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克鲁姆！是克鲁姆！”米凯莉亚低下头，灵巧地滑出弗雷德的围巾和袍子，在冷风中抖了两抖，“弗雷德，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他要个签名？”她拉着他的袖子问。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粉丝了？”弗雷德好笑地说，一边牵住了她的手，“那天你戴了那么大一副三叶草眼镜呢！” “对哦。”米凯莉亚如梦初醒，“我差点忘了，谁叫他的完美表现帮助你们赢下了赌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往下说了。 她抬头看了眼弗雷德，他注视着前方，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愤怒不满的神色，只是抓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 “巴格曼这个老混蛋！”她大声说。 “说得好！”乔治在她身后说。 弗雷德开心地笑了。 他们坐进格外漂亮的礼堂里，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一起享用了一顿美餐。 罗恩先后被克鲁姆和一位布斯巴顿的漂亮女生吸引了目光，他呆呆地看着她带走了那盘法式杂鱼汤，当即认定她是个媚娃。 “肯定不是！”赫敏尖刻地说，“我没看见别人像白痴一样瞪着她！” 米凯莉亚不赞同她，因为她的目光也几乎黏在了她曼妙的背影上。 “她的头发真好看啊。”她出神地说，右手下意识地卷起了自己的头发。 “别看啦，你也不赖。”伯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往教工桌子上看。 卢多·巴格曼和克劳奇先生走来了，分别坐到两位外校校长的身边。 “太好了，他亲自送上门了。”米凯莉亚兴奋地抱住了弗雷德的胳膊。 “吃完饭去堵他。”弗雷德说。 “要是他找借口推脱——”乔治说。 “——就在他椅子底下塞粪弹。” “在他的饭里下莉亚魔药课上做的解药。” “引导穆迪把他变成大蜜蜂。” “太狠毒了。”米凯莉亚赞赏地说。 金盘子里的食物终于全都消失了，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开始讲话。 弗雷德和乔治似乎一下将巴格曼的事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听三强争霸赛相关的内容了。 费尔奇拿来了一个镶嵌珠宝，看起来很旧的大木盒。邓布利多用魔杖在盖子上敲了三下，它便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露出一个削刻得很粗糙的大大的木头高脚杯，里面跳动着奇妙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告诉他们，想要成为勇士的学生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将写了自己姓名和学校的纸条投进这只杯子里，第二天，也就是万圣节的夜晚，高脚杯将选出它认可的三名学生。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线……” 弗雷德和乔治显得有些激动，似乎一点也没听进邓布利多之后强调的关于勇士的危险性的内容。 “年龄线！”走出礼堂的时候，弗雷德的眼睛里简直能放出光来，“那好办，肯定能被增龄剂蒙骗住的，是不是？只要你的名字进了那个杯子，你就开心地笑吧——它可分不出谁满十七岁，谁不满十七岁！” 增龄剂…… 米凯莉亚低头思索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不成型的想法。 “但我认为不满十七岁的人是不可能获胜的，”赫敏说，“我们学的东西还不够……” “那是说你自己吧。”乔治不耐烦地说，“你也会争取参加的，是吗，哈利？” 哈利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带着点向往的神色。 米凯莉亚跟在双胞胎身后，他们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那间废弃的厕所。 “你们真的觉得增龄剂有用吗？”米凯莉亚坐在一边的小矮凳上——这是她买来的——撑着脸看着他们在瓶瓶罐罐间翻来翻去。 “哦，我还以为你跟来就已经默许了我们的行动呢！”乔治捏着材料站了起来。 “当然，当然。我不会拦着你们。”她懒洋洋地说，“只是明天喝的时候叫上我好吗？” “你想要做什么？”弗雷德蠢蠢欲动地看着她，“你难道也想报名吗？” “得了吧，怎么可能呢？”米凯莉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想看着你们长大。” “哦，你大概看不出什么区别。”乔治说。 “我们大约只需要喝一滴，”弗雷德说，“长大几个月就够了。” 米凯莉亚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捣鼓那些材料，脸上带着淡淡

