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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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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厌瑾的眼角复又抽了抽。 他张唇下意识想要出言讽刺,可那些冷嘲热讽的字句还没出口,谢虞晚已经蹙着眉踱开,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反应。 宋厌瑾又开始不高兴了。 他微恼地鼓鼓脸颊,就在宋厌瑾垂下睫的当头,谢虞晚忽然在不远处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里有几分愕意: “你们……快来看。” 谢虞晚前回踏入此房时,被盖头掩去所有视线,所以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此处的可怖之景。 高堂之位,竟是灵台,而灵台之上,坐一尊漆色神像。 梁上缠着的也根本不是什么红绸,垂落满屋的分明是一尺尺的白绫!只是被葳蕤烛火染成喜红色罢了! 谢虞晚眼尖,注意到白绫上有字,遂将瑾晚剑掷出,割来一绺绫带,随即将其展开在三人面前。 只见白绫上写着:我心寄此物,赠同赵识珩,望君岁岁平安,柳岑栖留。 纪渝骇声道:“竟又是这个名字!不过这定情信物竟然是白绫……好晦气啊。” 谢虞晚没有说话,她观这位柳姑娘写下的字句,并不觉得是相思语,埋于字里行间的更似是怨怼之意。 她琢磨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往灵台之上的神像,蓦地发觉这哪里是神像,用邪像来形容也许更为贴切。 这世上神佛像,本该倾目是慈悲与神圣,而谢虞晚抬眸仰视这神像时,只觉得这张脸雕得实在是过于?丽,其次的感受便是邪。 她瞧着那张祸水的面容,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明白是何处眼熟。 太诡异了,无论是吊下的白绫,还是灵台与邪像,都让谢虞晚的心头漫开一腔极为不详的预感。 她抿抿唇,觉得不行动只会将局面搞得更僵窒,于是踮起脚来就是一个飞身,竟大胆地跃上灵台,在纪渝的惊呼声里仔仔细细地检查邪像,并且很快就有个发现。 “这像底下有雕字,”谢虞晚轻飘飘落地,随即吐出的几个字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骇,“夫挟赐予赵识珩。” 竟与夫挟有关! 宋厌瑾闻言凝重了神色,推测道:“夫挟赐予赵识珩……既用‘赐’字,想必是夫挟位高于这赵识珩,话说这赵识珩的名字出现这么多次,我怀疑这就是此间鬼新郎的本名,而夫挟,就是他口中的主上。” 谢虞晚却浑身一颤,被“赵识珩的名字出现这么多次”这句话提醒到,脑海里刹那惊出一个极其不妙的推断来: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世间离魂总会对自己的本名分外敏感,荆鸢说新郎是人,可他整日浸泡在怨气里,想必也满身森森鬼气,所以在进房以前,我们遇见的怨气之所以那般浓烈,是因为宋厌瑾念他名字时无意中将本人召来了……” 说到这里,她惊恐地捂住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探查完邪像后,说出过赵识珩这三个字! 宋厌瑾眼皮一跳:“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下意识冲往房门处,可此路已然不通,纸糊的门扉外渐渐直起一只深色的人影,寒意顿时从谢虞晚后脊升起,是赵识珩来了! 他们若是此时冲出去,定会与他撞个正着,三人只得暂停下脚步,焦灼地面面相觑。 奇怪的是,赵识珩此刻就站在门外,却也没有推门进来,隔着一扇朱门,谢虞晚看到他抬起指,刹那间,房内生变。 那本安静悬着的白绫遽然大段大段地掉下来,仿佛被点化了神识,蠕动着直直缠往三人的脖颈。 三人连忙祭出佩剑,可青锋纵能断白绫,却斩不尽白绫那迤逦动势,谢虞晚低咒一声,心知此刻惟一的解法便是火烧,可他们身处室内,焉能以火相攻? 难怪赵识珩不进来,这些白绫足够要了他们的命。 白绫已经难以招架,居然还有更麻烦的东西接踵而至。纷纷扬扬的纸钱不知道从何处卷出,落下一场纸钱雨,于是白绫如云,纸钱似雪,刹那间漫眼皆是丧白。 纸钱一重,白绫一重,逼得三人避无可避,被纸钱贴住皮肤的瞬间,谢虞晚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轻起来,眼前万物同时在她的眼睛里被拉长撑宽……不对,是她在变小! 谢虞晚心下骤沉,抬指触向自己的脸颊,却摸到一种纸糙感,她连忙借瑾晚剑的剑光去端详自己此刻的模样,只看到了一张纸画的五官。 她竟然……变成了纸人!

