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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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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你怎么回来了?” 凝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眼泪夺眶而出。其实,任何时候,她能依靠的都只有自己,可孤影单薄,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灵泽凌厉的锐目变得温和。在凝萱面前,这灵狐和孩子一般驯顺。 之前易寒回来,灵泽一直呆在他身边,她以为,还以为,连灵泽也不要她了。 “算你有良心!” 凝萱抹了把眼泪,憨憨地笑。 “是易寒放你回来的?还是你自己回来的?” 想起那人,凝萱仍是愤懑,男人凶狠起来都不是东西,可凝萱也不是好脾气。 “一定是灵泽自己回来找我的。” 凝萱点头,撸了撸那狐狸尾巴,肯定道。 “灵泽比易寒强多了!” 凝萱推门,让灵泽进去。可霎时又见手中方才收到的攥在手中的纸团,皱在掌心,凝萱心里沉甸甸的,还是要易寒出手。 凝萱“哼”了声,紧咬下唇。小雅才说,她应该平心静气,可季嬷嬷,因她而死,季嬷嬷的家人,晓不得又是受她连累。 灵泽木杵在门外,动也没动,一双眼盯着凝萱。 “灵泽,你怎么不进去?” 凝萱蹲身,劝道。 “外面冷,进去吧!” 灵泽上前几步,在凝萱指尖微舔,凝萱不解,灵泽于是轻轻咬住,头往外斜,示意门口的方向。 “你想带我去找易寒?” 凝萱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凝萱,灵泽就数和他亲近。 灵泽松手,立马安静下来。 凝萱顿住的步伐怎么也抬不起来,上次那话,她总觉委屈,她明明好心,想帮他的。 凝萱瞧了眼天边,鱼肚白茫茫从地平线层层蔓延,折腾大半夜,如今天已快亮了。 再瞧那院门紧闭,她是出不去的。 “灵泽,你跟我来,等天亮了,我就去。” 凝萱摸摸这狐毛茸茸的脑袋,叹气道。 躺回床上,不用看时辰,待会儿孙大娘肯定会来叫人。想趁这短暂空隙睡会儿,可脑海乱糟糟,怎也无法入睡。 那讯息的确是二姐的笔迹,她曾偶然见过,东倒西歪,极为印象深刻。 几月前,她和小雅祭拜季嬷嬷,见过那一老婆婆和年轻姑娘,她们虽否认自己身份,但凝萱却从其言语中知晓,她俩绝对是季嬷嬷亲眷。 二姐和卫夫人是如何找到她们,又是如何将俩人带走的? 她们已经这般无法无天了吗? 凝萱眉梢蹙起,二姐约她明日午时于南郊偏亭相见,究竟想做什么,她不相信,只因自己这不起眼的庶女身份,就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 …… 眼皮还未合上,便被门外的锣鼓阵阵吵醒,凝萱忍下疲惫起身,见灵泽枕着尾巴扑在地上,小雅吓了一跳。 “这……这是何时,灵泽是怎么进来的?” “昨晚,我让进来的。” 凝萱漫不经心道。心里压着块沉甸甸的大石,怎么也闲不出其他话。 见到同样疲惫的阿瑗,凝萱叮嘱完小雅,自己去找孙大娘。 “什么,才来第一天就想出去!” 孙大娘蔑了眼,见其神色沉重,无精打采,呵道。 “准了。不过到了前厅,还是和苏老板说一声!” 凝萱点头。 …… 到了前厅,并无苏禹唤的身影,几个伙计说,苏禹唤在其房中。 房中?昨晚那空阔悠远之音又涌上心头…… 阿贵将凝萱带到院落外。 “卫小姐自己进去吧!” “好。” 和昨日一样,只是这次,凝萱有心留意了下这七经八折的小道。 推门而入,芬芳清香扑鼻而来,四下顾看,凝萱这才发现,这正是昨日钱瑗染布之料的味道,各色花卉流落四散,细细察来,实在有上百种之多。 叫人忍不住凑近一倾。 “凝萱——” 有人从身后叫住她,回头,正是苏禹唤。 “听孙大娘说,你有事要出去趟!” 苏禹唤笑着走到她跟前,抬手道。 “进去说吧!” 凝萱看了他一眼,身后跟着的,正是阿陋,一张黑面遮脸的阿陋。 <