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米凯莉亚披着厚外套迷迷糊糊地走进公共休息室，又很快被弗雷德带去了他们的宿舍。 他们围坐成一圈，弗雷德拿着那个装了增龄剂的玻璃小瓶子，脸上带着肃穆的神情。 “敬几个月后的我们。”他说完，往嘴里精准地倒了一滴。 米凯莉亚睁大眼睛，和乔治还有李一起仔细地瞧着他，然而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最多头发长长了一点点。 “感觉怎么样，兄弟？”乔治说。 弗雷德咂了咂嘴，“感觉变成熟了，老兄。” “得了吧。”李哈哈大笑起来，接过瓶子也喝了一滴，“敬丑陋的高脚杯。” “敬三强争霸赛。”乔治最后喝完，他盖上了瓶子上的小木塞。 “如何？你面前现在站了三个完美的成年巫师。”弗雷德高兴地说。 “真帅。”米凯莉亚笑着说。 他们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米凯莉亚在弗雷德起身时从背后抱住了他，“让我也喝一口好吗？”她眨着眼睛问道。 弗雷德不解地回过头，“莉亚，三强争霸赛很危险，我问你想不想参加只是在开玩笑——” “谁说我要参加了？”米凯莉亚又蹭了蹭他的衣服，声音变得细细的，“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成年巫师的感觉。” “好吧，好吧。”弗雷德向来没有拒绝她的能力，他走过去关上门，现在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想长到十七岁的话三滴就够了。”弗雷德谨慎地看着她。 “我知道的。”米凯莉亚微微抬起头，往嘴里倒了三滴增龄剂。 她看着弗雷德，弗雷德看着她。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身上的骨头全都酥酥麻麻的，好像在努力地生长。她看向自己的袖子，它们并没有因为她大了三岁就变得多短。她又抬起头，根据弗雷德的表情，她判断自己成功长大了。 “亲爱的，你真漂亮。”弗雷德大张着嘴说，呼吸有些加快了。 “真的？”米凯莉亚刚说完就被弗雷德一下拥进了怀里，暖烘烘地包裹着她。 “哎呀，不过是长大了点儿——”她咯咯笑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弗雷德蹭着她的侧脸、她的耳朵、她的头发，身上的温度逐渐感染了米凯莉亚，他们抱在一起，好像一颗火球。 “太奇妙了……你刚才还是那么小一点儿，突然就变得……变得这么无与伦比！”他努力搜寻着脑海里的词汇。 米凯莉亚笑得更大声了，“真有那么夸张？” “当然，”弗雷德肯定地说，“你简直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就那么一瞬间——‘唰’地一下——突然变成了我的同龄人，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听了他的话，米凯莉亚深藏在心底的思绪再次浮现了出来，在这并不大的房间里四处扩散，像往常一样似有若无地困扰着她。 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轻轻摇晃，“你知道吗，弗雷德，我经常担心你习惯性地把我当小孩子。”她垂下眼帘，声音变得很轻，“我害怕这段关系变得不平等，害怕你将我完完全全保护起来。” “如果我可以再长大一点，变得和你一样大，是不是就能更多地帮助你，不给你添麻烦了呢？”她揪着他的袍子小声嘟哝。 “你原来一直这样想？”弗雷德发出一声轻笑，“你真可爱。” 米凯莉亚锤了下他的背，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你又像哄小孩子一样对我说话了。”她气恼地说。 “不，这跟年龄无关。”弗雷德将手绕在她背后，随意地玩着她的头发，“就算你比我大二十岁我也会这么对你说话。因为我喜欢你，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又可爱又迷人，你明白吗？” 米凯莉亚不争气地笑了，“我真不敢想象你和三四十岁的我谈恋爱的样子。” 弗雷德揉着她的肩膀，没有回答她的话。 “莉亚，你从来没有给我添过麻烦。”他认真地说，“我倒真希望你给我添一点——不然我们也太合适了，完美过了头，你不觉得吗？” 米凯莉亚又想哭又想笑——她只在面对弗雷德时有过这种情绪。 “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她软绵绵地说。 “一直如此……”他喃喃着，抬起头，双眼迷离地注视着她。米凯莉亚的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此刻能感觉到他猛烈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动着她的手心。 他的眼底好像

