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乐番外2] 所谓伊人 爱是苏格兰的狮子,只因信念而永存。(第3/3 页)
“我道听途说的。”总不能讲是在网上看来的,钟辰乐眼瞧着已经很不高兴了。无端揣测不是什么好习惯,裴夕柠不由得心虚起来,准备慌乱转移话题之余,还是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那你微信置顶是谁啊?”
气氛好像更奇怪了。钟辰乐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裴夕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大概又提了一个蠢问题:“算了,你当我没……”
他却直接将解锁了的手机扔到了她怀里:“自己看。”
得到的授意有些出乎意料,钟辰乐说出口的话又绝不会是客套,这便是真看了也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冥冥之中有种不寻常的预感,裴夕柠的求知欲忽然在这一刻下线了,将手机重新锁了屏塞回他兜里:“我不看。不聊这个了,你置顶肯定是叔叔阿姨啊。”
钟辰乐自然也没再强求,哼哼了两声不置可否:“我要谈恋爱早谈了。”
“对啊,你不是说是喜欢就会立刻说出口以后也不会后悔的类型吗?”裴夕柠侧目:“不是吧,辰乐,你这是被拒绝了多少回才单身到现在啊?”
“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时候好吗!”钟辰乐难得一噎,随即张牙舞爪地反驳:“人生难道除了恋爱就是全部了?我这是不强求不将就!”
“行行……你今天气性真大,我还没找你算餐车的账呢。”她小声嘟囔道,被钟辰乐一字不落地反驳回来:“我告诉你随便怀疑我这事没完啊,我还在气头上,过两天生日得补偿我。”
对哦,他们之间宝贵的年龄差都被裴夕柠忘记了,她不由得抿嘴笑起来:“知道了,22岁的小孩。”
钟辰乐不甘示弱:“拿那四个月年龄差说事,你可比我更像小孩多了。”
嘴上总说着是成熟的大人,他们的思维定式却总跳不出最初熟识的那阵子。时间在不停歇地流逝,唯独站在彼此对面的两人保持着相对静止,分明没有用力牵住对方的手,却幸运地没有走散,也始终保留了在对方面前幼稚的资本。
钟辰乐生日前一天包场了私人影院,点名要裴夕柠把泡在剧组的时间还给他,她没同这多少有点问题的措辞中挑刺,依言赴了约。路上有点堵车,她到时钟辰乐正在与工作人员闲聊,见了她才停下热火朝天的谈话。
他很少夸她漂亮,可不知从何时起,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便越来越长了。
进了包间,裴夕柠见钟辰乐在调整预约时间,意识到她来的是晚了些:“对不起啊,今天这条路太堵了,我还没找到位置。”
“嗯?没事。”不知他在屏幕上做了何种操作,方才还明亮的房间忽然暗了下来,唯剩两盏橘黄色的暖光亮在两人头顶。钟辰乐抬眼,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似乎也沉淀了些,没头没尾地说:“刚才服务生也跟我说……说女朋友是不是迟到了,然后旁边另一个女生说时间对人家来说根本不是重要的。”
“什么意思?”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裴夕柠其实半分都没领会,心跳却在此刻迎着他的视线加了速。钟辰乐的外形在随着年纪增长逐渐棱角分明起来,他不过是不经心地垂着眼,与生俱来的贵气也足以叫人分神。
他含糊道:“就是说来私人影院,没几个正经看电影的。”
她硬是没转过这个弯去,愣愣地反问:“那来干嘛?”
钟辰乐抬起眼笑了,裴夕柠猜他是要向她征询影片意见,可他并没有那样做。于是她又不自觉地揣摩他是准备将话题延续下去,而钟辰乐确实顿了顿再开了口:“来谈恋爱,牵手,接吻吧。”
“其实你说的是对的……裴夕柠。就凭我们的年纪,关系,性别,站在一起永远没办法不被误会,好像永远都是恋爱预备役。人都是存在确认偏误和证实偏差的,当将思维套入固定的定式里,会得到那么相似的结论。我们也一样,接受了最初做朋友的理念,这么多年就相安无事地过来了。”
她呼吸在这一刻蓦得乱了。
“我想了很久,裴夕柠,我现在想推翻这个既定等式。”钟辰乐在转着他的戒指,裴夕柠知道他这便是紧张了,是十年难见一面的场合,她却没心情细细记录下来这珍贵的一刻;她在和钟辰乐对视,在读他那双澄澈的眼睛,他被光影割裂成明暗分区的面庞,熟悉又陌生,分明交叠着,却难以重合。
他说,如果不让你为难的话,我可以喜欢你吗?
令成熟者青涩,自信者畏怯,她何德何能会见到钟辰乐这番不自然的神态。心底有什么突然落了地,随即是慢慢涌上来的情绪潮汐,几乎在这一刻要将她彻底淹没,裴夕柠很庆幸在这个节点找回了声音:“我知道你爱我,我以为你也知道的。”
他认真地回应:“我不知道,裴夕柠,你要说了我才知道。是哪种爱?普通的爱,珍视的爱,朋友间的爱,家人一样的爱,还是爱人间的爱?丈量标准在你心里,我从来没办法替你下定义。”
爱是什么?裴夕柠也无法妄下定论。她想过是否是少时难以抑制的悸动,或是对陪伴的依赖,可总有人不归属简单庸俗的定义。钟辰乐是她的舒适区,是她全心意交付的信任与默契,是她自15岁那年起的八年春夏秋冬。她喜欢他,感激于他,是拥抱和夸赞都不会吝啬、又从不那么普通的异性朋友。
因为只属于彼此,永远在一起就会幸福,交付余生也没关系。
“先是朋友,后来超越了家人,最后……”她眨了眨眼,分明还在说笑,鼻尖却有些酸了:“我不想看你和别人谈恋爱,辰乐,我好像已经错过许多人了,我不想你离开我。”
她需要他在身边,像空气于人,水之于鱼。
钟辰乐眼眶也红了一圈,翕动着嘴唇准备说些什么时,忽然笑了出来:“我还没许愿,突然就灵验了。本来想着带你一起守零点吹蜡烛,说不定老天爷能听得真切点,没想到你耳朵比上面那位好用。”
裴夕柠也笑了:“你就是司马昭之心,不然好端端地同我讨什么补偿?”
“这不还是讨到了。”他虚张声势地咳了一声,将环在她身后的胳膊逐渐收紧:“听那种网上的瞎话都不听我解释……先罚你当我女朋友,一百年。”
“你是强盗吗?”
“那再算上下辈子,到时候咱们还是早点开窍的好。”
“……”
“所以说,到底看什么电影好?”
“科幻?恐怖?喜剧?艺片?”
“……都不太合适吧,要不去动画片那栏搜一搜。”
“你看小王子吗?”钟辰乐百无聊赖地翻着页,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捏着她后颈上的软肉:“我随便,我确实不是来看电影的,被他们看穿了还有点心虚!”
“嘶……!”裴夕柠试图龇牙咧嘴地制止他,忽而转念一想,问了个自以为刁钻的问题:“你是狐狸还是小王子?”
而钟辰乐依言真的停下来思考了片刻,并没有偏头看她,声音也平静清亮:
“都不是。我是跟你长在一片土地的玫瑰,抽枝发芽、含苞绽放。我们是被播种下的两颗如此相似的种子,花期永恒,永不凋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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