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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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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大学戏剧节全名叫“临安大学‘百舸争流’社团风采展示大会”,与戏剧节没有半毛钱关系,不知是谁带起了这叫法,一传十十传百,往后便人人这样叫了。 叫着叫 关于这场演出的表现形式,四个人在排练前就各自意见进行了充分交流。 谢子麟力争合唱,他好在其中做个混子,哼几句下台,薛铮不同意。她受江宇泽托付,也带了一点扶贫济弱,振兴社团的壮志雄心,提议几人一块演一出戏。 薛铮道:“你知不知道戏剧节为什么叫戏剧节?” “瞎叫的呗。” “当然不是。”她严肃地摇摇头,“十年来,大会语言表演类节目均分每年都最高,反响也最好,五年前《堂吉诃德与风车》的照片现在还挂在咱们学校宣传栏上,所有海报都不能往那块地方贴。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谢子麟呆了呆,“关咱们什么事?” 李鹤翀简单解释:“她的意思是,戏剧节之所以叫戏剧节,因为戏剧类节目在其中最出彩,同学们也喜欢看。咱们演戏,有好处。” “不对!”谢子麟还没点头,林嘉木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戏剧节之所以叫戏剧节,因为人人都和你俩一样想法。人人去演戏,戏剧节目一下子多出很多,分数也相对应容易上涨。到最后,这个什么什么大会变成纯粹彻底的戏剧节,劣币驱逐良币,都是你们的错。” 谢子麟道:“可是人人确实爱看戏。” “那又怎么样!咱们怎么能被观众牵着鼻子走!大家都演戏,这个活动的多样性怎么办?冷门节目的生存空间怎么办?不愿意演戏的人强行演戏,强行讲笑话,自己受折磨不说,为了逗人家开心,还尽讲些下流笑话。人人笑了的节目就是好节目吗?人人喜欢的节目就是好节目吗?得分高的节目就是好节目吗?他对戏剧没有半点热爱,半点钻研,男生装成女生,讲一些垃圾笑话,委屈自己,委屈观众,越发委屈真正喜欢演戏的人,他玷污了戏剧。他为了让自己社团受欢迎,玷污戏剧,这种所作所为也太可耻。” “有道理。”谢子麟沉默半晌,道,“我想做个好人。薛铮,你再挑首歌,咱们随便唱唱算了。” 薛铮问:“你喜欢唱歌吗?” 谢子麟摇了摇头。李鹤翀嗤地笑了,一巴掌拍上了谢子麟的肩膀:“你不去玷污戏剧,就去玷污歌曲。” “不是,我……我怎么就成污点了?”谢子麟不解,“我高考那老多分进来,好歹——也算个人才。” “不要转移话题。”林嘉木拍板,“咱们演戏是么?定好了?” 薛铮一愣:“你不是……不愿意……演戏。” “谁说我不愿意?”林嘉木笑了,“我写稿子,你们仨担纲。保证牛逼。” 林嘉木激情创作一夜,恶搞版罗密欧与朱丽叶诞生了,两天后,又夭折在襁褓。 十一月三日,周日,天气晴转阵雨。 第二次排练的地点在弘毅楼。 弘毅楼比中和楼破旧很多,弘毅十楼也没有中和地下一层的舞台、音响、灯光设备。 出于一种淡淡顾忌与迷信,薛铮有意避讳,这次选的教室几乎和第一次是两个极端。 她作为社联副主席,有些超过谢李林三人的权力,比如,她对活动教室的申请比起谢子麟“堂堂大社长”来说不知道方便多少,只是一句话的事。谢子麟不服气,却很荣幸能占到她的好处。 薛铮和朱思筠来到弘毅楼活动室的时候,男们已经聚齐,谢子麟坐在横杠上吃包子,看到他,薛铮拧起眉毛,屏住呼吸,径直去把窗户打开了。 微风吹着窗帘轻动,林嘉木在一旁桌子上整理打印出来的剧本,李鹤翀拍着一个快没气的皮球,手劲一下子大了,那球横穿教室,砸上朱思筠的小腿。 “不好意思。”李鹤翀有些尴尬,朱思筠本就站在门口,这时候又往门边退了退,低低说了声没事。 “我室友。”薛铮回到她身边,介绍道,“朱思筠,她来帮忙,早就说过的。以后……请多指教了!我们两个都是。” “入不入社?”谢子麟一口吞下了剩下的包子,从横杆上跳下来。 朱思筠身处新环境,在一边尴尬腼腆地笑着,薛铮招架不住现在猪肉大葱浓郁香气的强势迫近,被熏出一幅冷脸,差点礼貌不再,给谢子麟演示一个反胃恶心。 薛铮道:“我——” “没说你,”谢子麟道,“我问学姐。” 朱思筠看向薛铮,薛铮道:“看你表现。” 朱思筠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温婉雅,沉稳平和,对什么

都淡淡的,李鹤翀说她像古代人,像千金小姐或者大家闺秀,林嘉木说确实。 今天的排练朱思筠看上去并不十分想来,《罗密欧与朱丽叶》她大概也没那么想演,她努力表现出一副很开心很热情的样子,好像此行专程是为了给薛铮撑场面。谢子麟努力想给她找点乐子。一般来说,他会负责当前场合下所有人的舒服自在。 除了薛铮。 上周四几人在中和地下一层碰面商讨剧本,朱思筠原本会和薛铮一起来看个热闹,临了却忽然有事。意外发生,薛铮大大后怕,她差点将自己室友牵扯进那麻烦里。 薛铮从林嘉木手中领过剧本,惊道,“好多!咱们只有十分钟,你记不记得?” 林嘉木考完试又熬了一场大夜将剧本从头精修一遍,薛铮本已看完了自己邮箱里的pdf,这下发现故事又出现了微微不同,错别字没了,词语更美更精准,为了往古典的方向靠,他删去了很多自己的现代句子,现在几乎每一场对话都有颇具深意的出处。 不少地方林嘉木做了批注——很感动的是他用彩色做的批注,居然也彩色打印了,更感动的是他说自己临时起意在先,费用他来承担就好。薛铮不好意思,想推让,谢子麟坚决不,且咬定林嘉木有智力问题。 林嘉木耸耸肩。 “我解释的比较多。”他耐心回答薛铮,“你是朱丽叶,你的人物小传——喏,第四页。” “学姐演波纹镜——菲奥德丽萨,取自一个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名字,”他递给朱思筠最后一份剧本,“菲奥德丽萨帮助朱丽叶实现愿望,最后夺走她的身体。” 朱思筠眉毛微扬,轻轻道:“这么……凶残吗?” “菲奥德丽萨才是好的。”谢子麟凑上前来剧透,“薛铮是个大坏蛋,她拿小刀拉我脖子。林嘉木他……他玷污了罗密欧与朱丽叶。” “别担心,她的台词不多,她现场会出来两次,一共就三句词。”林嘉木道。 朱思筠点头。 谢子麟做罗密欧,李鹤翀做罗密欧的仆从,后期客串帕里斯。一切安排完毕,叫的奶茶也取上来了,他们开始对台词。林嘉木用吸管将奶茶口扎开,说:“开始吧,学姐。” “嗯。”朱思筠清了清嗓子,“今天……” 所有人都目光投过来,她声音飞快地小了下去。薛铮拉着她的袖子,求道:“来嘛来嘛!没事的。念出来就好。” 朱思筠知道没事,却不大喜欢她在旁边提醒,她轻轻挣脱了薛铮的手,又觉得有事,她或许不该来这种地方。 谢子麟捏着嗓子插进来:“今天朱丽叶……皱着眉头,比平常要可爱呢!” 朱思筠扑哧笑了:“你来吧。你读得很好,我先听一听。” “我来?” “你来。”朱思筠道。 她把自己仅有的三句台词全推了出去,咬着吸管在旁边看其余四人吹胡子瞪眼的热闹,慢慢地紧张褪去,几人插科打诨过半上午,她也不再害羞。 故事里,朱丽叶借助镜子,成功和罗密欧私奔。两人相处中发生不少事,朱丽叶热情已过,罗密欧也在她心中一点点变得惹人厌恶起来,她向镜子倾诉自己的苦恼,镜子却陷入了沉睡。 朱丽叶的未婚夫帕里斯带人找到了两人,他朝朱丽叶伸出带着雪白手套的手,掌心放了一枚结婚戒指。他接纳朱丽叶,前提是朱丽叶杀死现在的爱人——罗密欧。 