宋厌瑾的眼角复又抽了抽。 他张唇下意识想要出言讽刺,可那些冷嘲热讽的字句还没出口,谢虞晚已经蹙着眉踱开,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反应。 宋厌瑾又开始不高兴了。 他微恼地鼓鼓脸颊,就在宋厌瑾垂下睫的当头,谢虞晚忽然在不远处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里有几分愕意: “你们……快来看。” 谢虞晚前回踏入此房时,被盖头掩去所有视线,所以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此处的可怖之景。 高堂之位,竟是灵台,而灵台之上,坐一尊漆色神像。 梁上缠着的也根本不是什么红绸,垂落满屋的分明是一尺尺的白绫!只是被葳蕤烛火染成喜红色罢了! 谢虞晚眼尖,注意到白绫上有字,遂将瑾晚剑掷出,割来一绺绫带,随即将其展开在三人面前。 只见白绫上写着:我心寄此物,赠同赵识珩,望君岁岁平安,柳岑栖留。 纪渝骇声道:“竟又是这个名字!不过这定情信物竟然是白绫……好晦气啊。” 谢虞晚没有说话,她观这位柳姑娘写下的字句,并不觉得是相思语,埋于字里行间的更似是怨怼之意。 她琢磨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往灵台之上的神像,蓦地发觉这哪里是神像,用邪像来形容也许更为贴切。 这世上神佛像,本该倾目是慈悲与神圣,而谢虞晚抬眸仰视这神像时,只觉得这张脸雕得实在是过于?丽,其次的感受便是邪。 她瞧着那张祸水的面容,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明白是何处眼熟。 太诡异了,无论是吊下的白绫,还是灵台与邪像,都让谢虞晚的心头漫开一腔极为不详的预感。 她抿抿唇,觉得不行动只会将局面搞得更僵窒,于是踮起脚来就是一个飞身,竟大胆地跃上灵台,在纪渝的惊呼声里仔仔细细地检查邪像,并且很快就有个发现。 “这像底下有雕字,”谢虞晚轻飘飘落地,随即吐出的几个字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骇,“夫挟赐予赵识珩。” 竟与夫挟有关! 宋厌瑾闻言凝重了神色,推测道:“夫挟赐予赵识珩……既用‘赐’字,想必是夫挟位高于这赵识珩,话说这赵识珩的名字出现这么多次,我怀疑这就是此间鬼新郎的本名,而夫挟,就是他口中的主上。” 谢虞晚却浑身一颤,被“赵识珩的名字出现这么多次”这句话提醒到,脑海里刹那惊出一个极其不妙的推断来: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世间离魂总会对自己的本名分外敏感,荆鸢说新郎是人,可他整日浸泡在怨气里,想必也满身森森鬼气,所以在进房以前,我们遇见的怨气之所以那般浓烈,是因为宋厌瑾念他名字时无意中将本人召来了……” 说到这里,她惊恐地捂住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探查完邪像后,说出过赵识珩这三个字! 宋厌瑾眼皮一跳:“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下意识冲往房门处,可此路已然不通,纸糊的门扉外渐渐直起一只深色的人影,寒意顿时从谢虞晚后脊升起,是赵识珩来了! 他们若是此时冲出去,定会与他撞个正着,三人只得暂停下脚步,焦灼地面面相觑。 奇怪的是,赵识珩此刻就站在门外,却也没有推门进来,隔着一扇朱门,谢虞晚看到他抬起指,刹那间,房内生变。 那本安静悬着的白绫遽然大段大段地掉下来,仿佛被点化了神识,蠕动着直直缠往三人的脖颈。 三人连忙祭出佩剑,可青锋纵能断白绫,却斩不尽白绫那迤逦动势,谢虞晚低咒一声,心知此刻惟一的解法便是火烧,可他们身处室内,焉能以火相攻? 难怪赵识珩不进来,这些白绫足够要了他们的命。 白绫已经难以招架,居然还有更麻烦的东西接踵而至。纷纷扬扬的纸钱不知道从何处卷出,落下一场纸钱雨,于是白绫如云,纸钱似雪,刹那间漫眼皆是丧白。 纸钱一重,白绫一重,逼得三人避无可避,被纸钱贴住皮肤的瞬间,谢虞晚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轻起来,眼前万物同时在她的眼睛里被拉长撑宽……不对,是她在变小! 谢虞晚心下骤沉,抬指触向自己的脸颊,却摸到一种纸糙感,她连忙借瑾晚剑的剑光去端详自己此刻的模样,只看到了一张纸画的五官。 她竟然……变成了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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