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大家全都呆呆地看着米凯莉亚，还有她手中的那块怀表。 “可是……”赫敏动了动嘴巴，“不经魔法部审批就制作门钥匙是非法的！” “噢，我有办法。”米凯莉亚神神秘秘地说，“放心吧，这比跑去用乌姆里奇的壁炉安全多了，是不是？” 赫敏仍旧眉头紧蹙，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就是说，一旦发现小天狼星确实不在格里莫广场，我们可以立马再用门钥匙去魔法部？”哈利反应很快地说。 “当然。”米凯莉亚点点头，“只要手边有能用来做门钥匙的东西，没有哪里是我们去不了的。” 伯莎举起了手。 “我不能去格里莫广场。”她冷静地说，“我没有得到过它的地址，即使是用门钥匙多半也是到不了的——说不定我会在半路被奇怪的魔咒甩开。” 大家又都看向她，脸上带着迟疑。 “所以，”她站了起来，“我留在学校……去通知所有能联系上的凤凰社成员。” “凤凰社成员？”金妮说，“邓布利多教授已经被乌姆里奇赶走了。” “还有麦格教授，”哈利说，“我之前去校医院看过，庞弗雷夫人说她已经被转移去圣芒戈了。” “不对，”米凯莉亚已经拿出了魔杖，“还有一个人。” 她注视着怀表上的布莱克家徽，镇定地说：“还有斯内普教授，不是吗？” 听见这个名字，伯莎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坚定的目光。 “我明白了，”她走向门口，握住了木制的门把手，又回过头看向他们，“我这就去通知斯内普，同时帮你们关注乌姆里奇的动向，如果她发现你们不见了，我会尽可能拖住她。”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又一次关上了。伯莎已经消失在门外。 米凯莉亚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手中的怀表。她的心跳得很快，甚至感到一丝慌乱在胸腔弥漫——事实上，她只亲眼看杰弗里展示过那一次，记下了那句制作门钥匙的咒语，却从来没有真正自己使用过。 她不能失败。她对自己说，一切建议和计划都是由她提起，如果她表露出内心的紧张，朋友们只会更加恐惧。 米凯莉亚用魔杖轻轻触碰怀表，脑海中回忆出格里莫广场的模样，小声说道：“门托斯。” 怀表散发出莹莹的蓝光，很快又回归黯淡，和往常一样在她手下晃动。 “时间设定在一分钟后，”米凯莉亚说，“都过来，伙计们，抓住链条。” 在等待的那三十秒里，米凯莉亚不住地咽着口水，听到罗恩夸她连门钥匙都会做时也没有开口回应。 五个人挨在一起，肩碰着肩，脑袋碰着脑袋。时间只剩最后十秒时，米凯莉亚听见赫敏嚅动嘴唇，不出声地倒数。 五、四、三、二、一…… 一阵强烈的腾空感裹挟了米凯莉亚，她的肚脐仿佛被钩子钩住，又像鱼饵一般被甩到空中。 片刻之后，她重重地落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尘。米凯莉亚轻咳着爬起身，发现自己摔在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地毯上。 “嘿！”罗恩在她边上小声说，“我们成功了！” 大家迅速爬了起来，警惕地环视昏暗破败的客厅。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米凯莉亚没有心情激动。她收回怀表，把它揣进口袋。 地上散落着不少酒瓶，还有一些深色的水渍，远处几节台阶下的厨房门大开着，露出里面摆满了脏盘子的餐桌。 大家开始谨慎地往楼梯处移动，没人能确定此时的寂静是否代表着安全。 克利切是在他们走到门厅边时出现的。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小声音，一只年迈而丑陋的家养小精灵从门厅的黑暗中走了出来，鬼鬼祟祟地瞥着他们，眼底的兴奋似乎在看到他们时一下隐去了。 “克利切！”哈利一下看见了他。他弯下腰，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小天狼星在哪里？” 克利切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神情。 “主人出去了，哈利·波特。”他咯咯笑着说。 “他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克利切？”哈利掏出魔杖，指着他的鼻子。 赫敏捂住嘴，有一瞬间似乎想冲上去阻止他。 克利切只是笑，发出呼哧带喘的笑声。 “主人没有告诉可怜的克利切他要去哪儿。”他轻声说，“这里除了克利切没有别人。” “你确定吗？”米凯莉亚冷冷地开口。 克利切缓缓看向她