按谢子麟所言,林嘉木改过的新版“一点也不狗”,于是林嘉木未来写自己名字时,会有意地将左边的“木”写大一些,不负约定。写快了就会忘,也没任何人在意。 他们在活动室整整呆了一天,中午点了四份大尺寸的披萨和蔬菜沙拉,谢子麟他们三个人吃了三份还多一块,一天下来,戏却只走了一半。 “下雨了。” 薛铮拉开窗帘,玻璃窗上现出五个斑斓晃动倒影人像。她将额头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一道闪电将漆黑夜空撕裂。 谢子麟走过来,也往窗户上靠。薛铮笑了一声,道:“这场雨洗净了我的罪孽。” “啊?”谢子麟一怔。 薛铮提醒他:“台词,刚说过的,不记得了么?” “记得。呃,我的手却沾满鲜血。” 话从嘴里说出来,云淡风轻,谢子麟握着筒状剧本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谢!”李鹤翀叫了他一声,“这箱子带不带了?放这儿也没事,对不对?” “看薛铮本事了,”谢子麟回头,咧嘴笑道,“薛铮争气,演出前这教室就是咱家。” “我没那么大本事。”薛铮道,

“江哥在的话,他说句话倒说不定能行。” “江哥”两个字一出,教室气氛莫名凝固了一瞬,林嘉木见薛铮陡然望向自己,心底自生出一种救场的急迫心情,笑道:“是啊。江哥很厉害,江哥……没什么办不到的。” 他这话像是说错了,薛铮的视线猛地一躲。谢子麟呵呵一笑。 “这雨下多久啊。”李鹤翀感叹。 朱思筠道:“应该快要停了。” 薛铮回到宿舍,趁洗澡的功夫将手机充了不少电。接着吹头发换衣服又要出门。 朱思筠一惊,“这么晚,你去哪儿?” 薛铮一把抓起学生卡和钥匙,道:“我有点事。明天数据,帮我占个座,第……三排行不行?” “你晚上不回来吗?”朱思筠手里转着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回来。”薛铮在镜子前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明天早八,我怕我到时候起不来。说好了啊!” “第三排两边还是中间?” “中间。” “不行。”朱思筠一口回绝,“中间老被点。” “那左边。”薛铮朝朱思筠感激一笑。她依稀记得好友喜欢靠窗。 薛铮下楼,雨已经彻底停了。她往学校门口走,边走边东张西望,仔仔细细地,搜寻江宇泽的身影。 每一个栏杆,每一个树丛,途径之处,都可能有江宇泽的电光一现。 江宇泽答应过不走远,答应过来找她,却没说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来找她。 不过三天前,也就是周三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她去学校北门取猕猴桃快递,看到了江宇泽。 江宇泽在快递车旁大树下的阴影里。 江宇泽穿棒球外套,戴着黑帽子。注意到薛铮的目光,他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要走,薛铮把他喊住。 江宇泽走来了。薛铮一脚踩上围栏下方的砖石边缘,四周没什么人,她把猕猴桃箱子放在腿上,一手扶着,保持平衡,一手穿过栅栏去摸江宇泽的脸。 江宇泽道:“小心!” 薛铮猛地收回了手,将快掉的箱子扶正。 “重死了。”她哀哀怨怨地道。 “一个人买这么多?” “和室友一起买的。你要吗?我给你拿几个。思筠说这种很甜。” “不用。”江宇泽道。 那次的对话到这里匆匆结束。有熟人叫薛铮的名字,江宇泽快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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