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堡篇 第5回上 一车两路寻医问药(第1/3 页)
“所以是海上那片迷雾引起的？”萧晚看向若生，他的脸色似乎变差了许多。萧晚又向老人问道：“那他也会变得像您一样吗？”如果不是老人亲口所说，萧晚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老人，竟然只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原来老人家你也是从那片充满雾气的海域来的啊。”萧晚稍加思索推断老人并非岭元城人，而是从上邱城或是赤黎城而来。
老人点点头。“有时候，我也在想，到底是因为海雾的缘故我才变成这样，还是说，变老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老人将目光移向若生，“不过现在看来，让人突然变化的原因，可能就是海雾。”
“没想到二十岁之前，竟然还能看见自己老了的样子，嘿，还真是赚了。”若生一边说，一边翻动双手，观察上面的皱纹和斑点。晁风走过来，抓起若生的手腕，注意着他的脉象。
这一举动引来若生的调笑：“怎么，你还会行医？那你该留在寺里，给方丈看看才对。”当他目睹晁风逐渐紧锁眉头，若生缓缓收起笑脸，略有迟疑的问：“很严重吗？”
晁风松开他的手，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顿时，若生脸色煞白，垂着头自言自语：“只会变老应该没事吧，我的确能活到20岁对吧？”若生逐渐心慌意乱。
“我没看出什么异样。”晁风拍拍他的肩膀，“应该没事。”
“重要的话要早点讲啊！吓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若生愤怒的站起来，正要对晁风动手，若生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他抬起头，看着被血污溅了半身的晁风，扬起的手最终轻轻落下，扶着晁风的肩膀。“好累啊，下次再教训你吧。”
晁风搀着若生坐下来，刚一脱手，他便倒在桌上，双眼紧闭。晁风伸出手试探他的鼻息，又将手背贴近他的额头，所幸没有异样。晁风收回手，撩动若生的额发，竟发现其间出现了点点银丝。
“我身上还有一瓶药，你看看对他有没有用。”萧晚在衣袖带中寻找摸索着。
晁风摇摇头，视线转向老人，“他应该只是变老了，像你一样。”
老人看看屋内的其他人。
“你们明明都是一条船上的，为什么只有他发生了变化？”
老人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晁风仔细回想一番，不由得看向萧晚。
“是我害了他！”晁风说，“事发时，除了跳船的几人，我们都在船上，除了他，”晁风自责的看着若生昏迷的脸，“是我把他推出了窗外。”
“这些话，还是等若生醒来，再说吧。”萧晚没有亲眼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无法对晁风说出安慰的话。
“红娃！把海娃带进来。”老人突然站起来，他从门口看向不远处的石滩，向小女孩招招手。女孩麻利地把小男孩背在背上，带着他回到小屋。
孩子的嗅觉异常灵敏，进屋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两个孩子靠在老人的身边。老人抚摸孩子的头，安抚着他们。“别怕，这几位大哥哥是来帮我们的，你告诉他们，爷爷是怎么找到你的。”老人拍拍小女孩的后背，给她鼓气。
小女孩有些不安的眼神在屋内众人的脸上晃了一圈，最终落在萧晚的身上。
“我和弟弟坐船来的，是爷爷把我们救回来的。”小女孩说着突然跪在地上，又拉拽着旁边的弟弟，让他跟自己一起磕头。“求你们也救救我爷爷吧。”
萧晚没有回应孩子们的请求，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晁风蹲下来，看着女孩说：“我的朋友也生了和你爷爷一样的病。”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若生，“若是有法子救他，我们一定会回来。”
小女孩想了想，突然挣脱爷爷，向屋里跑去，不一会儿又抱着一株纤弱的植物跑出来。小女孩掐下一片叶子，递给晁风。
“用这个可以把他叫醒。”
晁风接过那片叶子，看着小女孩做出揉搓叶子的动作，他站起来，按照小女孩的方式，将叶子在手掌轻轻揉捻，他又将揉捻过后的叶子放在若生的笔下。果然，若生有了反应。
若生咳嗽几声，双眼迷离，迟迟没有坐起身来。
萧晚突然想起什么，向老人询问说：“老人家，您听说过远漠之森吗？听说那里草药丰盛，兴许能找到治疗这种衰老症的药呢。”
老人摇摇头，他看了一眼桌上将醒未醒的若生。
“确实有药可以治疗这种病症。”老人叹一口气，他在椅子上坐下，将女孩手里的植物接过来，放在桌上。
“有一种源自深海的珍珠，指甲大小通体有火焰一般血红的花纹，被称为火珍珠，据采珠人所说，那珍珠触碰之时，会有灼痛之感，采集之后须得放入水中保存，否则会灼烧周围一切。你们来时经历的那一场毒气雾沼极其阴浊，与火珍珠相斥，可以治疗他身上的变化。”
“当真吗？那可太好了。”
“可是火珍珠……已经近百年未曾出现了。”
沉吟片刻，老人一扫阴翳缓缓说：“抱歉啊，没有着落的事情，让你们空欢喜一场。不过东边有一个地方，叫做知子罗，那个村庄里住着世代为医的家族，你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若生适时醒来，他扶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疲惫松弛的双眼看向屋内众人。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一副……”若生只是挺直腰背，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撑着桌子。
萧晚看他已经是一副六旬老人的模样，既感到吃惊又感到奇妙，忍住笑意说：“你终于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妥的？”
“哈哈哈哈，大哥哥变成老头子了！”小女孩笑嘻嘻地指着若生，唱起自编的曲调来。“白须子，枯皮子，远看近看，都是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