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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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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家里的事,外面一概不知。她当天傍晚便把这云雪送去了沐恩侯府暂住,派去送人的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侍女,那侍女口风极严,别说府外的人不会知道有这么件事,就连颜可心都不知道云雪究竟被送去了哪里。颜可心也无从打听,因为柳笙打发走这云雪之后,就把这得力侍女安排了个出远门的差事,这婢女连夜出远门去了。 颜可心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晚上加整整一夜,他打听不出来也就不敢再乱问乱走动,只能自己在房间中愁思百结,此外便是让侍儿们帮着在前院正院哨探。但是侍儿们也哨探不出什么,因为前院正院都是一派正常景象,傍晚家主相国大人在正院用晚膳,正君连同小姐都与家主一道用膳,家主询问小姐的功课,正君给小姐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没半点异常。用过了晚膳,家主去前院房料理公务,正君陪着小姐玩耍,督促小姐温习功课,夜里家主歇在正君院子中,一切都和往常没任何区别。 颜可心任何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心里却越发惴惴不安。他想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如果柳笙打算纳下这云雪,那么绝对不会如此平静,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静水之下必有波澜。 这一夜他几乎没有睡,次日早上终于等到了柳笙的消息。 柳笙派了个老成的侍儿给他传话,道是正君正在祈女,他身为侧君理应为此出一份力,要他这阵子住在后院专门供奉女神像的小院子中,清心寡欲,为正君祈福。 这话就差没明着说他私心过重意图阻碍正君诞育嫡女了,颜可心一张妖娆昳丽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他双眸噙泪,愤怒不已,咬牙质问那侍儿道:“这话到底是相国的意思,还是正君的意思?” 他知道这话问得多余,这侍儿是柳笙前院房的侍儿,正君梁子鸣都未必能够支使得动,但他心里头还是更期望这侍儿是梁子鸣派来的,如此还可以让他自欺欺人地想着,妻主柳笙没有因为这件事恼怒他。 然而那侍儿神色平静一五一十地回答他:“是相国的意思,相国起身后特地去前院房吩咐奴才,正君并不知情。相国还让奴才转告侧君,请侧君自告奋勇,真心实意地为正君祈祷,将来兄弟好相见。若是侧君做不到,她会对侧君很失望。” 柳笙这话说得并不重,那侍儿也没有添油加醋,就连神态语气也都很正常,没有故意冷嘲热讽,颜可心听了,只觉自己不得不从。 他是个很灵透的男儿,知道柳笙这般说,乃是已经对他心有不满却还没有想要彻底放弃他,若他不能就此中流改道,还要像之前一样多事,那以后妻夫之情怕是保不住。 这还能怎么办呢?他可以不在乎富贵荣华,但这妻夫之情,是一定要维持住的。他不能想象柳笙对他失望绝情之后,他还如何在这相国府过日子。 他不再说话,当着这侍儿的面收拾行李,一刻不敢耽搁地搬到了那个供奉女神像的小院子中居住。为了表示自己是有诚意的,他也不没敢带太多侍儿,只将贴身侍儿带了一个过来要东西传话。在柳笙上朝之时,他已经开始虔诚地在女神像前摆放供品了。 柳笙是顶着昨日的巴掌印上朝的,虽然这巴掌印她昨晚用湿帕子冷敷消了不少,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那淡粉色的指痕。她也不避讳,就那么径直上朝。 因为今日朝中事务繁忙,她没有办法再请假了。 明帝一眼就瞧见了柳笙脸上的淡痕,心里头有些诧异。但今日既是秦瑛率领天武军从北境归来的日子,也是她的三十岁生日天祥节庆典开始进行的日子,她和柳笙既要忙碌犒赏秦瑛和天武军又要忙乎庆典的安排。更加上昨夜户部尚钱婷家喜诞爱女,她要有所赏赐,事情堆叠,一个时辰的常朝连正事都忙不过来,她哪里还有心思过问柳笙的私事? 她不问,别的大臣们像工部尚岳飘和吏部副尚罗幻蝶,就算很好奇,也不敢当场问询右相。