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简直不可理喻!
片刻之后,
宋南荣哪里甘心如此放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
“啪……”
随着一声脆响,宋南荣手下的茶杯四分五裂……
霎时间,一丝鲜血便顺着他掌心沿着茶杯碎片滴到了桌子上。他丝毫不觉直起身只是紧紧攥着拳头铁青着脸吼道:
“父亲,那废物就因为自己是世子,何曾将我们二房放在眼里,何曾对您对母亲有过一丝敬意,何曾对我这个大哥有过好脸色?这些想必祖父也知道吧,那为何祖父从不管教他?上次惹出那么大的乱子,祖父也不曾说过那废物一句!如今,我又为何怕祖父瞧见!若让我日后都仰他的鼻息看他的脸色而活,我办不到!”
宋明礼看着他手流了血,皱眉叹道:“你这是做甚!你祖父也不曾管教过你们,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也没让你仰他鼻息,不过是个空头爵位罢了,若你考出来了,只会比他走的更远!”
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远处门口缓缓走来一位身影。
只见一位中年夫人头上梳着金丝八宝攒珠髻,发髻上堆满了各色金玉头饰,身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一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身则搭着一袭翡翠撒花洋绉裙。那通身的行头无一不彰显着富贵,看起来也有些艳俗不大气。
宋明礼一见来人,上下一打量,眉头微拧,眼眸微黯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片刻之后,
她缓步而入,略显消瘦的脸颊上因颧骨突出,显得面相有些不善。她柳眉微簇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再看到宋南荣的手流血时,顿时面色大变,快步上前拉过他的手惊呼道:
“这是出了何事?荣哥儿,你的手?”
“来人…外面的人都是死的吗?大少爷的手受了伤也不知去请个大夫!”
原本躲在门外如鹌鹑一般的丫鬟小厮,听到骂声后,吓得身子一抖,脸色一白,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快步朝着厅内而去。
贵夫人沉着脸指着进门的丫鬟小厮没好气的斥道:“这天还没黑呢,便在一旁躲懒,若荣哥儿有个好歹,小心我揭了你们的皮!”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请大夫。”
听到贵夫人如此说,一个小厮忙连滚带爬的飞奔而去。
一旁的宋明礼见她如此大呼小叫如市井泼妇一般毫无官家夫人的气度,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是破了点皮,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贵夫人听到此话,不仅没消气,脸色更是阴沉,一脸不悦略带嘲讽的看着宋明礼冷哼道:“老爷倒也沉得住气,荣哥儿手都伤成这般了,你倒好,竟还说是小事!也是,老爷一向心宽,若不然这些年又怎会任由别人骑到你头上拉屎撒尿!还堂堂的礼部侍郎,三品大员呢,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宋明礼眼眸微沉铁青着脸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堂堂的侍郎夫人,竟如泼妇骂街一般,粗言秽语,简直不可理喻!”
话音未落,甩袖离去。
原来贵夫人便是宋明礼的夫人葛氏,葛家虽是商贾,却是大齐都城有名的皇商,彼时安仁侯府就一个空头爵位,而宋明礼也只是个进士小官,表面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家底并似那些高门大户那般豪富。宋老太爷,便做主让宋明礼与葛家结了姻亲,娶了葛家的掌上明珠葛梅为妻。
这葛梅是家中独女,从小娇生惯养,性子骄纵刻薄,为人又颇有些市侩。宋明礼注重礼教,自然看不惯她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
夫妻二人刚开始还算相敬如宾,越往后因二人互相看不惯矛盾便越多,可葛家豪富,宋明礼虽看不惯她,但也不会做的太过。但葛氏却是个泼辣的,宋明礼在侯府当牛做马却不吱声的做派,她十分看不起,觉着实在窝囊。
二人时常发生口角,因此,夫妻二人早已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葛氏见宋明礼丝毫不给她脸面,心中怒气更甚,沉着脸抬手便对着身边丫鬟的胳膊重重拍去咬牙怒骂道:“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愣着做甚,还不快拿些金创药来替荣哥儿包扎一下!”
香草被拍的一个趔趄,含着泪一脸吃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一旁的琼枝忙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别动怒,奴婢这便去拿药。”
话音刚落,便快步离去。香草怕被责罚忙上前拿出帕子小心翼翼替宋南荣清理擦拭着伤口。
葛氏见状白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随即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宋南荣一脸心疼的问道:“究竟出了何事,你的手又为何受了伤?”
待香草拿了药,简单包扎了一番,宋南荣便抽回了手,皱着眉头看着葛氏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母亲,没什么事,不过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这才划伤了手。不过是点小伤,不碍事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不待葛氏反应,便快步出了花厅。一旁的小厮清风忙快步跟上了自家少爷。
“荣哥儿……”葛氏快步追出去喊道。
可宋南荣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葛氏见状,心中既气又无奈。
随即顿住步子,眸光阴沉如水,对着一旁的香草冷声道:“悄悄将叫清风来见我!”
“是。”香草忙躬身行礼快步退出了院子。
香草前脚刚走,便见一个小厮飞奔进来禀报道:“夫人,曹大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