> 只能收回展开的探奇,跟苏禹唤进屋去。 说起这事,苏禹唤倒是答应得利落。走时还不忘关心。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不过,若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嗯。” 凝萱开口。不由多瞧了阿陋几眼,果真是一言不发。 一直送到院落门口,苏禹唤目送凝萱而去。 清晨的暖光缓缓将这片垠城与塞外相交的客栈笼罩住,从睡梦中苏醒的来往客商撷衣领马,踏上和归往目标的旅途。 凝萱上楼而去,店前的老板娘叫住她。 “姑娘,姑娘是来找二楼那位客官吧!” 上次见凝萱来时,她便印象深刻,瞧其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普通驻店旅客,倒像是城中大户人家的深闺小姐,可哪个深闺小姐,会来这荒郊野外。 凝萱一愣,心生讶疑。 老板娘又急忙道。 “那你快上去看看吧,也不知昨日哪位惹了他,发那大脾气,小二上去送茶,却被凶了回来……也不知姑娘,你是怎么受得了那相公的!” 下意识地,以为凝萱和易寒是夫妻。在这地界,本来就鱼龙混杂,什么奇怪的顾客都有,可上头那莫名其妙的,却是头次见。 “他是我朋友。” 凝萱笑着拒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赶忙小跑着上了楼, 敲了几下,没动静,改为使劲推,更是无用。 “易寒!” 没人应答。正欲返回老板娘那儿拿钥匙时,门却被从里打开。灵泽前爪高抬,将门扒拉开来。 房中一片狼藉,桌凳倒散,茶盏破碎,划出斑驳零落的血液,顺着血迹往里,是沾上血手印的剑,凝萱越走,鼻间的血腥更浓,血泊中,躺着个满脸是血的黑衣少年。 “易寒!” 凝萱带愣霎刻,轻唤出口。 易寒身边,是上次被伤到半死不活的老人。 “易……易寒!” 易寒的情形不比后者好多少,狰狞扭拗,脖颈上划出的平行血痕,尖利的指缝中满是血肉,是他自己挠的……凝萱矮下身,食指凑近两人鼻间,都是气息微喘无力。 凝萱长叹口气,灵泽这时已卧回易寒身边,血泊边缘被灵泽踩出抓痕。 所以,灵泽昨晚是—— “易寒!” 凝萱叫他,却不敢乱动,轻轻探上他的衣服,想看看伤口在哪儿。可她还未触及,已是胳膊一疼,被他反向制住,背后与冰凉地面相贴。被他按在地上。 “是谁?” 凝萱抬眼,对上他紧闭的双眸,头顶传来他孱弱流肆的微音。 “易寒!” 忍住胃里那股翻滚,他身上血腥气,实在令人难受。 灵泽冲上前来,一口咬在易寒手腕上,凝萱眼顿时瞪得浑圆,瞧了易寒一眼,暗骂一句,抬手反抗,易寒却痛哼一声,手下力量慢慢松懈,倒在凝萱胸口。 凝萱身上乍泄般,粗喘着去问他。 “易寒。” 伸手摇了摇他,却蘸着一浑粘稠,他的肩膀,凝萱挪了挪,又是肩膀。上次在卫府,他那时……凝萱垂眸瞥去,唇角发黑,印堂青紫,难道又是中毒! 记得上次他偶然问起时日,今天是三月廿九,是…… 狠狠捶了他下。那食人花在她那儿,沈堰为此挨了不少板子,他怎就不知珍惜呢!他但凡开口,凝萱都不会拒绝。 “一点儿都不省心。” 凝萱“哼”了声,平日与他多说句话都难,指望他求她,也是难。 将易寒安顿好,顺带将那老者也瞧了瞧,看向灵泽,疲倦道。 “你在这儿看着,我回去趟,马上回来。” 于是一路寻回苏布,那食人花被她随身养着,凝萱也怕,怕不知情的人无意触碰丧命。 路过苏布时,取了些包扎用的药料,仍是沈姝一人在店铺,见到一脸疲乏的凝萱,以为是和离之事闹的,沈诚常去佟府,也是道听到些消息。 “三姐姐,这……是真的呀!” 沈姝大惊。前几天还好好的。 “二哥听了,还说要找你,好好宽慰你呢!” 凝萱一听,反多问道。 “沈堰没事了吧!” 上次走时,他醉得昏天黑地,躺了这些天,应该差不多了吧,还有那如雁姑娘,沈堰结交过的女子数不胜数

,时间长了也就失了兴乏。 “家里呢!” 沈姝恨铁不成钢,他这二哥越发的没分寸。 “姐姐你还记得上次送他回来那姑娘吗?我才知道,那是邢氏酒馆的老板娘,叫邢蕴,是个,是个比我还威武风火的,我哥那天醒来后,非说人家多要了钱财,要去找人算账,把人家惹急了,险些将我二哥送进官府……” “若不是爹娘去得急。又是赔礼又是送钱,二哥就在牢里了!” “被那邢蕴打断一只胳膊,关在家里还不忘那相好……” 沈姝一扔算盘,愤怒道。 “真不知那如雁是个什么狐媚妖子!” 凝萱一怔,沈堰这是,这等上心,还是头次见呢。 “姐姐那你离了佟家,回了卫府,我改日去找你,你教教我绣花。”沈姝不满着抱怨。 “我爹娘不许我出去,只叫我多向你们学学。” 旁人提到凝萱和离之事,都不由的嘲上几句,可她不觉得,若是谁嫁给她二哥这样的,必得整日受气不可。 “小姝,我不在卫府……” 凝萱告知她,怕这丫头闲下来又同以前般,三天两头往卫府跑。 “那,那你在哪儿?我去哪儿找你呀!” 沈姝生怕凝萱不理她,她正性子见谁惹谁,也唯有凝萱能受得。 “我,在苏布。” “什么!姐姐你……气死我了!” 上次若非凝萱拦着,她早和那苏禹唤拼命去了,可她却,这是不是火上浇油,成心叫她难堪! “小姝,小姝——你别闹,听我解释……” 这丫头火气大,凝萱拦住她,将她往里屋推。 “消消气,听姐姐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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