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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事,院长是我关系很好的学长。”周惟月刚走出两步,插着兜,他回过头,“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
“我工作的地方。”周惟月又冲他笑。
要命的是周惟月并不知道周卿檐向来对自己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从前没有,现在更是没有。于是显而易见地,周卿檐抗拒不了地点了点头,说好。
周惟月又拎着他回到了刚刚动物医院所在的十二楼。
周卿檐跟在他身后不由自主地隔着衬衫与大白褂去看周惟月宽阔健硕的背脊,然后他看见了他耳后隐进阴影处似有若无的纹身,很小一个,大概只有大拇指盖的大小,好几步的距离开外周卿檐看不清它具体的模样。在周卿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糊涂刹那,他已经伸出手,欲去触碰周惟月耳后那段隐秘的肌肤。
但也是在两种温度相碰的那一刹那,周惟月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先行一步回过了头。
周惟月就这样呆呆愣愣地举着右手,一时不知道该缩回去亦或是做出别的动作——都不太恰当。
“怎么了?”周惟月眨了眨眼问道。
“没、没什么。”纠结一番以后,周卿檐还是收回了手,他虚虚地在身侧握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耳朵后面好像有丝线头。”
拙劣至极的托词。
但周惟月却像是并无察觉异样,他只是了然地点头,又抬手扫了扫自己的耳后。
推开那画着呆头愣脑二哈的玻璃门,门前的感应器下意识地长“滴”了一声,柜台小姐闻声抬起了头,笑眼盈盈地冲周惟月点了点头道:“周医生您回来啦,小美女在等您了。”
“知道了,这就过去。”周惟月站在办公室前接过柜台小姐递来的件夹,随手翻了几页后又交回到柜台小姐的手上,他插着大白褂的兜,胸口前别上了工作证,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摇晃摆动着,“哥你先去我办公室坐坐?”
“要是很忙的话我可以先…”周卿檐正欲开口,便被周惟月打断了后话。
周惟月摇了摇头:“不忙,就坐一会儿,行吗?”
周惟月看向周卿檐的眼神染上了点祈求的意味,令他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诚然,说他对这些年来周惟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心那是骗人的,哪怕是自己悄然打听到,也不及亲眼见一见。但周惟月似乎真的很忙的样子,在和他说话的间隙还得分身去往柜台小姐递来的件上签名。
踌躇又纠结了好一番,周卿檐依旧败在了周惟月的眼神下。
他对周惟月向来纵容,这种纵容沾染上了情爱,便成了另一种意味的溺爱了。
周惟月的办公室和整个动物医院弥漫的温馨风格天差地别,是十足工业硬冷风,除了办公桌椅之外就是一整面墙都是专业籍的架。桌子是檀木的,厚重沉稳,上头仅仅摆放着一台待机画面的电脑。
哪怕周惟月离开去看诊之前对他说可以随便看看,可周卿檐到底是没找出有什么好看的。专业吧,中英法德意的音译应有尽有,每个字分开,周卿檐都看得懂,可合在一块儿,那便是天字母了。周卿檐随手拿了一本相对没那么厚重的,他估摸着大概是周惟月大学时候看的,上头有许多密密麻麻用红蓝笔写的注释,扉页的角被磨得卷皱了起来,可见的主人翻阅过无数遍了。
他放下,把手背在身后,缓慢地走过着不大不小的办公室。墙角还散落着凌乱的纸箱,周卿檐的余光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个和周遭事物不和谐的景观——
《大学英语第二册》里夹着,露出旧照片的一角。
周卿檐一开始疑惑的是周惟月为什么会有大学考教资的一系列教材,后又下意识地以为那不过是页脱落,毕竟纸张的菱角也如同旧般被磨蹭得皱巴了。可等周卿檐那起来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张合照,他和周惟月的合照。
拍摄于2009年秋末周卿檐的毕业典礼。
这本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合照,可周卿檐还是意识到了,周惟月在照片的背后写了落款:“祝愿哥哥前程似锦,前路高朗,未来有我。”
第8章下一次
有规律的两声敲门声打断了周卿檐不合时宜的千丝万绪。
“您好,我是周医生的助理小张,”办公室门前站了个年轻的小姑娘,目测的年龄大概要比柜台小姐再小上那么几岁,大抵也归功于她令人心生亲蔼可爱的圆脸蛋儿,笑起来两颊还有凹陷的酒窝,“他让我来给您送杯水。”
周卿檐点了点头,忙站了起来,接过小张手里盛着温水的玻璃杯,道了声谢谢。他小口地抿了一口水,温热入喉流入四肢百骸,周卿檐不自觉地捧着玻璃杯端详了起来,上头印着一只活灵活现憨厚可爱的卡通橘猫,脑袋挨着另一只玳瑁猫,中间还有颗心。
若说周惟月不说,那这儿可活像个儿童诊所,周遭的布置和气氛都是活泼可爱的。看着看着周卿檐笑了一声。
“可爱吧?”
周卿檐疑惑地“嗯”了声,回过头,周惟月的助理小张却仍然倚在门框处对着他笑。见周卿檐意识到她的存在了,她便忙摆手:“啊!周医生让我看着您把药就着温水吃完才算功成圆满。”
“怎么不早说。”周卿檐哭笑不得,但还是伸手去勾被他随手胡乱塞进口袋里的药袋。从密封袋里倒出两颗红白相间的小药丸进手心,再就着水把药咽了下去以后,周卿檐顺带还把剩余在玻璃杯里的水喝了干净,然后他朝小张得瑟地亮了亮一干二净的杯底。
小张接过空杯子后,有些羞赧地冲周卿檐点了点头:“这样我就好交差了。”
小姑娘离开后,周卿檐在周惟月办公室里除去黑白灰三大毫无感情色彩的空间里唯一一张浅蓝色的织布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他走神的想着,那个聘请周惟月来这家诊所上班的学长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不是特别关照他们家周惟月,会不会在职位上打压他;又想,周惟月那么能干,这里的小姑娘们一定都很喜欢他,不晓得是否有那么一个幸运的人,幸而参与了自己缺席的周惟月的那半程人生。
想着想着,小张又倒回了头,手里攒着两颗薄荷糖:“周医生说他还要一会儿,让您把糖吃完他就来了。”
“哄小孩呢。”周卿檐失笑,却还是从小张手里拿过那两颗糖,剥去糖纸放在了舌根上,他踌躇了一会儿,叫住了刚想离开的小张,“那个……你们周医生,很厉害,对吗?”
“当然喽。”小张笑了笑。
“听咱们院长说啊,本科的时候周医生就比他这高两届的学长还厉害,不仅仅是包揽了奖学金,成绩也名列前茅。”小张越说越起劲,语调也随着情绪涨高,“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