，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 “克利切只会说他所知道的。”他说。 “那就让我们上楼。”米凯莉亚说。 “没有那个必要。”克利切发出嘶嘶的声音，“楼上什么人也没有。” 米凯莉亚露出微笑。“既然这样，”她举起魔杖，对着远处餐桌上仍冒着热气的陶瓷茶杯说道，“四分五裂（diffd）。” 茶杯应声炸裂，碎片和茶水四溅，飞向四周堆叠起来的盘子和脏碗，连着那些餐具一起哗啦啦地落到地上，发出猛烈的破碎声。 “你对女主人的厨房做了什么！”克利切用他嘶哑的声音愤怒地喊道。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声响吵醒了门厅里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她又一次声嘶力竭地咒骂起来，无比刺耳的尖叫声转瞬传遍了整座祖宅。 几乎是同一时间，楼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瘦削的人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平台上。 “你在做什么，克利切？”小天狼星烦躁而轻蔑地说。 “小天狼星！”哈利惊喜地大叫道。 “哈利！”看到他时，小天狼星收起了冷漠的表情，迈开长腿，几下走到他们面前，视线扫过每一个人，“还有你们！现在还没放假，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赫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退后了一步。“你的别称是什么，小天狼星？”她问。 小天狼星赞许地看向她，“大脚板或者伤风，警惕的姑娘。” “真的是你！”赫敏低声说，“你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小天狼星一把提起想要偷偷溜走的克利切，疑惑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又一次被帘子遮住，他们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听他们讲完前因后果后，小天狼星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壁炉边，一挥魔杖，杖尖立刻钻出一只银光闪闪的巨大动物，像是一条大狗。 “去告诉邓布利多，伏地魔通过连接哈利的大脑给他设了陷阱。”他说。 大狗跃向空中，轻巧地钻出窗户，消失了。 小天狼星重新坐回沙发上。 “斯内普没有继续教你大脑封闭术，哈利。”他说。 哈利不太情愿地说：“是这样的，虽然我也没有主动去请求他继续给我上课。” “噢，毕竟让那种讨厌的家伙来上课真的很难熬，是不是？”小天狼星打趣道，“好在事情没有变得太过严重。” 赫敏发出一声轻咳。 克利切倒在一旁的地上，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住了。 “为什么要骗人，克利切？”小天狼星看向他，问道。 克利切的半边脸颊贴在地面上，视线空洞地穿过他们的身体，嘴角怪异地咧开。 “克利切只想要和女主人在一起……克利切愿意帮助他尊敬的人……”他喃喃地说。 “哪个女主人？”米凯莉亚问。 克利切瞥了她一眼，咯咯地笑了。 “告诉我，是哪个女主人？”小天狼星重复了一遍，“不是我母亲，是不是？” 克利切瞪了他一眼，开始把脑袋砸向地面。 “天哪！”赫敏伤心地说，“快停下！” “一个肮脏的泥巴种竟敢命令克利切！”克利切哀嚎起来。他没法违抗小天狼星的命令，只能一边撞着地面，一边沙哑地说道：“是西茜小姐……是纳西莎·马尔福夫人！” 大家震惊地睁大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向她透露了什么……嘿！”小天狼星烦躁地说。一只银色的牝鹿突然出现在房间正中央，它张开嘴，发出了斯内普的声音：“你在哪，布莱克？” “我好好地待在格里莫广场12号，鼻涕精！”小天狼星不客气地说。 牝鹿也消失了。 他回过头，重新看向克利切，“说吧，克利切，你想办法溜出去了是不是？你怎么做到的？” 克利切不再把自己撞向地面了，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 “在圣诞节前夕，克利切抓住了机会……”他缓慢地说道，“主人叫克利切‘滚蛋’，于是克利切就那么做了……克利切离开了房子，跑去了西茜小姐所在的马尔福庄园…… “在那里，克利切分享了知道的一切，包括哈利·波特把主人看成既是父亲又是兄长……西茜小姐告诉克利切，一旦哈利·波特在幻觉中看见主人遭受折磨，克利切就必须想办法把主人引开。”

