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乐番外2] 所谓伊人 爱是苏格兰的狮子,只因信念而永存。(第2/3 页)
她进了新剧组后,因为拍摄任务繁重、又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基本将吃穿用住全搬到了这里来。裴夕柠并不总选择女主角剧本,在本次饰演女三号的角色,且她的故事线接近尾声即将下线,最后几天她纯属蹲在剧组观摩前辈表演,也是片场闲人一个。
因为是众星云集的大制作,裴夕柠从始至终都态度端正谦逊,很努力降低存在感来着。只是这都临走杀青了,谁忽然猝不及防送辆餐车过来?
她抱着一腔疑问去了室外拍摄场地,疑心是公司的例行安排,在这个时间节点尚抱着好好拍照认证的心思;然而这种想法在见到餐车应援上的照片时顷刻间当然无存,她几乎眼前一黑,深吸一口气然后翻出钟辰乐的电话号码。
谁会把私下里玩闹时的拍摄大喇喇印在车身上,更何况是裴夕柠微张着嘴巴昏睡的那种……倒不是说颜值上有多崩坏,看得出来始作俑者还细心地为她挑选了滤镜,可这未免也太私密了吧?
碍于怼在眼前的镜头,她还是十分敬业地完成了直拍,背过身时便第一时间拨通了钟辰乐的电话:“你干嘛啊?”
他从来都能在瞬间接起她的来电,这会儿听筒那头是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即听得他压低声音回应道:“怎么了?稍等一下啊,我在录音,马上结束了。”
“……”裴夕柠被渲染了些紧张气,不安分地眨了眨眼,注意力不自觉便集中在了他清亮的嗓音上。尽管不清楚他工作时还接通电话的理由,她还是下意识屏息凝神,闻言不再多作半句追问。
她也从来不会问。为什么做了令她等待的留白,为什么笃定她不会挂断,钟辰乐总能不经意而轻而易举地掌控他们间的距离,裴夕柠是他自信的底气。她还在放缓呼吸,山林里清脆的鸟啼与穿透过秋冬枯枝的暖阳将她包裹住,裴夕柠感到她在此刻联通到了专属于他的空间里。
专属于他们的保护层,不必赘述的默契与依赖,比虚虚实实的报道要真切一万倍的亲昵。
“喂喂喂?听得到吗?怎么啦?”
电话另一头再度传来熟悉的动静,裴夕柠抬起眼,没忘记几分钟前涌到嘴边的碎碎念:“你准备餐车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给当事人报备一下呢?”
“嗯?哦,哦你说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钟辰乐反应倒是快,大抵是等她这通反馈良久了,当下便给她飚了一段高亢的海豚尖叫。她习惯性将手机挪得远了些,听到他差点将自己呛咳嗽,裴夕柠简直又气又无奈:“好笑吗……?”
“怎么样?喜不喜欢?我精心挑选的、咳咳咳咳……不好意思啊刚刚录完音嗓子有点干,你等我喝口水。”分明有小半个月不曾见面,他那眉飞色舞的神情还在她眼前活灵活现,这么大个人了话都讲不明白:“……你先别着急。”
然而咳了大半天的钟辰乐没吃到半点教训,耀武扬威之意毫不收敛,语调愈发飘逸地上扬:“哦~什么啊,我们夕柠宝宝在关心我吗~”
“不是,你不是在公司吗?小点声。”裴夕柠一噎,她还没有不理智到放任钟辰乐在公共场合胡言乱语的程度:“别说这种话。”
他则直接无视掉了她的后半句叮嘱:“诶呀走廊没有人,我心里有数的。而且马上就不在公司了。”
她打电话间隙漫无目的地在四遭踱步,留意到其他工作人员在她的餐车前驻足,又飞快羞耻地背过身去:“你要回家吗?我还以为你最近很忙,回去我请你吃饭,以后别一声不吭准备这种了。”
“哦哦哦。”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敷衍末了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人家都带资进组,等着好好巴结导演编剧求个好人脉,我知道你不爱弄这些没用的,但咱该有的当然还要有啊。”
“可是这样别人又要……”
“别人说又怎么了?”钟辰乐脑子转得飞快,当即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不知是否是裴夕柠的错觉,声音也冷了些:“我说你多少年了,干嘛还总怕别人讲这讲那的,我给你送东西天经地义,他们懂个头啊。”
裴夕柠没能接得上话,而钟辰乐似乎又在期待她的什么回应,两人便无声沉默了几刻。不是她不愿对此做出表示,而是实在想不出合适措辞,制止也不是,这般没头没脑地默许也不是,半晌才憋出一个音节:“你……”
“你成天……算了。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啊,咱们待会见。”
她一整天都泡在剧组,晚些时候杀了青,还忙着从酒店这边搬回家,钟辰乐哪里有同她见面的机会:“等等,什么待会见?”