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堂堂的相国脸上有指痕,想也知道只能是被人打了,可是谁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敢打当朝右相?想来整个姚天也只有一个人,这人那便是柳笙的父亲。 虽然做父亲的的责打已经做了官的成年女儿并不妥当,但人家毕竟是相国的亲生父亲,父女之间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她们几个同侪下属多嘴。 柳笙的两位好友兵部尚徐淳和镇国公秦瑛,作为朋友,是有资格询问的,但她们两个一个要忙着宴赏天武军的大小事宜,不断地有下属前来奏禀公事,一顿饮宴都不能清静,一个得了千两黄金和侧夫诰封的赏赐,一心只想着早些回府与娇美的夫郞团聚,哪里有心思过问旁的事? 因而柳笙顶着这淡淡的指痕在朝廷内外忙碌了一天,也没有人询问她一个字。 仿佛云雪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是柳笙自己知道,有

些事一旦发生了,就会有绵长的后续和无法预估的尾声。正如石子划过平静的湖面,湖面就会跟着起涟漪,涟漪又会惊动荷叶下的鱼儿一样,她昨夜就感受到了第一重涟漪。 她家子鸣拒绝了她。 她像往常一样留宿,但子鸣拒绝了她的怀抱。她抱着他温柔低语,梁子鸣闭目不理,她想要强势一些,梁子鸣便把身体转了过去,她不愿意勉强他,只能够由着他使性子赌气。直到今日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子鸣仍旧背对着她。 她悄悄地坐起来看视子鸣,子鸣熟睡的脸颊上泪痕明显。 这泪痕刺痛着她的心,她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子鸣消气,她把颜可心遣去供奉女神,她自己则装作无事发生,淡然自若地忙碌着朝廷内外的大事小事。 她自己都不提,明帝当然也就不会多加过问。三日后便是天祥节了,后宫中还有未能够理顺的事,明帝在宴请秦瑛的宴席一结束,就立刻赶回宫中,在橙色的日辉中前往碧宇殿。 令她惊讶的是,薛恺悦根本不在殿中。 “你们主子去哪了?”才出了玉辇,明帝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她很有些不快。 她急匆匆地跑来瞧他,在来的路上有着无限憧憬,她甚至在脑海中提前预演了一番见到薛恺悦之后她应该说什么。她想她是天子是他的妻主,理应宽宏大量一些,莫要计较他那日的顶撞,最好便当无事发生,像往常一样的询问他:“今日可好,盈儿闹人吗?晚膳打算用些什么?” 而后与他和乐融融地一道用膳。他若表现出一点点服软的意思来,她便顺理成章地留下来,晚上翻他的牌子,就此与他重归于好。他若是不肯服软,她就自己给他个台阶下,说他这里太冷清了需要她烘烘气氛也好,说盈儿依恋母皇她今个儿要留下来照看盈儿也好,总之,她会自己给自己提供充足的理由。 可是这样子温馨的设想全都被薛恺悦不在殿中这个事实击得粉碎! 满怀希望而来,到了才发现自己扑了空。 偏偏碧宇殿的侍儿们平日里都是被薛恺悦纵容惯了的,胆子一个个大得很,以皎儿为首的侍儿,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天子发怒是怎么一回事,此时自家主子不在,大热天的他们只想着早些洗沐休息,压根儿懒得招待皇帝。没一个人想到要替主子遮掩一二,径直实话实说:“主子巳时就跟着嘉君主子出去了,说是要去城外骑马,晚膳时分回来。” 巳时?明帝看看天色,眼下已是申时,薛恺悦已经出去三个时辰了,这在以往倒也没什么打紧,可眼下,薛恺悦眼下可不是一个人啊,他身边还有她的宝贝六皇子持盈呢,他这么长时间出去,有没有带她的宝贝儿子?她连忙询问皎儿,“皇子呢?你家主子把皇子带上了?” 皎儿诧异地看看她,只觉她这个问题问得愚蠢得很,“皇子才那么大一点,主子哪里能带着他去骑马,由乳父抱着呢。” 薛恺悦竟然把盈儿留在宫里,自己出去骑马,长达三个时辰都不回来? 这哪里是一个为人父亲的做法?他知不知道盈儿瞧不见他,有可能会哭会闹? 明帝一下子就急了,冷着脸吩咐皎儿:“让乳父把皇子抱过来朕瞧。” 皎儿对她这莫名的黑脸感觉很不舒服,嘟唇答应:“遵旨。” 明帝迈步往殿内走,刚走了两三步,便听得偏殿中婴儿发出嘹亮的哭声。还没够进到偏殿的皎儿连脚步都不曾停顿,继续向内走。