出现了一些平日里不太能见到的情绪，米凯莉亚盯着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与她手心感受到的节奏如此相似，仿佛他们的心此刻连在了一起，共享快要沸腾的血液。 弗雷德的脸一点点凑近了，他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半边脸颊，温暖地贴着她的耳朵，手指在她的发丝里轻柔地摩挲着。 米凯莉亚微微合上眼，感受着他颤抖的鼻息。他湿润的唇正离自己越来越近—— “弗雷德，你们怎么还没出来——” 米凯莉亚一下推开了弗雷德，茫然地看向门口。 乔治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张大到可以塞进一整个鸡蛋。 “哦，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早点下来！”他熟练地吹了声口哨，“啪”地一下关上门，利索到仿佛他刚才根本没出现过。 宿舍再次安静了下来。 米凯莉亚回过头，发现弗雷德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生气、懊恼，混杂着憋屈的奇怪表情。 “带我去看看我究竟变成什么样了，好吗？”米凯莉亚恢复了冷静，她亲了亲弗雷德的眉心，拉着他起身，跟着他走进卫生间里。 米凯莉亚认真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下巴更尖了，脸颊上的婴儿肥褪去了大半；眼睛显得有些深邃，瞳仁却很浅，像一汪清泉；嘴唇看起来……变得很好亲。 她又比较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长高多少。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变化了，在她眼里她还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 “弗雷德，哪有那么夸张。”她看着镜子说。镜中的弗雷德站在她背后，痴迷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细细嗅闻着她的脖子，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你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媚娃……”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米凯莉亚轻声笑了，配合着她现在的模样，弗雷德反而像一个在撒娇的小孩了，这让她突然很想欺负他。 她转过身去，抱着他往前挪，一直将他推到卫生间微凉的墙壁上。 “弗雷德。”她将一只手撑在弗雷德的耳边，另一只缓缓摸过他的下巴，努力让眼神变得更妩媚一点，“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来自三年后。” “嗯。”他说，不像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倒像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我来偷偷告诉你一点三年后的小秘密。”她笑着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你和乔治已经事业有成，笑话商店开遍了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每天赚的金加隆数都数不过来……” 她感受到弗雷德的双手又一次环住了自己的腰。 “那么你呢？”他看着她说，“你会嫁给我吗？” 米凯莉亚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勾起嘴角，拉住弗雷德的领带，使他贴向自己，随后侧过脸，主动吻住了他。 她的另一只手逐渐从墙上移到他的脖子上，呼吸变得炽热。弗雷德急切地吻着她，好像她的舌头是世界上最诱人的东西。他的手在她背后胡乱地移动着，抚摸过他能触碰到的每一处角落。 狭小的空间里一时只剩下了微弱的喘息声。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米凯莉亚小声喘着气，最后亲了亲他的上唇，微笑着抬起头，“用一个吻做抵押。” 她啄了啄他的鼻尖，捧住了他的脸，“三年后自己来证实，好吗？” 弗雷德轻轻笑了起来，向来苍白的脸上此刻泛起了大片的红晕，连那些雀斑都要看不见了，领带松松垮垮地歪在一边，原本就少扣了一颗扣子的领口敞得更开了，几乎能看见他的锁骨。米凯莉亚猜测自己现在和他差不了多少。 他低下头，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呼吸依旧有些粗重。 “一言为定。”他沙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