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月岛，这个时候你应该低下头。” 暮久绮踮起脚目光闪烁地注视着月岛，她双手抓着月岛的衣摆，语气更像是撒娇一样：“阿月，你低头。” 可月岛不仅不低头还刻意仰起脸，“你不是说个子高还戴眼镜会不方便吗？” 少年恶劣表情像极了伸出软软爪子的小猫，只不过哈气恐吓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威慑力，所以暮久绮选择直接揪住月岛的衬衫衣领将他拽下来。 是柔软又温热的嘴唇，连气味都如同月岛曾在暮久绮身上闻到过的一样。 月岛猝不及防被拽弯腰，但凭他的力气和身高想要挣脱也很容易，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在别扭接受这个吻的时候还在对暮久绮的评价感到不满。 “真是的……不是说个子高又戴眼镜……不方便接吻吗……” 暮久绮把手贴在月岛脸上，像是抚摸小猫一般揉着他的脸颊又转移到他的发顶。 “的确会不方便。” “所以阿月要自己低头来吻我，还有哦，接吻的时候你是可以抱着我的，不要呆呆地什么都不做只是被我亲吻。” 看见月岛白皙皮肤浮上一层粉红，暮久绮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阿月知道了吗？” 月岛别扭回答：“知……知道了。” “那还要再来一次吗？这次换阿月来吻我，记得低头然后抱住我。” …… 有点子反骨且只能顺毛捋的月岛意外听话地按照暮久绮说的步骤来，他先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保证不会滑下来，然后低头弯腰、注视着暮久绮的眼睛，大手贴在她的腰后慢慢吻了上去…… …… 月岛脸色爆红从床上弹射坐起，他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会梦到和暮久绮接吻？！ 还是那种她吻过来他又吻回去的接吻！ 为什么他在梦里会那么听话啊！ 月岛的梦暮久绮并不知晓，她只是感觉到今天训练的时候月岛一直都在看她，等她看回去的时候月岛又会刻意和她错开视线。 他怎么了？ 难不成是昨天被评价戴眼镜接吻的时候会不方便所以自尊心受挫了吗？ 暮久绮的视线让月岛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不远处飞过来日向发歪的球都没能让月岛躲开，排球砸到脸上就是一块圆形红痕，不仅如此月岛的眼镜也砸掉了。 日向一脸惊恐地跑过来，围着月岛慌慌张张地开始道歉。 “啊！对不起月岛！我没有想到球会呜地飞过来然后啪地砸你脸上！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暮久绮把蹦跳的日向给按停，“没有出血不是大问题，你们接着去训练，我帮月岛看一下伤。” 暮久绮捡起掉落的眼镜又担心月岛没了眼镜看不清路，所以就拉着月岛的手把他牵到场地外让他先坐下。 没了眼镜的月岛显得格外迷茫乖巧，脸上的红痕在白皙肌肤上十分明显。 暮久绮摸了摸红痕的位置，没有肿起也没有出血，“月岛，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头晕？” 月岛下意识眯起眼睛做出推眼镜的动作却扑了个空，“我还好。” 没有现成的眼镜布暮久绮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把镜片擦干净，原本她想直接把眼镜给月岛的，但想起他今天一直看向自己的眼神，暮久绮还是觉得自己昨天的话让月岛自尊心受挫了。 “月岛。” “恩？” 暮久绮抬起月岛的脸，“抱歉，昨天我不应该说个子高戴眼镜接吻的时候会不方便。” 月岛瞳孔放大，她知道自己做的梦了吗？ 本来是想道歉的暮久绮看见月岛现在像是猫咪一样的炸毛表情就立马生出坏心思，她弯腰向月岛靠近，把眼镜悬在他刚好能碰到但是看不清楚的位置。 “对于个子高戴眼镜接吻不方便的问题。” 暮久绮低声轻笑：“月岛可以在接吻之前摘掉眼镜。” 随着暮久绮给月岛戴上眼镜，面前的模糊世界终于变得清晰，就连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也变得更近了，近到月岛又闻见那梦中的气味。 “这样就不会不方便了。” …… 见月岛迟迟没有反应，暮久绮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月岛？我没有把眼镜擦干净吗？” 月岛唔了一声，然后就站起来走回球场，但暮久绮好像听见他说了句“知道了。” 排球部的训练总是充满汗水、激烈碰撞

