级拍摄装备外，剩下全部用于为和音驹比赛前准备的合宿特训上。 武田老师红着脸把想要把信封还给暮久绮，“小琦，这么多钱我不能收！” 之前暮久绮就会时常给排球部补充采集物资，武田老师理解这是她对大家的关心所以没有阻止，但这次完全不一样，这次信封里的钱比武田老师一个月的工资都要多不少。 暮久绮递给武田老师信封：“这是我兼职赚来的钱，虽然并不多，但应该够武田老师请一位运动康复师在训练后帮大家恢复一下身体状态。” 越是了解排球这项运动、看过越多学校排球部的训练，暮久绮就更清楚地意识到乌野的局限性。 他们完全是凭着一腔热爱在付出，但目前社团的基础条件在这样的付出下已经明显不足。 训练场地不够、队员休息室硬件条件跟不上、就连和队员身体素质紧密相关的营养管理和运动康复都无法保障。 暮久绮就这个问题特意向牛岛详细了解过白鸟泽排球部的训练条件，听着牛岛说出那些他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暮久绮才意识到他们还有太多需要努力。 “牛岛君，白鸟泽排球部一个月的开销大概是多少呢？” xxxx。 暮久绮沉默，她得接多少个广告才能挣这么多钱啊！ 武田老师还是想拒绝，“这次合宿根本用不了多少钱，这都是小琦辛辛苦苦兼职赚来的，排球部的大家也绝对不会答应用这笔钱。” 暮久绮叹气，打算先说出自己可以靠拍照挣钱这件事，“武田老师知道前段时间音驹排球部出名的宣传选手照吧，那是我拍的。” “这些钱就是拍照的酬劳。” “因为是给我们的宿敌拍照，总觉得像是背叛了大家，就把这笔钱用在合宿上让大家好好准备跟音驹比赛一场吧。” 武田老师还是很犹豫，“大家不会因为小琦帮音驹拍过照就觉得小琦背叛了大家。” 既然这样还是换个办法吧。 “其实后期我想让大家当我的模特拍照片，把照片传到素材上也能有报酬。” 武田老师开始动摇，“但是……” 暮久绮再接再厉，“武田老师你有想过吗，要是大家能进决赛，后面还会有更多集训和其他的支出呢。” 说起这个武田老师的决心就跨掉一半，“是……是呢。” “大家抽出这么多时间精力来训练，总不能又要让家长出这笔钱吧。” <

> “啊……绝对不会的！” “那这些开销又要从哪里来呢？” “嗯……赞助商？”武田老师不确定地说。 “可是我们又不出名，现在也没有什么成绩。” 暮久绮放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却也提出了解决办法。 “我的计划是像音驹一样给大家拍选手宣传照，如果不错的话还能做些排球部的周边盈利用作部门的经费。” “但前提是大家愿意配合。” 原本武田老师也担心后期排球部的开销要怎么解决，但现在暮久绮已经提出了完美可行的方案。 “大家一定会配合的！” “那就请武田老师收下这笔钱，当作是提前预支大家的模特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