这小祖宗今个儿已经是第二次哭了,头一次是尿湿了裤子提醒乳父给他换小裤,这回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乳父都能料理明白的。 明帝却是听得心焦胆颤,她也不去碧宇殿正殿坐着了,一个箭步就往偏殿中冲,到了内殿,瞧见那哭得眼泪汪汪的宝贝儿子,她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厉声斥责这乳父道:“大胆的奴才,你会不会带皇子,再让皇子哭,朕砍了你的脑袋!” 可怜这乳父带着持盈午睡,这会子刚刚睡醒,听见持盈哭闹,知道这孩子多半是饿着了,还没来得及给持盈喂小娃专用的汤汁,明帝就已经气冲冲地奔了进来,冲着他疾言厉色一顿喊。他哪里敢同天子分辨,一边给旁边协助的侍儿使眼色让那侍儿去调和汤汁,一边抱着持盈拍抚后背,如此手忙脚乱之下,还得分出心神来给天子施礼请罪:“奴才该死,陛下饶命!” 明帝看着哭声未能及时停息的宝贝儿子,怒气难消,“赶紧给朕哄好皇子,你个糊涂的东西,急着行什么礼?” 这不是您说要砍我的脑袋,我才行礼的么?可怜的乳父只敢在肚子里发牢骚,面上是一句话不敢多说,只努力地安抚皇子。 可是刚刚睡醒的小婴儿哭闹起来却没有那么好安抚,尤其是持盈这阵子白天的时候大都由薛恺悦亲自养育,薛恺悦亲自带着他

歇午,薛恺悦亲手喂他食用汤汁。小婴儿已经养成了在薛恺悦身边醒来并且进食的习惯。这会儿刚刚醒来,正是迷茫懵懂的时候,只凭着习惯行事,没瞧见亲爱的生父,却迎来了对他而言有些生疏的母皇,母皇还在那里疾言厉色地发火,小婴儿一下子就恐慌起来,哪里肯老老实实地被乳父喂食? 可怜的小婴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拒绝乳父喂食。 明帝全然没有意识到正是她的发火才使得持盈哭闹不休,她把责任全都归于薛恺悦迟迟不归,她怒不可遏地在这偏殿中走来走去,抱怨薛恺悦做父亲做得不合格,“哪有他这么给人做父亲的?儿子才这么一点点大,他就跑出去骑马,一连几个时辰都不回来,朕早知道他这么不负责,朕绝不把皇子给他养!” 她前面的抱怨乳父和侍儿们都只管听着,及至听她说不把皇子给薛恺悦养育的话,皎儿几个便都焦急起来,小侍儿们护主心切,纷纷同明帝争论:“小娃哭两声有什么大不了,哪个小娃不哭两声呢?圣上也太小题大作了。”“圣上居然为了这个要把皇子交给别人养,这也太欺负我们主子了吧?”“主子的公主已经养在皇后身边了,圣上还要把皇子也夺走,圣上也太狠心了,奴才都替主子不平!” 明帝毕竟是天子,平日里再和颜悦色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这姚天唯一的至尊,六合之下唯我一人,哪里能够让侍儿们同她顶嘴,她怒声斥责侍儿们道:“大胆的奴才,伺候主子不周,还敢狡辩,统统给朕滚去赏刑司领罚!” 她这么一喊,皎儿几个固然被吓到了,一个个惨白着小脸嘟着嘴巴敢怒不敢言,可怜的小持盈也被吓着了,小婴儿做不到自我克制,在乳父怀中哭得声嘶力竭,眼泪流得跟个小泪人一般。 明帝瞧着心疼极了,伸出胳膊就来抱这持盈,“混账奴才,你不会带皇子,朕来抱!” 乳父此刻也极为心疼皇子,毕竟是从出生就带到现在的,知道把持盈交给明帝也无济于事,不大愿意给她,然而明帝气场全开,只瞪了乳父一眼,那天子威仪便把乳父吓得心惊胆战,不自觉地就松开了手。 明帝从乳父手中抱过持盈,开始亲自哄劝持盈,然而她这些天都没有亲自抱儿子,小婴儿早已同她生疏了,根本不理睬她,只管继续哭泣。 明帝着急万分,着急之下便想到了安澜,她想她家皇后生了一个养了一个,应该是比她更懂得怎么样安抚婴儿的,她脚步生风抱着持盈就往外走,上了玉辇便急急地吩咐抬辇侍儿前往麟趾殿。 皎儿几个待明帝走了,全都着急起来,皎儿是个机灵的,见明帝发怒离开,连皇子也抱走了,唯恐就此圣上不把皇子还给自家主子。几个侍儿急得团团住,有期盼自家主子能够赶紧回来的,也有想要给自家主子去送信的,有说要跑去麟趾殿四周哨探消息的。 其中皎儿是最机灵的,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让主子赶紧回来,只要主子回来了,哄好了皇子,那圣上就不会生气,主子没有得到消息,是不会提前回来的,可他们几个都是侍儿,朝廷对侍儿管束得严格,他们是断不能自己出宫去给主子送信的。怎么办呢?皎儿急中生智,决定去剑星殿哀求林从,让林从出宫去把自家主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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