、以及爆发的肌肉，帮忙的同时暮久绮也有拍一些大家的训练照，他们无一例外都迸发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在排球少年记录簿这个账号上，暮久绮最先介绍的就是那些有名强队的选手，她也有想过是时候介绍乌野的大家了，但出于马甲不能暴露的想法，她还是决定推迟再介绍大家。 部门经理要做很多事情，虽然有清水学姐顶着，暮久绮也承担了不少。 清水刚好坐末班车回家，暮久绮因为被武田老师拜托买些食物回去就又跟泽村他们走了一段路。 月岛跟山口落后大家几步，看着前面走在泽村跟菅原中间的暮久绮，还有日向跟在她身边一路都在蹦蹦跳跳，月岛感到有些厌烦。 就在他想要带上耳机的时候，暮久绮转过头：“月岛、山口，快跟上。明明长得高腿又长，怎么走路这么慢。” 山口转头看月岛：“阿月，我们也跟上去吧。” 那些被忽视的不情愿因为夸奖又变成了别扭的答应。 月岛：“虽然是小个子但没想到步频意外的快啊。” 等到了阪下商店，在一众队员殷切的目光中泽村又一次请了所有人吃包子。 日向：“好棒！谢谢大地学长！” 田中：“啊！大地学长我想吃两个！” 轮到暮久绮她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唔，被可靠队长请吃东西了，好吃。” 泽村红了脸，“暮久桑还要再试试其他的口味吗。” 暮久绮摆手：“没关系，一个就够了。” 月岛和山口也加入了吃包子的队伍中，吃得最开心的还是日向，他手舞足蹈自行车都放到了一边。 暮久绮一边拿着包子吃一边又在便利店里买了不少东西，结账的时候她注意到收银台上的工作人员信息。 看着眼前这个染黄头发戴着发箍打了耳钉的收银员，暮久绮想要再确定一下，“您是姓乌养吗？” 没想到暮久绮会跟他说话，乌养系心啊了一声后还是承认了。 不过暮久绮却没有再说其他，只是打了声招呼，“你好，乌养先生。” “麻烦再给我拿10根能量棒吧。” 暮久绮把能量棒一一发给大家，走到月岛面前时拿了两根给他，“月岛这么高应该也要多吃一点吧。” 然后轮到眼睛闪闪亮亮在黑夜里都像是发光太阳一般的日向，暮久绮也给了他两根能量棒，“还要骑自行车翻山越岭回家，日向也多来一根吧。” 日向郑重把能量棒贴在胸前，“谢谢学姐！我会全部吃光的！” 说完之后日向还是用那种闪闪亮亮期待的眼神看着暮久绮，暮久绮犹豫了一下像是摸狗狗一样摸了摸日向的脑袋。 “好棒好棒！不管是骑车这么久回家还是今天训练这么努力，日向都好棒！” 在蜿蜒公路上骑行的日向心情愉悦到一路哼着歌，来到乌野，日向本想重走小巨人走过的路，想要成为下一个小巨人，但日向没有想到会在乌野遇见当初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影山。 也没有想到他还会再见到暮久绮。 说起来日向第一次见到影山的时候也是第一次遇到暮久绮的时候。 初三的日向第一次参加排球比赛就遇到了被称为强大王者的影山，失败是理所应当，但这也不是日向能完全接受的结果。 明明他那么喜欢排球、那么努力，但这一切在影山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面对朋友们的安慰时，日向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嘛嘛，没关系的，输掉比赛倒也很正常，毕竟这三年都是我自己在训练。” “不过以后我会更努力！总有一天我要打败所有人！” “对不起，翔阳，你已经很努力了，是我们没有接到球。” “对啊对啊！是我们的错！翔阳的那个扣球真的超级厉害！对面的人都震惊了！” 比赛结束后日向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球场外如饥似渴地看着那颗飞跃的排球，如果他也能继续站在球场上…… 突然的拍肩打断了日向的想象，“给你。” 那是一张日向飞跃起来扣球的照片，日向不懂什么构图也不知道什么调色，但他整个人的目光还是被照片上的自己给吸引。 “欸——！这是我吗？！好帅！好酷！好厉害！” 一连串的惊呼让暮久绮跟着笑起来，“送给你，你喜欢就好。” 日向还没来得及感谢暮久绮就转身离开，那张照片被日向一直放在自己桌上。 武田老师：“抱歉，这么晚还要

麻烦小琦买东西回来，排球部的大家都回家了吗？” “嗯，大家结束训练后都回家了。”暮久绮忙着往冰箱里放东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武田老师，你知道阪下商店的老板姓乌养吗？” 武田老师：“乌养？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没错，那个教出小巨人让乌野成为排球豪强的教练也是姓乌养。” 武田老师立刻明白了暮久绮的意思，“我们可以找到乌养教练请他重新指导排球部吗？！” 看过历年各高校排球比赛，就算暮久绮并不会打排球现在也对它了解不少，她知道乌养教练没能回乌野指导是因为身体原因，“感觉直接请回乌养教练的可能性不大。” “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