“所以你弄伤了巴克比克？”小天狼星生气地说，“你让我到楼上去照料它，从而错过哈利的消息？” 克利切发出牛蛙一般的笑声，“克利切没想到哈利·波特会直接跑到女主人的房子里来，克利切没法谎称主人不在……” “你谎称了，”金妮冷淡地说，“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克利切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不再说话。 “所以你们是怎么来的？”小天狼星问。 “莉亚做出了门钥匙。”哈利说。 “真是聪明的办法。”小天狼星赞叹地说。 “所以哈利用双面镜找你的时候，你正在楼上照料巴克比克吗？”米凯莉亚问。 “是啊，我没有把双面镜带在身上。”小天狼星惊讶地说，“你用了双面镜，哈利！看来以后我洗澡时也得带着它了！” 这时候，客厅里的炉火突然猛烈地向上窜动，蓝绿色的火舌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白发苍苍的身影。 “邓布利多教授！”大家一起喊道。 许久未见的邓布利多教授朝他们挥挥手，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接到了小天狼星还有西弗勒斯的消息，听说你们这出了点小麻烦，是不是？”他走到茶几边，挥动魔杖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抿了口茶，看向一旁厨房的狼藉。 “看起来这里闹出了不少动静啊。”他说。 “是啊，是啊，但是没有人出事，大家都很安全。”小天狼星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眼里闪烁出狡黠的光。 “既然伏地魔为我们提供了完美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它呢？”他坐到哈利身边，手里依旧捏着茶杯，“我已经联系了凤凰社其他成员，他们很快就会在魔法部汇合，把潜伏在那儿的食死徒们一网打尽。” “那真是太好了。”罗恩高兴地说。 “当然了，”邓布利多又说，“哈利也必须和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小天狼星脱口而出。 邓布利多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只有哈利亲自出现，食死徒才会相信他确实上了钩，我们才有可能把那群狡猾的老鼠真正诈出来，不是吗？” “也就是说，我是一颗诱饵。”哈利认真地说。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 “我要去。”哈利没有过多思考，坚定地说，“我愿意去。” “那会不会很危险？”赫敏担忧地挪了挪身体。 “他的身后有一群优秀的傲罗。”邓布利多说，“还有我。” 赫敏抿起嘴，身体软了下去。 “我也要去。”小天狼星马上说，“我不能放任我的教子和其他凤凰社成员去执行危险的任务，而我只能被关在这个破地方。”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双手交握。 “原本我认为，你必须留在总部为我们提供情报、传递信息，但是——”他笑眯眯地扫过米凯莉亚一行人，“现在这个任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是不是？” 米凯莉亚、罗恩和金妮全都挺起了身子。 邓布利多看了眼墙角的座钟，“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 哈利和小天狼星跟着他站了起来。 “别再想着溜出格里莫广场，克利切。”小天狼星对卧在地上的家养小精灵说，“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他一手插兜，一手揽过哈利的肩膀，带着他向炉火中走去。 走到壁炉前时，邓布利多转身看向仍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孩子。 “你们可以安静地待在这里，享受考试之后的悠闲时光，”他说，“我们很快回来。” 火舌再次向上窜起，他们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消失在炉火中。 终于，格里莫广场12号再次陷入寂静。