他手速快到裴夕柠压根反应不过来,连句困惑都没来得及问完,充斥在耳畔的便成了无尽的忙音。她满腹疑问地准备给他编辑消息,偏在此时被化妆师找了上来,说要开始预热杀青那场戏了,此事便只能作罢。
忙碌一整日,等到夜幕沉沉,裴夕柠彻底搬出剧组、踏上回市中心的路时,才知道钟辰乐究竟所指何意。她裹着笨重的冬衣,前脚跨入车内,便有一只胳膊自然而然伸过来扶住她:“女明星下班了?”
没料到后排已经坐了人,还是她这般熟悉的嗓音,裴夕柠如何能收住惊诧之意。分神的空档,她不幸地被高跟小皮靴绊了一跤,在经纪人替她合上门的一刻,是有点狼狈地摔到座位上的。
或者再准确一点,扑到了钟辰乐臂弯里。
见她难得窘态,肯定也感受到了来自裴夕柠没什么杀伤力的一瞥,钟辰乐当即抱着她胳膊笑得东倒西歪,随即凑到她眼前明知故问:“吓到了?”
裴夕柠继续瞪他:“辰乐,你幼不幼稚?”
“不想见我啊?我坐了两个半小时车来的,不喜欢就算了,我现在下车。”
裴夕柠懒得同他计较,这会儿除了想将他不安分扬起的眉毛按下去外,只想着他们贴得太近了。尽管冬日着装繁琐,她仍旧感受到与他紧靠的部分有些升温,更何况钟辰乐还自然地攥着她的手腕,不依不饶地晃着:“我下车了?裴夕柠?我现在叫司机停车了?”
哪儿有正常行驶不上锁的车门?道理她都懂,可见他真的作势去拉车门,裴夕柠还是慌了片刻,急忙反手拉住他:“别闹别闹,坐好。”
“你手怎么这么凉?”与她指尖不经意相触的瞬间,上一秒还笑眼盈盈的钟辰乐忽然变了脸色:“刚才在外面受凉了?”
她打包行李时没剩几件随身衣物,图省事的裴夕柠自知理亏,轻咳一声想抽出手:“车上也有暖气,一会儿就好了。”
钟辰乐却不依。他一边握过她的一只手探着温度,一边从身后抽出毯子搭在她腿上,不满时独有的下三白又翻了上来:“刚才就想说你,十一月份了你穿什么短裙?又不是走秀场,你都忘了以前受伤养多久了?另一只也拿过来,我给你捂捂。”
干燥暖和的布料将她盖的严实,钟辰乐不用香水,在狭小车厢里便只扬起一阵流动的冷空气。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的一瞬间,她看着钟辰乐,想起了冬日里的炉火,破晓时的一缕晨光,世间最干净明亮的光与热,仿佛都掌握在他手心里。
她不吭声了,钟辰乐则抬眸看了她一眼:“另一只。”
裴夕柠飞快地瞟了一眼司机,试图挣扎:“车里有暖气……”
“快点的。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好吧,从小到大便没有一件事能拗过他,可现在他们这又算什么呢?裴夕柠心猿意马地应了他的要求,垂下眼任由钟辰乐摆布。方才还冻得有些僵硬的一双手,被他翻来覆去地搓热,逐渐在小火炉一般的钟辰乐输出下迅速回温。
的确会照顾人,关注别人始终比自己要多一分,虽说在她面前行事似乎没什么收敛,好像是如他们评价的一般细腻了许多。裴夕柠不明白他们之间突如其来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早些时候翻阅的帖子也始终在脑海里盘旋,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最近有情况吗?”
钟辰乐似乎顿了顿,甚至并没有抬头,语气如常道:“情况?什么情况。”
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故意搪塞?裴夕柠也不知为何在此无用地较起真来,还飞快将手缩回了袖子里,有些不敢看向钟辰乐的眼睛:“就是女朋友啊。你如果有对象了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也不要总来找我了。这些、这些事也不好。”
他这才正经了几分,煞有介事地向后座一靠,眉毛拧的像座山峦:“什么东西啊?你听谁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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