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太能哭了,难哄(第1/2 页)
姜禾年断断续续把一整天的遭遇详细说了,重点描述了自己勇猛踹开木门提着杀猪刀追上去反杀的过程。
当然没提扔宋清牛粪那茬。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分神瞅贺进山手里被撕成两半的毛巾,连哭都忘了。
心里暗暗咋舌,力气真大。
幸好我乖乖的没惹他,希望贺爷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贺爷会放狗吓我让我还债,小叔叔会给我脆枣吃。
贺进山越听脸色越冷,周身慵懒气消失殆尽。
冷凝的视线扫着姜禾年脏兮兮的裤腿。
天天回来都嘟囔着累的小丫头,出去一整天,干活被人欺负,跟人打群架抓伤了脖子,上个破烂茅厕都被脏东西觊觎……
吓得魂都丢了。
萦绕在心头的不悦越窜越高。
贺进山压着锋利的眉,径直攥住细白的脚腕,不由分说地把脏兮兮的肥大黑裤裤腿撸到膝盖,露出雪白的细腿。
上面一小片剐蹭的淤青,尤为刺目。
姜禾年吓了一跳,腿瑟缩了一下,脚腕却被攥得更紧。
贺进山一言不发把她的双臂双腿都撩起衣服来检查了一遍,才抬起眼。
“所以,你提着刀就追上去砍人了?还自己摔进了沟里,摔一身青。”
姜禾年手上没受伤,抽回来不太好意思地把衣袖拉好,闻言眉毛一皱,不服气纠正:
“我都追上他了,是草太密太高,天色暗我没注意才摔的。”
贺进山不置可否,只微垂着眼皮,小麦色的宽厚大掌轻捏住姜禾年的青紫的膝盖,摁了摁。
见她皱了皱眉没有喊痛,便技巧熟练地用掌根和指腹按揉。
姜禾年被摁得有点麻胀微痛,又有些舒服,便伸着腿没躲,双手撑在身后,神情有些呆呆地看着他动作。
贺进山突然掀起眼,和她直直对上了视线。
“吓坏了?”
他的眼睛很黑,这样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直直看进骨子里似的,语气还有一点点温柔。
姜禾年怔住。
撑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收紧,鼻尖和嘴唇轻颤,漂亮的眼睛里慢慢蓄起水意。
“现在可以哭了。”
男人的语气轻缓,带着独特的恣懒逗弄意味,还有一丝难言的温柔,仿佛他在这里,可以包容掌控一切。
姜禾年抬起手臂捂住眼睛。
没一会儿,眼泪就在贺进山眼皮底下,从两边脸颊无声淌下来。
她被吓坏了。
怕极了,也委屈坏了。
突然和那东西对上眼的心理阴影,姜禾年甚至怀疑需要一辈子来治愈。
那画面,跟电影《熔炉》里,变态校长从厕所探头的经典惊悚一幕一模一样,甚至距离更近,更猝不及防。
她当时怒吼着提刀砍人的行为,现在想来更像是被人在吓到崩溃的时候,自我防御保护的极端反应。
姜禾年张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现在,才彻底松懈下来。
手腕被温热宽厚的大掌握住,拉下来,脸被捧住了。
眼泪被粗粝的指腹擦掉,跟前面姥姥擦脸似的粗狂手法不一样,温柔了几分。
贺进山垂眸瞧着她,语气温和,“瞧见脸了吗?”
姜禾年皱着脸摇摇头,盈在眼眶的眼泪被甩落。
“矮的,胖的,我拿刀背砸到他了。”
“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